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二少爷吴信的营地中,吴信坐在丰盛的餐桌前非常斯文的喝着小酒,吃着烤肉。那位阴柔的少年打横坐在一侧,吴信最忠信的小厮吴谷子坐在另一端。
吴信道:“聂兄,情况你都了解了。这次我不但要彻底打倒对方,赢得漂漂亮亮,而且要把那个可恶的家伙抓过来,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阴柔少年姓聂,叫聂峰,出身破落的贵族。他的父亲只是位爵士,拥有百亩良田而已。聂峰又非长子,无权继续父亲的家产。但聂峰表现十分优秀,刚才从建州士官学院毕业,供职于建州府军参谋部,其才华已得到了吴家的看重。聂峰还娶了吴家旁系之女为妻,也算是半个吴家人了,他也以此为自豪。
此次之事,吴家家主特意请他来帮忙。聂峰的个人虽说也十分的优秀,但他最优秀的还是军事指挥才能。
聂峰说道:“历届青梅煮酒会除了实力超卓的队伍可以获得红旗而无可争议外,其他的队伍更是只凭狩猎和彼此猎杀来获胜。我们要想压倒对方只有两条路,一是猎杀更多的人,以赢取最大的分数保证优先性;二是破坏对方,让对方尽量少得分。”
“六十队伍,在外围区还好,到了中心区,便是淘汰的开始,恐怕最多只有六支队伍有实力进入核心区。其他的队伍都是这些队伍猎杀的目标。我们的队伍恐怕也是被猎杀的范围内。所以,第一条路我们行不通,那只能走第二条路。”
吴信大言不惭地说道:“凭我们的这支队伍的实力难道还不足于进入核心区?”
聂峰摇了摇头道:“不够。大公子的那支队伍倒是有竞争力。”
“第二条路我们要怎么走?”
“不用我们出手,派个人去联络三少爷,只要价钱合适,他会同意的。”
“哈哈,好。吴谷子,你亲自跑一趟,只要老三的价钱不太离谱,就先许了他,让他安心替本公子办事。”
老三吴义还有营地里蒙头大睡,在接到邀请函时他还信心勃勃,现在却毫无信念,因为父亲太偏心了,把精悍强干的人都给了大哥,明显是将宝压在大哥身上。连二哥那个废物都派遣了几个得力的人手,唯独他这边不闻不问。他本来还一心想与大哥吴仁争夺继承权,而通过此事,父亲明显是在告诉他,他看好的人是老大,而不是他自己。
他的队伍已经集合等待出发,却不见吴义出来,彼此面面相觑。一直跟随吴义的仆从吴灿只能硬着头皮去喊。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吴义的帐篷,见吴义还在蒙头大睡,愣了半晌还是轻轻的喊道:“少爷,少爷,少爷......”
吴义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什么事?”
“我们该出发了,令鼓已经响过一柱香了。”
吴义坐了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咱们也就是来游山玩水,管他呢。伺候本少洗漱,让外面的人先养足精神再说。”
青羽领着周旗和邓南一路狂奔,进入吴义的战区后便小心起来。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对方差不多要行军到这里了。三人选了个最佳的地方潜伏起来,周旗道:“队长,要怎么做?”
“你在这些狙击,邓南负责掩护,剩下的事交给我了。记住,活着最重要,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能杀则杀,杀不了就急速转移。”
“要得。”周旗是个老兵,这个道理他比其他人更懂。
青羽走到对面约五百米处潜伏一下,与周旗和邓南所在处遥遥相望,而距离正好在周旗的射程内。他和周旗不但可以遥相呼应,还正好扼守了两处高地,只要对方来,便占有地利。
一柱香,二柱香的时间过了,而吴义的队伍连毛都没看到。青羽也怀疑起来,难道对方已经过了?为了更切确的消息,他派邓南前去打探。
邓南疾身投林而去,过了不到十分钟,他便回来了,用极低的声音告诉青羽,对方来了,大摇大摆的来了。
青羽没料到对方如此散漫,他的目标不是要全灭对方,更不会对吴义下手。如果吴义被他给宰了,那反而是害了飞鱼盟。他的目标只是削弱对方,让对方即是起了坏心,也无力实施。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张弓,正是那次从拍卖会中拍到的独蛟。这张弓本来交给了卢云用,但卢云在力量上还是弱了点,使尽全力也只能射出二箭。赛事后,他把这弓还给了青羽,青羽也没有拒绝,只是笑着道:“等你可以射六箭以上时,我再给你。”
独蛟弓上搭了一支箭,他双臂贯力,将这张五百石的硬拉个满月。目光顺着冰冷的箭脊瞄准了吴义旁边的吴灿。谁叫他最接近吴义,射杀他才能给吴义最大的心理震撼。
咻!
箭疾射而出,还在讨好吴义的吴灿突然感到全身毛骨悚然,他猛的抬起头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巨力撞击,不由自主的被带飞而起。然后,重摔在地,他感到全身冰冷,肢体在快速的僵硬。
低头一看,胸前出现了一个血洞,贯透了胸膛,血从前后迸流。他想张口说话,但血已从喉间喷出,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吴义吓得一大跳,身形灵活得像只狸猫,快速的横移数尺,并顺手拉过一位仆人挡在身前。其他人也是惊骇中一阵慌乱,而从树木中又射出一箭,将另一位倒霉鬼射杀。
吴义发现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发现一掌的鲜血。这才想起跟在自己旁边的吴灿,目光看去,发现吴灿已断气了,那只带血的箭没入大树中,尾翎还在发着颤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