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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打的就是你,遇故人(1 / 1)

子初不动声色地走进去,站到一边。

长使医女冷冷道:“该说的方才都说了,日后若再让本官知晓你们于医上未尽心尽职,便不用待在内医院了,本官自会向李医官大人禀明此事,届时若被调遣去外医院,也休来相求!”

一干一等医女听到被调遣至外医院这句话,一个个面色惊惶。外医院虽也是所属太医院,可毕竟档次上就降了一级,若是从内医院被调遣到外医院,无论如何也非是一件光彩之事。

“是。”众人齐齐应声。

长使医女似乎交代完,便随意挥了挥手,责令她们退下。

子初目色宁静,却在暗自忖度,为何一大早长使医女要在此训诫众医女?而等到那些医女都逐个出了司医房,子初也预备去一趟御药房时,长使医女却开口了。

“子初医女,你过来。”语气平和,虽然无甚情感,却比方才训斥其他医女时要好了许多。

子初走了过去,垂下眼睑挡住眸中的思虑,恭和道:“大人请吩咐。”

长使医女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橱柜中取出一件物事,平静道:“这是望月阁的宫女送来给你的。”

那件被折叠地整整齐齐的鹅黄色云锦莲蓬衣,此刻陈在子初的眼下,她眼中嚯得迸出惊艳之色,只因这云锦无论是色泽还是面料,均是颇为上等,其上用金丝线描绘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花瓣丝丝缕缕调理分明,开得耀眼夺目,光是绣工便是极佳,令她立刻想起了那位柔弱的景贵人来。

子初接过长使医女手中之物,却是颇为头痛,没想到她替景贵人看了一次诊,对方就以这种方式来回报她,景贵人本就过得内外交困,吃穿用度份例皆是少的可怜,在宫中不仅待遇不够,还处处碰壁,今日送出这样相对贵重之物,也少不得是一番破费。

“昨儿个你做的很好,景贵人的状况本官今日一早也去看过了,听她的宫人说前她患的失眠症很是严重,可本官号了脉象,却已经是大好。”长使医女说起景贵人的病,语气中携着不确定。

“是,贵人的失眠症确然颇为严重,一方面是因房中放置兰花引起,另一方面则是因贵人心思忧虑所致,昨日下官为贵人看诊时稍稍宽慰了几句,想必贵人今儿个心中也通透了不少。”

子初缓缓道,并没有说自己是替景贵人施了针,从而使她的病好得快。毕竟她刚从小医女变成一等医女,且施针的难度之大,可不是普通的一等医女能够驾驭的,因此她选择避开,以免长使医女因怀疑她的水平而加以斥责。

“嗯,你下去吧,你的出诊记录本官会给你记下,往后景贵人那处,便由你照料着了。”长使医女把景贵人交给了子初,也算是对她初步的信任,如此一来,亦是解决了景贵人求医的难处。

“是。”

子初手中拿着那件莲蓬衣,微叹,却是先去了一趟御药房。

眼前的情景还是十分熟悉,想着不久以前她还只是御药房的一个小医女,只能在此处理药,而现在就已经成了一等医女,开始替妃嫔们问诊,便觉得世事难料。

“走开!这是我坐的地方,你去别处,与你说过许多次,你这脑袋是豆腐长的么!”唐琪一脸锐气和蛮横,手肘中架着一只药篮子,颐指气使俯视着身前的医女,还不断地去推弄她的肩窝子,指甲尖利而长硬,身前之人仿佛是吃痛地叫了一声。

“唐琪!你还有没有理了,御药房又不是你开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坐此处,你我同为小医女,在宫中还摆什么架子,如今咱们可是平起平坐的!”眼前的小医女不知是拿来的勇气,爆发出一股狠劲,冲着身前的唐琪就是一顿怒喝!

“你个贱婢!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说话的同时,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甩了过去,手劲大的直接把身前坐着的小医女从竹椅中打到了地上,脚旁的土陶碾串当即就被撞翻,里面的香薷零碎地洒了出来,将地上小医女乳白色的裙摆沾了一层香薷粉末。

唐琪眼中俱是快意,不免面露轻嘲,语含讥讽,尖声尖气道:“我看你这个死贱婢还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以为你那好姐妹还会来帮你?别做梦了,人家如今在司医房做她的一等医女,哪有闲情来理会你这个小医女。”说着,她利嘴上爆出一阵狂妄地笑,抬手就要再往地上之人的脸挥去!

子初一双眸子登时便冷若冰霜。

秦怡满脸愠怒,眼角处有些泪光,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口角处一点血丝,虽然是柔弱的模样,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直在顽强抵抗着,想要回嘴,却见那只手再次挥来,心下一狠,便想要弄个鱼死网破!

正在此时,隔空横来一只白净的手,唐琪的爪子还未落下,便被困住了。冷冷地一道语声传至耳边,道:“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御药房动手打人。”声音始终平平,并不高昂,也不显得十分愤怒,却让人听了遍体身寒!

秦怡一愣,继而扭头望向突然出现之人,不禁大喜过望:“子初!”

子初目色凌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形容刻薄的唐琪,其中的果断与厉色令后者突然心头一颤,暗惊!却见来者是子初,收起了突生的畏惧,突然凉凉一笑:“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来寻伴的。”

子初眼一眯,利落至极,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掴了过去,冷淡道:“满嘴喷粪,不若让我替你清理清理这张污秽之口。”

唐琪呆住,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逐渐蔓延,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打,顿时气急败坏道:“贱人,你敢打我?!”

子初抬手又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在御药房中尤为响亮,清脆地让人心中畅快不已!

“动辄口中嚼蛆,本官打的就是你。”子初的个头本就比普通女子高挑一些,唐琪顶多算是个中等个子,现如今只能微仰着头,目光喷火地剜着子初,一只手捂着刚刚被打的半边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子初,却不敢再上前,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子初冷漠的模样她却打心里产生了惧意,只色厉内荏道:“你给我等着!”

话音落下,她飞快得跑了出去,临走之前又恨又气的目光简直就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秦怡呆滞地望着子初,好像在膜拜神灵一般,然后一个激灵,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说完,仿佛觉得有些不妥,尴尬地唤了一声:“大人。”

子初眼中厉色褪去,恢复了淡淡地温和,笑道:“私下里叫名字便是了。”她眉间一深,看着秦怡唇角的血色,给她擦了擦,道:“平日她就是这样欺负你的?”

秦怡听她如此一说,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不经意间溢出一股子不甘,却颓然道:“她仗着林若医女,在我们众多小医女中总是高高在上的,谁敢与她相争。可是,她真的太过分了!”说着说着,她眼中的泪花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可见委屈。

子初冷静地听着,也知道今天她这样对待唐琪,等到她不在御药房,秦怡便又要受她的欺凌,而她也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隧道:“日后没什么事,便替我去景贵人的望月阁照看罢,你与唐琪官阶相同,她又是个牙尖嘴利的,你斗不过她,干脆能别遇上便尽量少见。”

秦怡闻言蓦地欣喜道:“我真的可以去照顾什么景贵人么?”

子初道:“长使医女已将景贵人分配于我照料,日后她便是我的病患,以我现在的身份,若是差你过去做辅助小医女,大人们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亦不会有人追究你。”

秦怡转忧为喜,立即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子初望着她脸上红肿的淤青,眼底冷了冷,去药柜中找了一些桔梗,研为末,便以少量让秦怡用凉水送服,再道:“脸上痕迹过于明显,现时没有米汤,你便用水服下吧,早些消了肿块。”

子初在医术上的展现,令秦怡对她的医技深信不疑,想也不想,立即就将桔梗末就着水喝下。

做完这些,已经将近午时,子初才让秦怡替她带上药箱,再引她一起前往望月阁。

两人一到望月阁中,便见昔竹搬着一张小圆凳,手中绣着一张帕子,坐在景贵人半掩着门卧房外,秋日并不毒辣,照在身上正好有些暖意,昔竹难得脸上挂着微笑,十分投入地做着手中的绣活。

“昔竹。”

淡泊的嗓音温吞和柔,在她的耳边响起。

昔竹一愣,抬头便见着子初和秦怡一前一后地站在她身前不足一米处,顿时腾地站了起来,许是站得过急,眼前黑了黑,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槛静立了一会儿。

秦怡见状上前扶着她,过了两息,她才目露感激地谢了秦怡,对子初道:“贵人昨日好容易睡了一觉,起色大好,都是大人的功劳。”

子初抬了抬手,昔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卧着那件精致绝伦的莲蓬衣,不免愕然,随后道:“大人这是……”

子初摆摆手,将莲蓬衣交还给了昔竹,道:“景贵人身子虚弱又畏寒,身边最是不能缺少的便是保暖的衣物,这件斗篷本官不能收,还请昔竹替我交还给贵人。”

昔竹眼眶红了红,却道:“主子在望月阁中被人轻了两年,大人如今对主子是恩重如山,主子说,一件衣物,哪里比得上人心的可贵,便是这件斗篷送给大人,主子亦是心甘情愿。”

子初笑道:“景贵人的好意我便领了。”说着,就让昔竹领她进屋。

卧房之内,微光阵阵,已然不复昨日的阴暗,子初带着秦怡进屋时,景贵人正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卷书,百无聊赖地翻阅着。

“贵人昨夜睡得可好?”子初进去后,从药箱里取出了针灸针,一边询问景贵人。

秦怡在一旁看着,眸中点点兴奋之色,她到现在都还未曾见过子初对病人做过针灸,因此有些期待地将她望着。

景贵人青丝垂落,注意到子初已经进来时,放下手中的书册,眼中隐隐可见光华闪烁,显然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眼下的淤青还为完全散去,只能再等恢复一阵子了。她小巧的嘴唇微弯,对子出道:“尚可。”

子初点点头,为景贵人把了脉,再让昔竹将景贵人的衣服褪去,只在大椎、陶道、神堂穴三处施针,手法依然精准,期间景贵人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秦怡在一旁看得连连惊奇,子初下针极快,熟稔地仿佛已是亲自施针数载,看她的手势,与她所了解的却略有不同,分明是轻捻慢入,可是一针扎入又是瞬间之事!

秦怡哪里知道,子初所施展的是无痛扎针法,此法练习久了,在施术时患者不会有任何痛苦,也就是说,子初在针灸之术上的造诣,早就不是一般的医者可以比拟的了。

秦怡紧紧凝视着子初的扎针的手,惊觉同为医女,两人的已是天差地别。

取针之后,子初将针具一一收好,再告诉了秦怡下针的这几个穴位,让她记住,便让秦怡留先回御药房,自己则去了朝露殿。

景贵人坐在床上,刚将衣服穿好,便见得昔竹进来,支支吾吾道:“主子,大人将此物还来了。”

后者见着昔竹手中之物,不免苦涩道:“医女竟连我的好意也不肯收下么。”她叹了一口气,将床上的书册拾起。

昔竹慌忙摇头道:“不是的主子,大人说天色将寒,御寒之物且留着,若要回报,来日方长。”

景贵人一怔,突然沉默了。

等子初她来道朝露殿时,就见着惠安公主和邵阳太子在殿外的一处秋千架上玩耍,一旁的宫女在紧张地看着,生怕两个小祖宗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子初的到来很快就吸引到了两人的注意,晟浅露抬手招了招,嘻嘻笑道:“子初医女,来这边!”她小小的身子一团粉红,在绿意阑珊的草间穿梭晃动,灵动的身影宛如玉蝶。

邵阳太子红着脸,还在奋力地为妹妹推着秋千架,突然听见晟浅露唤着子初,推着秋千的肉嘟嘟小手一停,探出一只大大的脑袋,立刻从晟浅露的身后钻了出来,转眼将妹妹抛在了秋千架上,自己一阵风似得跑了过来,还不住叫道:“姐姐!你怎得才来!”

子初哂笑道:“方才去为贵人看诊了,这才晚了些,我可是来迟了?”

邵阳太子弯着月牙般的眼,嘿笑道:“皇叔怎得没有同姐姐一起来?花神庙的还愿花灯皇叔与姐姐拿到了吗?皇叔可是答应了妹妹要取来送她的,姐姐没有与皇叔一道去嘛,若是这样,那还愿花灯便取不到了……”说着说着,他状似遗憾地一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觑着子初,偷偷张望着。

子初细细回想,只道原来如此,只可惜昨晚刺客的剑淬了毒,匆忙回去之后也没有取着还愿花灯,便道:“姐姐不知还有这回事,这可如何才好。”

邵阳太子一对浓眉几乎要拧在一起,随后唉声叹气道:“那便算了罢。”

等到两人玩得尽兴了,子初再给两人讲了一些医类的典故,两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子初说完了,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非要缠着她再讲一个,这才作罢。

回内医院的途中,子初想着花神庙的刺客幕后之人时,却在经过昭离宫的路上遇上了许久不曾见到之人。

子初与前方之人差了十多米的距离,想要避开亦是不能,只好往前迎了上去。

元妃妖娆的身段软软地倚在轿上,在看到子初的瞬间,妩媚的眼眸中漾过一丝波纹,她身着湘色牡丹纹样软烟罗,头上金色琉璃苏斜斜支在耳侧,日光下荡起阵阵鎏金,晃得满目金辉。

眼上覆了一层极淡的湘色水胭脂,唇色殷红妖异,目光打量再子初身上时,那血红色的唇轻轻挑起,给了子初一记似笑非笑。

子初这才注意到,在她身后的轿子中还坐着一个装束华丽的女子,她一身湖绿色弹墨并蒂莲纹素软缎,腰间别着墨绿色锦带,额间庄翠梅花样白玉花钿,墨玉簪子左右分别一对,端的是清新婉约娇媚动人的女子。

子初眼神暗了暗,那翠衣女子可不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嫡姐叶仙馨。

等到元妃等人走着近了些,子初才冷着眼低眸,掩饰了其中暗藏的锋芒,行了一个宫礼,等待着一行人离开,岂料对方偏生就在她的身边堪堪停下,元妃滴流脆脆如珍珠落玉盘之音缓缓响起:“本宫如何看得眼前这位医女眼熟的紧,是否在何处见到过呢……”

子初心沉了沉,元妃显然就是记得她的样貌,如今突然装作眼熟的姿态,摆明了她想要回内医院,还得费一凡周折。

元妃突然轻轻一笑,妖得人骨头都跟着酥软,道:“妹妹你瞧瞧,这医女也不知怎的保养生得都如此貌美,啧,这肤质细得可真让本宫也羡慕得紧,你这个未来钲王妃,也向人家讨要一些什么养颜秘方,届时让钲王殿下都看得呆了去,那才好呢……”

子初神色极淡,眼角的余光便落在了叶仙馨的身上,心中冷笑,也不知大夫人怎么牵的线,如今还让她将要坐上钲王妃的位置了,果真是处心积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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