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连篇!
供奉可没有侍者的好脾气,他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难看。
他认为这个小妇人在耍着他玩儿。
实际上,小妇人在耍着整个客栈玩,但这话谁都没挑明。
侍者见供奉一副要打死小妇人的模样,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要是他们客栈的人打死了客人,客栈也就不用再开下去了。
他脚步一错,挡在了小妇人面前。
要死就死他好了,东家肯定会给他的家人非常高的抚恤的。
不管什么事,只要是涉及到供奉的,东家根本不用问缘由,往往都是直接赔钱。
供奉烦躁地看了侍者一眼,重重地哼了声,转身离开了小楼。
侍者暗暗松了一口气,“客人,我们的供奉检查过了,屋子里确实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妇人:“那是他本事不够高。”
侍者无语看苍天,“我家的供奉修为在岛上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您很难再找到比他更强的人了,他说没有,换其他人来,也肯定检查不出来。”
涂山铃对那个供奉很感兴趣,不能让他们把小妇人赶出去了。
她的神识所过之处,皆是不响的施法范围。
她用不响引起空气震动,发出类似于说话的声音,只是声音比较尖细而已。
侍者缩了一下脖子。
妈呀!
他也听到了!
他转身跑到门口,“供奉大人您别走,您别走,我也听到了。”
他不敢大声喊,一直用气声,喊得他都快缺氧了。
供奉走得不快,听到声音脚步一顿,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
侍者看了接待员一眼,“我听到声音了。”
接待员脸色白白地点头。
供奉诧异,“你们都听到了?”
两人忙不迭点头,他们感觉事情有点可怕了。
供奉赶紧摸出罗盘,开始一寸一寸检查屋里的情况。
要说害怕,那当然是小妇人最害怕了。
最开始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最清楚,说有声音,那都是她胡诌的。
可是侍者也听到了,事情就不太对了。
要不怎么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呢!
她今儿才刚刚做了一点亏心事,有一点点响动,她就心惊胆战的了。
涂山铃终于看清楚了供奉的面容,在她的神识中,供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潮气。
但是这人修炼的又不是水属性功法。
再说了就算是修炼的水属性功法,谁也不会把自个儿修炼成这样。
涂山铃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个供奉便跟瀚兰岛捡到的浮尸差不多了。
供奉手捧着罗盘朝接待员摇摇头。
确实什么都没找到。
涂山铃勾了勾唇。
再次弄出了对话的声音。
供奉的手一抖,差一点把罗盘扔出去。
竟然真的有声音。
他心里毛毛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提议:“换个房间吧。”
小妇人巴不得一声,这个房间她确实是待不下去了。
侍者和接待员也怕得很。
他们再也不怀疑小妇人是专门来捣乱的了。
小妇人脚软得走不动道,需要人扶着。
饶是如此,她也没忘记她是来干什么的。
走到了门口,她颤抖着声音说:“太可怕了,这个地方太可怕了,竟然有看不见的东西在说话。”
声音虽然颤抖着,但却并不小,在安静的夜里,可以传出去好远好远。
有些睡眠浅的客人直接被这句话给惊醒了。
侍者大惊失色,“客人,还请冷静一些。”
小妇人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你让我冷静一些?你让我住进了那样的地方,我怎么冷静得下来?那房间闹鬼啊!”
轰!
听到了这话的客人彻底睡不着了,纷纷打开窗朝这边张望。
闹鬼?
鬼不是被拘回鬼城了吗?
为什么还会有留在客栈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鬼会不会溜进自己的房间来。
客栈里很快出现了骚动,不少客人离开了房间,冲进了花园里,朝供奉这边围拢过来。
如果不能让他们安心,他们要连夜离开这家客栈,不,他们要连夜离开这个岛。
侍者心肝都在颤抖,“怎么办,客人都出来了。”
接待员也很想知道该怎么办,如今这情况,如果说瞎话,肯定是混不过去的。
但要说实话……那肯定更不行。
为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供奉了,只要供奉找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客栈的危机就能躲过去了。
“供奉大人,还请您拿个主意。”
供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每年收客栈这么多钱财,在关键时刻却帮不到客栈,明年他再想拿钱时,客栈恐怕不会那么干脆了。
他说:“你们等着,我再去看看。”
他根本不敢给保证,如果真的有鬼,那么对方的修为肯定比他高,没在他进入房间时把他干掉,他都该庆幸那鬼很仁慈了。
他多加了几分小心走近了房间。
蚂蚁就趴在鞋柜的缝隙里,给了涂山铃近距离观察供奉的机会。
这家伙肯定借用了不该用的东西修炼,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气息都很不对。
他的丹田压不住灵力,灵力隐隐有外泄的趋势,这才影响到了他的肉身。
他应该是动用了水属性很足的灵气修炼。
水属性啊。
涂山铃觉得那是她要找的东西。
灵尾被水镇压,水域太大,无从找起,那么遇到一点点与水有关的异常,都值得注意。
供奉还在屋子里转悠。
涂山铃眨眨眼,决定再吓一吓他,最好把他吓回房间里躲着,或者直接收拾东西逃跑,最好了。
到时候她就能看清楚,供奉到底用什么东西修炼了。
那样东西肯定对修炼有帮助,这种东西一般对于修士而言都有致命的诱惑,绝不可能轻易丢弃。
那么供奉离开,肯定会收拾出来,带在身上的。
涂山铃给蚂蚁下了指令,让它随时做好准备,跳到供奉身上。
蚂蚁很小,又没有灵气,又不具备攻击力,只要不爬到皮肤上,哪怕是修士,不注意观察自身,也很难注意到它。
“嘻嘻嘻,又有人来了,他来找我们了,你说他能找到我们吗?”
“瞧他那傻样,我们明明在他背后,他还往前走。”
这一刻,供奉的头皮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