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锐没想过是这种情况,他看着陆黎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的样子有点别扭的偏开了头,抱着被子的手有点僵硬:“你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看伤口,”陆黎无语的皱着眉回头,“还看不看了,我很尴尬的好不好。”
司锐这才走过去放下被子,陆黎上身的衣服被拉起了一半,裤子半搭在胯上,司锐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伤口在腰部偏下一点,裤子往下拉拉差不多就能把伤口完全看清。
陆黎很自觉的没有把裤子一脱到底,司锐的尴尬稍微缓解了点,他伸手去触摸伤口,陆黎一个弹跳蹦了起来。
“别摸啊,占小爷便宜呢。”
“你有便宜可占么,又不是大姑娘,”陆黎皱着眉一脸被侵犯了不爽的模样让司锐觉得好笑,“不是看伤口我也懒得碰你,走开走开,睡不睡了。”
陆黎的伤应该是被女鬼摔的,腰部那一片都泛着青紫,脱了裤子的地方还能看到被利器划伤的口子,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司锐推着陆黎上了床,拿过一边的被子盖上:“给你捏捏要不要?”
“捏哪?”陆黎也顺势躺了下来,“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司锐勾了勾嘴角,笑的停不下来:“你能不能行了。”
“那行,”陆黎翻了个身趴下,“轻点,别给我骨头捏散了。”
司锐笑笑,坐起身给他揉腰:“估计你这也没药酒,明天买了再捏捏,好的快。”
“你说了算,我自己也够不着,”陆黎脑袋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的应着,“对了,改天约酒,喝个天昏地暗吧。”
“抽呢,”陆黎的皮肤看起来不算白,但摸起来很细腻,司锐揉捏的时候,手还是轻微有点颤,“没事想不开喝酒找练啊。”
陆黎支支吾吾嘟囔了几句,司锐没听清,又问他:“说什么呢,嘴巴让人堵了。”
“你不是刚失恋么!”陆黎迅速翻身,有点急躁,“虽然整天跟没事人似的,你心里得堵的慌吧,女朋友就这么没了。”
“转过去,”司锐拍了他一巴掌,让他翻身趴下,“没那么严重。”
陆黎翻身趴下没再说话,他偏着头看了一眼,司锐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难过,毕竟是刚分手,有点情绪也是应该的,但是司锐,好像又真的没那么在乎。
算了,陆黎低下抬起的头,趴在枕头上闭起眼睛:“力道不错,赏你做个正宫娘娘了。”
他说着点点头,手还伸了出来捏了捏自己的腰:“嗯,难怪皇帝要娶这么多老婆,你说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把你收了,多贤惠一人。”
说完他还不忘笑笑:“哎哟,我这伤明儿要不好得多对不起你啊。”
“哪那么多废话,”司锐顺手使了劲,望着他后背无奈摇了摇头,“行了,今天估计是没鬼跟你约了,睡吧。”
陆黎舒服的叹了口气,翻到另一边四仰八叉的躺着:“晚安啊。”
司锐笑笑,把被子给他盖好:“求圣上开恩,晚上别没事踢两脚。”
陆黎跟着笑,笑够了才忍不住困意翻身侧躺着睡下。
但司锐睡不着,他关完灯,视线一直盯着他侧身的背影,手上的余温还在,触及皮肤的酥麻感也没有褪去,他叫了一声:“陆黎?”
“干嘛?”那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确定他是真的要睡着了,司锐才向那边移过去一点,手不自觉的伸出,他揽着陆黎,隔着被子抱着他的腰。
“嗯~”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陆黎动了动身体支吾了一声。
司锐没有收回手,他把脑袋也贴了过去,头发蹭了蹭他的,另一只手也探了过去。
他松开抱着他的手,掀开他的被子,不能直接碰到他的触感让他有点说不上的难耐,手与腰腹碰触的一刹那,司锐猛地觉得心里一颤,陆黎的腰很细,就像他说的,没什么肉更多的是骨头,但也并不是特别突兀的只有一把骨头,因为并不吓人,反倒让人觉得很匀称,很符合他这人的形象。
他就那么安静的抱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不再甘于只是这样,上衣被缓缓推了上去,司锐终于可以直接摸上他的皮肤,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司锐突然收回手,呼吸急促,他皱眉暗骂了一声。
他侧过身,背对着陆黎,掀开被子呆呆的睁着眼睛,然而过了好一会儿,身上还是热的厉害,他下了床决定去洗个冷水澡。
水声哗哗响起的时候,司锐仰着头皱眉啧了一声,他看着身下,猛地砸出一拳,肌肉和墙壁发出一声闷吭,他无奈透着已经上锁的门望了望外面的那个人。
“大半夜的你出去遛弯了?”司锐从浴室走出来,猛地看到卧室的灯亮了起来,陆黎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人都晨跑你晚练呢,这么一会儿工夫还把澡洗了。”
“有点热,”司锐走过去把灯关了,躺上床,“睡吧,明早我叫你。”
“这么冰,”他一躺下,冷气顺着空气就传了过去,陆黎伸手摸了摸他胳臂,“天也不热啊,你从冰窖刚出来的?”
“你睡熟了抱我太紧,热醒了就去冲了个凉,”司锐抽出自己的手臂给他掖好被子,“不想迟到就快睡。”
“行吧,”陆黎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嘴里不忘嘟囔说道,“我什么时候有抱人的习惯了。”
次日清早,陆黎还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在了腰间,司锐从厨房忙完了回来他还是那个姿势,摇了摇头他刷拉一声拉开帘子,突然的光亮渗透进屋子,陆黎皱眉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脑袋上。
司锐一把给他掀开:“九点了。”
陆黎一个激灵,闭着眼睛唰地坐起身,顺手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清醒了么?”
“我当迟到了呢,”陆黎倒回床上叹了口气,又慢悠悠的坐起身开始穿衣服,“有你这么吓人的么。”
“那你别起啊,”司锐边说边往外走,“快点儿,就你这速度再来一小时都不够用的。”
司锐早就起床去买了早饭回来,陆黎洗漱完了走两步就能吃着,不过清醒了,他就想起昨晚的事了,有点迷糊:“昨晚是不是下雪了,你出去遛弯让雪给埋了?”
司锐拿着油饼的手有点愣,看着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下了,挺大的,差点没把你这屋子压塌。”
“跟你说正经的呢,”今天这豆浆不错,他平时不迟到就算烧高香了,没工夫去买这些东西吃,“昨天我睡迷糊抱你了?不能啊,我没这毛病,这天不说热,空调不是开着呢么,怎么就把你逼去冲凉水澡了。”
司锐放下油饼,想再去抓点什么,但伸出手又停下了,他拿起勺子喝了口豆浆:“你跟谁睡过么,抱不抱人谁知道?”
陆黎一句话梗在嘴里,狠狠咬了口油饼:“小爷跟你睡过,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这毛病。”
司锐抬头看了看他,嘴角噙着笑:“没好意思打击你,你偏要问我不得说实话么。”
他一口油饼噎住,几乎把碗里的豆浆都喝完了才抬起头,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点点头:“行吧。”
司锐缓了口气,陆黎终于没有再问,想了想昨晚的事,他握住勺子的手有点发颤,心里怎么都没法平静下来。
清早的阳光带着点微风的味道,就像薄荷的清香能够提神醒脑,陆黎去到公司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是精神的,也没了昨天那种脸要破相没法见人的感受,看到熟人的时候差点没蹦上去跟人打招呼,幸好身后有司锐跟着,拉着他让他别跟发了癫似的。
“心情挺好,司大少给我们小陆同学顺完毛了?这小脸高兴的跟吃了蜜似的。”
陆黎跟着笑:“丫顺什么毛,小爷随时随地都能压了他。”
“是么?”一众人明显不相信。
“厉害着呢。”司锐笑了笑。
陆黎给他眨了个眼,配合的不错,也就是昨天给他直接转正宫娘娘了,现在没什么可升的,否则上面还有多少头衔陆黎都能给他安上了。
地狱之眼的稿子还没完成,昨天那些思绪过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拼凑起来,他埋头画着东西,但最后画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再没个想法,老板那边要催了。
工作做到一半,果然,有电话进来,陆黎伸手去接,才发现不是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看了看手机,有个陌生的号码,陆黎想都没想就给挂了。
但是那边锲而不舍又给打了回来,陆黎本来就有点烦,这会儿电话又一直没完没了的响,他皱着眉有点想捉弄对方,不管是诈骗还是推销,他都不能轻易放过了。
“谁?”还是不耐烦的语气。
但那边似乎对他这种语气没什么感觉,只是等他说完以后缓缓吐出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