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做了这么点?”云夫人的语气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在暑假的最后几天?”
莫锦辰拽着手指,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云夫人。
“而且你看看你写了什么。问和谐稳定发展的必要条件,你回答谁拳头大谁说话??”云夫人气笑了,打破了自己世家出来的淑女气质,捏了捏指节发出微小的咔咔声:“需不需要我让你看看我的拳头大不?”
莫锦辰惊恐地看着云夫人被气的疯狂崩人设,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云夫人可能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轻抿了一口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刻给我认真做,我在这里看着你做完。”
莫锦辰很不想让祂坐在身边,一是真的压力很大,二是......她真没整理好这里的知识体系,要是云夫人一直坐在这看着,她准暴露。
云夫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小孩的抵触和不愿?祂笑的温润如玉,然后慢悠悠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红木的戒尺,随意地放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
祂什么都不用说,莫锦辰已经很没出息地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云夫人坐在一边看着小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写作业的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
啧,既然之前小孩子排斥的很,慈母计划失败......那就别怪祂,换人设了。
感觉严母挺带感的,嗯。
祂就和镇山石一样坐在那看着莫锦辰一边哭一边做作业,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做的都是什么......”祂锁起精致的眉毛,看向莫锦辰带上了一缕威胁:“你就这么不想做?用这种方式糊弄?”
“我不是,我没有,憋瞎说。”莫锦辰红着脸小小声的辩解:“我想做好的。”
圣裁在空间里啧啧称奇。毕竟这种不好意思脸红的表情也只有失去记忆的莫锦辰才会这样了,要是换做有记忆的她,只会秉行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肆意妄为地闹下去。
云夫人看了她好久,才确定了是这孩子真的不会,而不是故意不想做。
祂悠悠地叹了口气,看着她的作业本缓缓地道:“你父亲对你的误解还挺深。”
毕竟那男人可是和祂说了,自己女儿成绩还挺好这句话。
果然父亲看女儿都透着厚厚的滤镜吗?
莫锦辰真的很想辩解,她学习能力真的不差,作为一条龙,她接受人类社会的规则和知识结构只用了很短一段时间。她现在不能理解也是因为初来乍到,记忆和观念没有融合彻底罢了。
毕竟每个世界差别还是存着的。
但这些话莫锦辰又不能说,只得把自己憋的和河豚一样。
云夫人也没继续为难下去,低头看了一眼小孩的作业本,翻了翻她的课本,很快理解了意思,拿过一支笔,在草稿纸上边写边教:“这部分的题你这么理解,从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三个角度进行分析......”
莫锦辰一开始还觉得别扭,想自己慢慢理解。但云夫人的声音又苏又缓,慢条斯理的,讲的又深入浅出,逻辑清晰,不一会莫锦辰不知不觉进入学习状态了。
她又不是真的学习能力不行,很快就能举一反三,将知识点融会贯通。
一段时间后,云夫人看着前面还看啥啥不懂的小孩,已经很轻松地整完了一整本的练习,挑了挑眉。
就这种学习能力,这小孩就算之前只用了三四分的实力,也不会学成之前那样。
感情不是不会学,而是上学期根本没学啊......
云夫人一手撑着下巴,嗤笑一声。
看来莫广凌那家伙还是说对了一点。
他女儿看似乖巧,其实一点也不省心。
......
云夫人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小时,莫锦辰伸了伸懒腰,觉得自己又行了。
就说嘛,她当年也是个靠自己努力半工半读上了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学的龙,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是学渣呢。
她哼着歌,走到了书架后面,掏出了一步手机。
正在录像的手机,为了防止没点,还连着一根数据线。
这部手机被遮挡的很好,只留一个摄像头在外面,正对着莫锦辰的书桌。
莫锦辰笑眯眯地将之前录下的所有视频,特别是云夫人凶她的片段,全部节选了出来。传到了电脑上整理到一个文件夹。
她自己还看了一遍,发现全过程中自己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云夫人凶的就像天山老妖(?)。
“大功告成~”莫锦辰心情很开心,就等着父亲回来后跟他参上一本。或者多录一些做成小视频,在关键时刻放出来。
等父亲或者其他人看到这视频,肯定就能撕下那什么‘白莲花’的真面目吧?
莫锦辰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手臂,恶狠狠地想。云夫人那家伙才不是什么圣洁无暇的白莲花呢......
祂就是个欺负龙的暴力狂。
圣裁在看到莫锦辰拿出录像的手机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他虽然在空间里,但并没有每时每刻都观察着莫锦辰,他连莫锦辰什么时候准备好录像的手机都不知道。
看着圣裁愣神的模样,光团子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了吧孩子,你真以为宿主是什么傻白甜吗?”
“就算失忆了,你宿主,还是你宿主。”
反正在和宿主做任务的时候,光团子十有八九都猜不着宿主的计划和下一步会怎么做,它早就习惯了。
唔,希望圣裁也早点习惯吧。
......
云夫人在楼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红茶。
精致的茶点摆在桌上,看起来不像是点心,反而像是艺术品。莫家家主极宠爱女儿,原主喜欢吃点心,所以请来的点心师傅是国内外排的上名的大师,手艺简直可以算的上镂月裁云的境界,几乎很少有女性会拒绝这样的点心。但云夫人似乎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工艺品,自始至终都没有碰一下。
祂端庄地坐在桌前,突然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抬头看向楼上。
“......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