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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童夕感觉到异常颠簸的感觉,她缓缓张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而她好像在一个很窄小的空间里。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子还瘫软无力,脑袋混混沌沌,还有些意识不太清晰。
回想之前好像在进入洗手间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清洁工从她身边经过,突然用东西喷了一下她的鼻子,几秒钟的时间就失去意识了。
她此刻在哪里?
童夕感觉到双手双脚被绑着,身体缩起来,而身下有轻微的声音,这种颠簸感觉就像在开往山路的车上。
这一刻,童夕猛地一惊,猜测到她的下场会跟玥甜一样,被绑架了。
玥甜大难不死是因为她不是凶手的目标,而她……
想到这里,童夕慌了,用力的挣扎,在黑暗里面乱动,绑在后面的手一直在乱摸,试图找到自救的东西。
片刻后,感觉的车子停了,童夕立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装昏迷。
车尾箱被打开,童夕感觉有人扯着她的手臂,把她从车面拖下来,砰的一下掉地上,她半边身痛得眉头紧蹙,咬着牙强忍,不敢让凶手知道她已经醒来,要不然凶手会立刻杀掉她的。
听到了车厢被甩上的声音,童夕此刻心跳如雷,恐惧和害怕不断侵蚀她的心脏,她很怕死,所以她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熟悉的味道让童夕眉头紧蹙,顿了顿。
凶手弯腰拖着童夕的手臂,拉着在地上滑动,那种香气跟何丹丹身上的实在太像。
而且拉扯童夕的人明显没有力气,拖了好久也没有把童夕拖多远,就放手了,然后传来微微的喘气声。
童夕分析,如果是个女的,她更好对付。
动静没有了,童夕竖起耳朵留意着四周的声音,过来片刻,突然闻到汽油的味道,她不由得眉头紧蹙。
“睁开眼吧,我知道你已经醒来。”女人的声音如阴冷的鬼魂,幽幽的传来,而这么熟悉的声音,分明是何丹丹。
童夕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灰色的墙壁,她转身平躺着,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何丹丹。
何丹丹手里拿着一罐汽油,身上已经换上一套黑色休闲运动衣,而阴冷邪恶的嘴角此刻十分狰狞恐怖,她的冷笑让人心里发毛。
童夕看到她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事情的明白。
从一开始鲁彤彤被杀开始,背后的黑手就是她,这是有预谋的。
童夕把双脚伸直,动了一下背后的手,扬起丝丝浅笑以掩盖她此刻内心的害怕,冷冷道:“丹丹姐,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何丹丹从外套里面拿出一个火机,然后开始把手中的汽油倒在童夕身上,感觉到一阵阵冰冷的汽油透过衣服,渗透到她的皮肤上,那一刻她颤抖的心再也无法掩饰死亡的恐惧,怒吼着:“何丹丹,你疯了吗?你这是杀人,要偿命的。”
何丹丹邪魅的嘴角轻轻上扬,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杀人又怎样,我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你以为那些愚蠢的警察会知道吗?”
把汽油全部倒在童夕身上,何丹丹把罐子也甩掉,慢慢的蹲下身,挑眉看着她的脸蛋,“童夕,四年前我就想杀你的了,可那时候我有这份心,却没有胆量。”
童夕深呼吸一口气,放下姿态缓缓道:“丹丹姐,我们无冤无仇,你放了我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偿命?”何丹丹冷冷的笑了几声:“哈哈,偿命哈哈?简直笑话。”
何丹丹的笑声在这四面白色墙的房间里面回荡,惊悚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看似天使的脸孔,却一颗魔鬼的心。
何丹丹突然一脚踩上童夕的肩膀,童夕痛得咬牙,眉头紧蹙:“嗯。”
“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何丹丹咬牙切齿的低吼,“如果不是你,傅睿君不会跟我分手,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伤心的跑到国外,更加不会被那群人渣轮……奸的。”
童夕被踩得撕裂的疼痛,整个脸部都疼得皱成团,听到何丹丹的话,身子一颤,全身僵住,同情的开口:“你被……”
何丹丹泛红的眼眶蒙上泪花,阴冷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火机,一下一下的打着,熄灭,打着,“我没有报警,让那些混蛋坐牢实在太便宜他们了,我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掉,快四年了,那些警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应该说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
“丹丹姐,你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
何丹丹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笑,眉目弯月,声音却阴森恐怖:“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其实我也不想杀你,但是睿君他要离婚,你为什么死捉着他不放呢?你如果肯跟睿君离婚,你就不用死了。”
童夕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如果你的目标是我,那直接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杀鲁彤彤和艾米?她们两是无辜的。”
何丹丹脸色骤变,想起那两个女的,她心里就烦躁,气恼的冷冷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来的,开始是想借助艾米的手杀了你,可是那个蠢货因为她的私人恩怨把那个女的给杀了。后来再次失败收场,她竟然告诉我她想去自首,她害怕,她不想继续杀人。”
“所以,你也把她给杀了?”童夕声音无力,感觉生命已经到了尽头,遇上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她怎么可能还有活路呢。
“对,我把她也杀了。”
“绑架玥甜的也是你吧?”童夕问道。
何丹丹不屑的冷笑,哼出鼻音,“我不想绑架那个女的,只是月色太暗,认错人了。”
“所以你把她丢在垃圾场?”
何丹丹脸色一沉,声音大了几个分贝,“你问题还真多。”
童夕珉唇,苦涩的微笑,“我都要死了,你就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想等睿君来救你吗?”何丹丹继续玩弄手中的火机,只要她一放手,童夕就会葬身火海,“别白日做梦了,谁也找不到这里来的。”
童夕抬眸瞄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你的地狱。”何丹丹阴冷的邪笑。
“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你的罪恶能逃得了别人的监控吗?”
何丹丹慢慢的走在童夕身边,围着她身边来回踱步,说着她十分简单的作案手法:“那些玩意我从来没害怕过。我把你从厕所运出来,拖到附近的垃圾屋里面,用提前准备好的箱子把你装进去,换下衣服然后拖出垃圾屋,去到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换几辆出租车,在市中心兜两圈。最后把你弄进我的车厢后面,根本没有人会发现。”
童夕绝望的看着附近,这一路来的时候这么颠簸,估计也是很偏僻的地方,今天就是她的时期,她已经别无他求了,顿了顿说道:“丹丹姐,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说。”何丹丹得意的嘴脸异常兴奋。
“求你把我打晕或者打死吧,我不想忍受被火烧的痛苦。”
何丹丹蹙眉想了想,爽快的转身出去,进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块石头,“好,我就成全你。”
童夕躺好了,闭上眼睛,做好受死的心理准备,而这一刻,等待死亡来临之际,她回想着这生命中还有那些留恋和不舍。
才发现除了傅睿君,她一无所有。
即便那个老公不爱她,即便那个老公昨天才开始规划跟她未来的生活,即便这样,她最不舍的还是他。
她多想活下来,跟他在一起,可转念一想,死了也好。这样可以提前结束她所有的念想,傅睿君不爱她,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痛苦的,很难过的。
可能死亡对她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蓦地,额头被石头狠狠的砸下来,听到脑骨头砰的一声,“啊……”痛得童夕泪水都飚出来,整个头爆炸似的疼痛不已,晕头转向,意识模糊。
“砰,砰……”又连续两声疯狂的敲打,童夕的脑袋瞬间血肉模糊,鲜血慢慢流淌在她的侧脸,划过她冰冷的皮肤,滴在地面上。
痛,撕裂的痛,爆炸性的痛,意识慢慢抽离,童夕最后想的还是傅睿君,泪水缓缓的从她眼角流出来,滴到地面上,与猩红的血混合在一起,像绽放的玫瑰花,慢慢散开。
已经晕过去的童夕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她求死,何丹丹就满足她,手中的石头还不舍得放下来,像打上瘾了似的,用尽全身的力量,阴冷声音如同魔鬼,往童夕血肉模糊的脑袋拼命敲打,嘴里呢喃着:“1……2……3……4……”
打到第四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丹丹猛地站起来,手中的石头甩掉,而这时候傅睿君从外面冲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目光如被激怒的猛兽,杀气瞬间笼罩着整个房间。
何丹丹见到傅睿君的那一刻,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颤抖着手把火机打开,威胁道:“别过来,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她。”
满地的鲜血,娇小的童夕已经没有了知觉,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中,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傅睿君如万箭穿心,而浓浓的汽油味让傅睿君不敢轻举妄动,紧握着铁拳,全身上下的青筋都被愤怒的火焰激发出来,含着浓浓的杀气,“放了童夕,要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
何丹丹咬着牙,害怕得肩膀颤抖,泪水忍不住流出来,是害怕的泪,是伤心的泪。
“她已经死了,被我打死了,你别过来,要不然我连她的尸体都不会放过的。”
傅睿君如死神一步一步的往前靠,听到何丹丹说童夕死了,心脏被猛地一刀插入,痛得快要窒息,眼眶红了,布满血丝,可从他的判断来看,童夕还不至于死了,地上的血很少,没有导致失血过多。而童夕是侧躺着的,受伤的部位离最脆弱的脑门有点距离,而且何丹丹力气小,从血迹来判断受伤程度不到死亡。
此刻他只要控制住何丹丹的火机,不要让她点着童夕就行。
“把火机给我。”傅睿君伸出手怒吼。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放手。”何丹丹把火机放下。
她的动作吓得傅睿君立刻后退一步,深呼吸着。
傅睿君握着拳头隐隐在颤抖,他什么生死场面都见过,曾经几个战友被俘虏,眼睁睁的看着战友死在自己面前,他痛,他恨,但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
在他傅睿君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怕两个字,可现在他却非常害怕,害怕童夕死在自己面前。
“只要你放了童夕,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傅睿君放低姿态,退到一定程度停下来。
何丹丹苦涩冷笑,嘴角勾了勾,“什么都行?”
“对。”
“我要你跟童夕离婚,跟我结婚。”何丹丹含着泪水,阴笑着说。
傅睿君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答应你,我娶你。”
听到一句,我娶你,何丹丹笑哭了,泪水哗啦啦的直流,却笑了着。双手一直颤抖,而手中的火机一直不灭,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让童夕着火。
“迟了,太迟了。”何丹丹痛苦地摇着头,“我已经杀了很多人,太迟太迟了……”
“不迟,丹丹,我们结婚。你不要再做错事了。”傅睿君试图靠近,刚刚动了一下脚,何丹丹像惊弓之鸟,把手中的火机靠近童夕,吓得傅睿君立刻后退。
看到傅睿君也有害怕的时候,何丹丹冷冷笑着,“傅睿君,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女人?你为什么娶她而不娶我,为什么?”
傅睿君屏息,低声劝说,“丹丹,童夕哪里都比不上你,她没有你漂亮,没有你聪明,更加没有你知性优雅,她无法跟你比,我娶她是爷爷逼的。所以你不要将罪怪在她身上,把火机给我,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你这个骗子。”何丹丹突然激动的大喊,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傅睿君,“你这个骗子,骗子,我已经没有办法从头来过了,童夕她已经知道我杀了人,她必须死,你也得死。”
见软的不行,傅睿君无法再等下去了,童夕不被烧死,也会因为头部失血过多而死,他要对付何丹丹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她手中的火必须得灭了。
傅睿君气场凛冽,冷冷的道,“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把她的完整的尸体留给我,我放你走。”
何丹丹冷笑着,泪水滴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一副狼狈又狰狞的模样,“你放我走?我能走到哪里?我不想成为通缉犯,我把童夕的尸体留下,但是你必须得死。”
傅睿君尖锐的目光冷冷盯着何丹丹,刚毅的俊脸此刻如沉寂的暴风雨前夕。一股由内到外的杀气散发出来。
“好,你把童夕送到安全的地方,留她全尸换我死。”他毫不犹豫的语气坚定不移。
何丹丹的泪水如同崩塌的河提,一直流在下巴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这个男人会为了童夕的尸体而牺牲自己。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恨。
“把你的心挖出来,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傅睿君顿着不动。
何丹丹急了,激动的怒吼,“挖,立刻给我挖出来。”
“好。”傅睿君立刻把外套脱掉,里面是灰色打底衣,他也一同脱掉,露出健硕完美的身材。
他弯腰将一边裤脚拉起来,而小腿上带着一个军用匕首套,作为军人的他,这种随身武器是必须的。
拔出匕首,他毫不犹豫的将刀尖往胸膛抵去,咬着牙,浓眉紧紧蹙起,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狠狠插入。
瞬间,猩红的鲜血立刻流淌在他麦色的肌肤上,那触目惊心画面让何丹丹眼泪飚得更加疯狂。
忍受着疼痛,傅睿君将胸口慢慢划一条线,血流成片染红了他的整块腹部,而何丹丹此刻已经成了泪人,双手颤抖得厉害。
她摇着头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了这个女人的尸体,你宁愿挖自己的心?”
傅睿君痛得眉心皱成一团,匕首已经一横过划开了他的胸膛,任凭血一直流,他微喘着气,一字一句:“放了童夕,我的心挖给你。”
“疯子……”何丹丹怒吼着,激动得手中的火机在颤抖,“你就这么爱这个女人吗?她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让你为她去死……”
傅睿君发现她情绪不太对劲,何丹丹缓缓往后退,傅睿君从胸膛拔出匕首。
何丹丹退到一定的距离,突然把手中的火机甩到童夕身上,在火机掉落的千钧一发之时,傅睿君手中的匕首快速甩出,看准火机的位置。
“咔嚓。”一声,火机被匕首射中,飞到了墙壁上。
而何丹丹看到这一幕,惊慌得立刻转身冲向另一个门,落荒而逃。
傅睿君是帝国最优秀的神枪手,对于这种射击小儿科是胸有成竹,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拿童夕的命去赌,如果一开始就射何丹丹的手,失败了就等于把童夕烧着,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他都不会让童夕冒险的。
傅睿君并没有去追,第一时间弯腰把衣服捡起来,冲到童夕身边,蹲下身,立刻拿自己的衣服把她的头部绑起来,横抱起她往外面冲出去。
这是一间屹立在半山腰的老宅,傅睿君抱着童夕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几辆黑色轿车靠停,车上快速下楼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而穆纪元也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冲到傅睿君面前。
穆纪元看到童夕的那一刻,脸色骤变,紧张得冲上就立刻去抢傅睿君怀抱里的女生,“大小姐……”
傅睿君那一刻把童夕抱得紧紧的不肯放手,任由穆纪元如何抢都抢不过去,穆纪元抬眸,愤怒的目光带着杀气,低声怒吼,“放开大小姐。要是大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傅家灭门。”
傅睿君用力转身,抱着童夕错开了穆纪元,越过他身边走向自己的车,完全不把穆纪元放在眼里。
他只想快点回去抢救童夕,而不是跟他在这里抢人。
穆纪元突然冲上来,挡住了傅睿君的路,冷冷道:“大小姐给我,我有带医生过来。”
说着,穆纪元转头命令,“过来。”
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立刻上前,去抢傅睿君手中的童夕。
而这一刻,不再是争夺童夕的时候,抢救童夕才是最重要。傅睿君沉着脸,松手手把童夕让给了穆纪元。
胸膛上的伤在隐隐作痛,而伤口里面的心脏已经痛得无法呼吸,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童夕被穆纪元的手下带到了他豪华的房车里面,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充斥着他的心脏,泛红的眼眶依旧愤怒,对伤害童夕的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穆纪元沉了下来,目光定格在傅睿君胸膛下,位于心脏的一条长长的刀疤,鲜血一直在流,他蹙眉问道:“你伤口在流血,要不要上车让医生给你包扎?”
傅睿君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胸膛上的伤,伸手压上伤口,清冷的声音十分沉重,“一定要救活她。”
“大小姐是我的命,不需要你吩咐。”穆纪元双手插袋,高冷倨傲的姿态看着傅睿君。
傅睿君头也不回的转身往何丹丹逃跑的方向走去。
穆纪元看着傅睿君的背影,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深邃墨黑的眼眸高深莫测。
身后突然上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保镖,站在穆纪元身侧微微鞠躬,低声问道:“boss,他是帝国野狼队的队长,他跟我们大小姐在一起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把他解决掉。”
穆纪元眸色一沉,回了头看向后面的房车,显得沉重,低声喃喃道:“恐怕她会很伤心的。”
保镖沉默了。
穆纪元深深吸上一口气,顿了顿,立刻转身走向房车。
上了车,几辆豪车和房车立刻调头下山。
日落西山,红霞映衬,这山间丛林,绿油油一片茂密的树林,微风轻轻吹过,发出沙沙的叶落声。
是寂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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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时间如梭。
起了风,细雨绵绵,湿漉漉的马路上都是撑着伞赶路的行人。
天阴沉得让人心慌,闷闷的,很潮湿,凉凉的渗入人心,让人忍不止打着冷颤。
童夕一步一步往公寓走去。
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家,开了门进去,家里安静得可怕。
她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桌面上,然后换了鞋子,雨伞收起来拿到阳台外面放着滴水。
转身时,发现一周前买的百合花已经枯萎了。
可能是因为学习太忙,忘记了这束花,可能是因为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东西了。
她拿起花瓶,转身走入厨房,把枯萎的花放进垃圾桶,洗干净花瓶。
出来的时候,又把花瓶忘记在厨房里面了,自己傻傻的空手出来。这又转回去拿花瓶出来。
在客厅转了一圈,忘记了该干什么了,然后从书包里面拿书在旁边的餐桌上做起功课。
天色已暗,童夕站起来走到墙壁上把房间的灯打开,整个屋子亮起来,干净整洁,可死气沉沉。
她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在外面买回来的中午饭没有吃,而此刻已经是傍晚了。她竟然忘记了肚子饿。
她拿起外面打包回来的饭盒进入厨房。
开了锅,放了水,把盖子盖上。而饭盒里还装着饭菜晾在外面……
深呼吸一口气,童夕转身靠在灶台边上,伸手摸入裤袋里面,拿出手机,习惯性的按一号键。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句子,她已经听了35天,今天是36天!
说好的要跟她一起出来租房子住呢?
说好的带她去部队生活、工资卡给她随便花、一年一次带她去旅游呢?
童夕将手机缓缓放到灶台旁,靠着灶台往下滑,坐到了地面上,双手抱着小腿缩起来,下巴抵在膝盖处,呆滞的目光看着前面,没有了焦距。
以为她用真心守住这段婚姻,就会有一个家。
从傅家搬出来,她连家都没有了,她害怕寂寞,害怕一个人面对着冰冷冷的家,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是穆纪元陪在她身边。
她头痛了几天,穆纪元就守了她几天。每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总是穆纪元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救回来。
上一次她被艾米捉去,他在外面风花雪月,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
这一次她被何丹丹捉去,他直接消失了一个多月,连手机都关机了。
只有她一个人在乎的婚姻,只有她一个人守护的婚姻,真的好累好累。
那个男人现在又在干什么?
这样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要死死守着不放?
在心痛的时候要死心,可那个男人一旦出现在她面前,她又犯贱的不舍得放手离开,死心塌地的想要跟他在一起。
她是全世界最傻的女人,明知道不值得还那么执着。
童夕感觉视线模糊了,她用力眨了眨,感觉到脸颊两注冰凉的水滴划过,她伸手摸上脸颊,才发现这不争气的泪水已经悄然而来。
抹掉脸颊的泪痕,童夕站起来,将火关掉,忘记了那份饭,转身走出厨房,来到外面桌子前继续完成她的作业。
翌日清晨。
闹钟响了,童夕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是走出客厅把电视开上,然后再进入房间卫生间里面洗漱穿衣打扮。
电视的声音让房子有了些生气,不会死气沉沉。
打开门刷牙的童夕突然听到电视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她认真一听,连忙咬着牙刷冲出房间,站在客厅上看着电视上的画面。
“……这是一宗重大的跨国连环杀人案件,凶手是一位貌美的少女……在国外杀死五名男性,回国又残杀两名女性……警方经过一个多月的追击,终于在国外将其逮捕……”
显示屏上面是打了马赛克的何丹丹,童夕一眼就认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杀了这么多人,不逮捕这个女人,留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杀人。
终于落网了,童夕深呼吸一口气,把电视关上,转身走向卫生间,继续刷牙洗脸。
十五分钟后,童夕背着背包,一身淡黄色连衣长裙,绑着马尾一甩一甩的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童夕猛地一顿,被前面一堵肉墙挡住了视线,她缓缓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每日魂牵梦绕,心心念念的男人……傅睿君。
个性的黑色裤,配搭着一件长袖黑白格子衬衫,站姿笔直如松,俊朗的脸上一股疲惫的倦容,沧桑中带着野性的沉冷,严肃的目光如清水般淡淡的。
见到他的这一刻,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和怨恨,让童夕眼眶突然红了,明明想扑上去的,可也恨死他了,根本没有把她当成老婆。
童夕退了一步,狠狠的摔上门。
可男人轻轻伸脚,一下子就把门挡了下来。
下一秒门被推开,男人气势凛冽的走进来,反手一把关上门,砰的一声,童夕吓得一颤,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男人突然捉住她的双肩往墙壁上直接压去。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童夕蒙了,被压到墙壁上,下一秒男人低头吻上她的唇,她愤怒的得用手拼命推着他的肩膀,头往两边扭动,紧紧珉着嘴巴,一直闪开他的吻。
男人的唇落空了几次,吻上她的脸,突然急躁的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轻轻用力把她的脸颊压住,这一次如暴风雨的深吻狂扫而来,粗鲁而炙热,疯狂地掠夺。
童夕握紧粉拳,用力敲打他的双肩和胸膛,可她的力气对这个男人来说是挠痒痒,只会让他更加舒服。
挣扎了良久,也阻止不了他一见面就狂暴的深吻。
童夕双手缓缓放下来,身子僵硬的如同木头,闭上眼睛,这些天委屈心酸的泪水慢慢滑落,不再反抗让这个男人吻过够。
直到尝试到泪水的味道,傅睿君才慢慢平静下来,离开了童夕的唇,额头抵着她额头上面,喘着粗气,迷离的目光定格在她愤怒泛红的脸蛋上。
他声音极致磁性沙哑,呢喃了一句:“夕夕……”
童夕紧握着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里,掐着死紧,咬着下唇,委屈的泪水让她看起来很伤心很愤怒。
心脏起伏着,童夕咬着牙一字一句:“傅三少,我童夕如果是抹布,请你以后把我丢弃在人多的地方,你不稀罕,或许别人会捡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