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害天下(原书名:赌鬼的墓场)
老桥(戴修桥)
第一章
常自清误入赌场袁瘦猴赌场丧命
诗曰;
莫道赌术手段宽,其害无比祸无边,
何人世上兴得赌?包藏祸心乱人间。
要想真正享受人生乐趣,千万不可去赌博,即使你是百万富翁,一但染上赌博的恶习,日后你必定会变成身无分文的乞丐,也许还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管你的前途如何辉煌,地位如何显赫,哪怕是位及将相爵侯,封疆大吏,或者是人王地主,一国的皇帝,只要为着赌博而忘乎所以,你也会声名狼藉,一败涂地,定无好结果。如果不信,就请你看看我的这个故事。虽然不全是真人真事,说来还是有一定的根据,绝对不是信口雌黄、捉风捕影。
话说中国无处不赌,赌博之风席卷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可以说是,铺天盖地,根深蒂固,历史悠久……在这里,我只说有个地方,到底是哪省哪县?小说或故事都有塑造,夸大,综合化的成分,请君莫要追根问底,也许就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故事便从这里说起。
嵽嵲的山峰,连绵起伏,松柏参天,篙草连天盖地。群山环抱着一块小小的盆地,啸啸的秋风吹来,掀起漫漫的嵩草如涌波大海,这块荒凉的山地更显得寂寞与凄凉,草丛中有几只野鸡发出串串的咕叫声,从山下走来老壮四个男人,他们都穿着军装,带来两只装着纸帛的竹篮子向这荒地走来,惊飞了正在觅食的野鸡,这四个人一边低声地说着话一边向这片墓地走去,这里有十数个小坟包,每个坟包前都立着一块小小的墓碑,墓碑上分别刻写着;何能之墓、何志之墓、何为之墓、何雄仁之墓、常自清之墓、袁瘦猴之墓、崔金花之墓……
这个老军人名叫常自洁,最后走到一座较高大的墓前,墓前伫立着一块高大的青石碑,碑上雕刻着刘氏女烈士之墓。这个军人这才收住脚步,放下竹篮子,取出纸帛,片刻纸帛被点燃,灰蝶飘飘,红色的火苗,火光映在四人流泪的脸上……
常自洁悲痛地说:“这些死人都是因为赌博才命丧黄泉。”
正是:
世上赌博几万万,哪个不是大混蛋。
赌去前程赌掉命,家破人亡妻子散。
他回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是那么惊心动魄……
三十六年前,残阳淡淡,天色浑浊无光,青龙镇是座古老的山集大镇,虽然街面不小,却少有行人,店面关门闭户,显得十分萧条冷落,这时从街头走了一位老者,青衣小帽,打扮得干干净净,一手拄着龙头拐仗,举止文文雅雅向前缓缓走来,口里唠唠叨叨地:“家出败子了,家出败子了…….”
他名叫常言德,进士之后;挙人之孙,拔贡之子,十八岁考中秀才,娶妻尤土,生二子,长子乳名大锁,学名自淸;次子二锁,学名自洁。老秀才此刻的心情是那么凄凉,他哭了,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举足千斤,不时地打着趔趄向前走去,走去……
秋风凄厉,红阳如血,常言德,跌跌撞撞如酒如醉来到自己的家门口。一座古老的房舍,青砖青瓦在青龙镇雄伟可数,别无伦比,漆黑的大门,有两尊大青石狮子伫立在两侧,老人老泪纵流,吃力地蹬上几层青石阶来到门下,一双干瘦的手推开大门,向院内走去。宽大的院子青石板铺砌得平平展展,常言德迈着碎乱的脚步向客厅后面走去
常夫人从客厅走了出来甚是不解地问:“你要去哪里?”
常言德痛心地说:“去我家那个小祠堂,向烈祖烈宗忏悔去。”
常夫人问:“忏悔什么?”
常言德十分伤情地:“老婆子你我辛苦操劳这个家,今天就要毁败了。”
常夫人焦急地问:“家怎么会毁败了?”
常言德又抹了一把泪水道:“败了,败了。”
常夫人连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常言德愤然道:“家出败家子了,这个家能不败吗?”
常夫人迫不及待地问:“是大锁还是二锁?”
常言德忿恨地说:“大锁从学堂里走到了赌场。”
“赌场?”常夫人好如当头一棒,身子摇了几摇,险些栽倒,被常言德伸手扶住,常言德心情沮丧扶住常夫人,悲悲切切地说:“人作孽该死,该死.......”
常夫人凄凉地哭道:“赌场,赌场可是无底的陷阱哇,大锁他能进赌场吗?”
常言德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我是他爹,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惭愧,惭愧哇。”
常夫人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央求道:“锁他爹,你得救他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去跳火坑呐。”
常言德无力地摇摇着头,冷落地道:“没救了没救了,我进了学堂一打听,那个孽子半个多月就没进学堂的门槛。”
老夫妻边哭边叹向客厅后面不远的小祠堂走去。
常言德夫妻二人进了小祠堂,老夫人战战抖抖地点上烛火,烛光照亮了小祠堂大厅,中央的神龛上排放着常家几代先人的牌位。常言德凄凉地说:“他娘,快给我点上香火。”
常夫人喃喃道:“烧香又有什么用呢?”
常言德惭愧地:“我常言德愧对先人,未曾想到常家数代的威名和财富要从我的身上扫地,要毁败,要丢的干干净净……”
常夫人取了一柱香,烛火上点燃后插到祖先牌位前的香炉里道:“香点好了。”
常言德与夫人端端跪下,常言德泪道:“列祖列宗,先祖先父,不孝子孙常言德向您赔罪了,我常言德教子无方,致使孽子沦落赌场,丧失学业,走上大逆不道的途径,我之罪过,我之罪过。”
突然飞来一只飞蛾扑向烛火,烛火熄了,客厅里漆黑一团。
正是:
救既败之事,如驭临岩之马,休轻加一鞭;
图垂成之功,如挽上滩之舟,莫稍停一棹。
对儿子失足赌场是如何打救?老人的就像这息了灯火的黑屋,没有一线的光亮,无可奈何花落去,一片冷心如冰凉。
一群赌徒围在赌桌前,狂呼滥吼:“娘的,有种的,快上庄。”
常自清两眼红红的,从囊中掏出厚厚的一落子银元往赌桌上狠狠地砸去,噪着尖脆的嗓子高声叫嚣道:“常大爷三十块袁大头都铳上了,独眼夭。”
袁瘦猴一声冷笑道:“猴爷收下了,开宝――”
袁瘦猴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轻轻地,似乎还有几分神秘兮兮地揭开宝盒,他笑了,狂声拍掌大笑:“哈哈,吃你通庄。”
袁瘦猴得意地将赌桌上的银元,铜钱,收拢起来装进怀里,常自清和那些输了钱的赌徒都表现出失意与沮丧,这时传宝人又将宝盒送至。袁瘦猴又一声高声吼道:“有尿的撒尿,有屁的放屁,有种的汉子再拿钱上庄投注。”
一众赌徒面面相觑了良久,只见常自清咬咬牙从怀中又掏出一大落子的银元狠狠地嚷道:“常爷属虎的,不信吃不下你这只小小的猴孙子。”
袁瘦猴高傲地:“姓常的,猴爷不仅要赢下你怀里的银元宝,还想赢你一千亩好地,两盘杂货店。”
常大琐怒道:“我常自清拔下一根汗毛就比你猴孙子腰还粗,爷这摞银元还是赢小不赢大,专铳你的独眼娘。”
袁瘦猴拍了拍胸脯,高声唱道:“输赢是汉子钱,吃喝是面子钱,能给英雄好汉来,孬种赖蛋别叫上来,上庄,快上庄。”
众赌徒纷纷解囊投注,银元铜钱,纸币如雪花一般,袁瘦猴这才趾高气扬地去慢慢地揭开宝盒。众赌徒狂乱地吼叫着:“独眼夭……,四……四......”
只见袁瘦猴揭开宝盒盖、现出一个红红的一只眼来,常自清拍掌鼓腹地笑道:“爷赢了,爷赢了。”
袁瘦猴瞪着一双猴眼呆呆地向宝子看了又看、顿时头上冒出汗来。常自清嬉嬉笑道:“去时三十六,回来十八双,来回一般远,输赢一样重,快赔银子。”
袁瘦猴央求道:“再来一把一起付。”
常自清:“君子博,愿赌服输,不欠也不赊,快点银子。”
一个络腮胡子的赌徒怒声道:“你赢钱时三只眼,输钱时一滩泥,别装熊。”
众赌徒七言八语,纷纷指责,袁瘦猴仍是不肯付钱,那个络腮胡子的赌徒勃然大怒,伸手去揪袁瘦猴的衣领,大骂道:“猴子,你赢钱时喜得象拾了个爹,再多也不嫌多,今天不付钱老子就将你撕个粉碎。”
众赌徒纷纷嚷道:“快付钱,快付钱……“
袁瘦猴鼓着双猴眼道:“这注头太大我付不起。”
一个赌徒怒吼道:“少一个豆就扣你一个眼珠子。”
袁瘦猴在群责之下无地容身,拼力挣脱了络腮胡子的手,一头钻入赌桌下,企图钻过桌子而遁逃,常自清跳了起来,抄起屁股下的那条板凳,见袁瘦猴刚从桌下伸出个头来,便狠狠地砸去。袁瘦猴一声惨叫倒在地下,绝命地挣扎着……常自清丢下手中的板凳向袁瘦猴看去,只见袁瘦猴一头一脸尽是血,便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大叫一声:“不好,他死了。”
“他死了……”众赌徒见事不妙,夺路而奔逃。赌场里的灯火惨淡,桌子上,地下乱丢着赌具和钱钞,常自清望着地上的尸体,他惊惶失措,魂飞胆丧,再抬起头来看看赌场已是人去屋空,他哭了:“瘦猴子……”
最后他还是匆匆而去……
正是;
赌博场里血气腥,至死人命生祸风,从此常家家破碎,
莘莘齐来人难生。
夜色茫茫,月小星稀,大街上黑呼呼的,常自清提心吊胆,猫着腰,探着头,蹓着墙下,恍然而去,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常言德夫妻二人仍在祖先的灵位前磕头祷告。
常言德心往神注地:“列祖列宗,先祖先父,保佑您的后人,我的儿子,大锁能远离赌场,再回学堂,成虎成龙,日后亦能光宗耀祖。”
这时常言德听的背后有脚踪之声回头看去,只见常自清气急败坏的来到身旁,常自清无精打采的苦丧着脸,低声道:“爹。”
常言德向儿子打量了几眼,吃惊地:“你,你这个孽子回来了。”
常自清喘着虚气道:“爹,我出事了……”
常夫人:“知错就艰好,儿哇,赌场就是一个剥人厅,万万不能再去了。”
常自清一声哭道:“娘,我打死人了。”
常言德吃惊的问:”你,打死人命?”
常自清哭泣道:“袁瘦猴赖我的钱被我失手一板凳打死了……”
常言德又惊又怕的站起身来,仰面怒道:“你,你……”
常夫人惊倒在地,双手拍打着腿哭道:“儿哇,杀人偿命这怎么办?老头子,俺的日子没法过了……”
常夫人失声地哭泣起来。常人锁扑通跪倒在父亲的面前,哭道:“爹,您得给儿拿个主意哇。”
常言德气怒交加,手指着大锁骂道:“大锁,该死的孽子,身犯王法不由主,完了,完了。常家几世的英明这回注定要毁败在你的手里。”
常自清也失声的哭泣道:“爹,为儿后悔晚矣,事已如此,您老也不能眼看着儿去死,儿去给袁瘦猴去偿命。”
常言德呼呼地喘着粗气,骂道:“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是天理哇。”
常夫人抹着泪道:“老头子,再气再怒也无济于事了,你总不能眼睁看着儿子去死哇。”
常言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婆子,要我又如何呢?”
常夫人想了想道:“跑吧,让儿子远逃家乡。”
常言德摇摇头道:“跑?往哪里跑?天地之大,四海茫茫,哪里能是个家?”
常夫人痛心哭道:“放着好好的书不读,明光大道你不走,最不该一头钻进赌场里,叫娘我怎么不伤心呐。”常夫人说到这里又撕肠裂肚的大哭起来。
常言德又恨又痛地沉思良久,泪道:“也只有如此了,这是我的好儿,天下的好儿哇。”
常自清跪在地上哀求道:“爹,除了离家出走还有?…….”
常言德道:“走吧,天崖海角你去逃命吧,大锁你这个逆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这才是自作自受呐。”
常自清酸痛地哭道:“爹娘,不孝之子只好丢下您二老,亡命天崖逃命去了。”
常自清说到这里抱住老夫人又是一声哭道:“娘哇,我的娘哇……都是我惹得祸。”
常言德恨道:“岂是祸,这乃是杀身之罪,快叫二锁来备下牲口,驮了上银元去运粮河坐船下扬州投你姑母去。”
常自清已哭成泪人,又重重地向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常言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穆然地走到墙下面壁而立,良久只见他双手拍打着墙壁,凄怆一声大哭:“列祖列宗哇,一辈子的进士,两辈的举人,我常言德虽然没有做官纳仁,也还是一名红门秀才,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未想到一江秋水一江泪,到头来我还落了这个下场,竟生养了一个不肖的儿子,毁了先人的名节,坏了常家的门风,也丧了他自己的前程,可恼可恨哇……”
耳中常闻赌博人如何破财毁家,心中常有恨赌博之忿,赌博乃鸩毒,竟没有想到赌博之祸,横临到自己的家门。
正是:
传家二字耕与读,防家二字盗与奸。
倾家二字淫与赌,守家二字勤与俭。
儿子染赌必定倾家荡产,甚至于家破人亡,我作为父亲,没有教育和管理好儿子,惭愧哇。
这时常自洁也来到身旁,看着一双父母,尤其是娘哭得是那么伤痛,那么悲哀,再看看哥哥也是泪洗满面,迟疑地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常言德回转过面来一声怒道:“滚,从此别让我看见你,败家之子。”
常自清少气无力地站身来道:“爹娘,您保重,我走了。”
常自清举足千斤,一步步走出客厅。
“儿哇――”常夫人一声悲痛,追出客厅。常家二兄弟已走出小祠堂,常夫人追到门前,望着儿子的背影,渐渐地远去,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儿哇,别忘了,再也别去赌场了。”常夫人珠泪滔滔,呼唤着远去的儿子“大锁,我的儿哇……”
正是:
洒泪别家辞父母是何等的心情?亡命天涯何处去如刀剜肝肠。
秋夜是那么静,二锁牵着一匹骡子,骡背上驮着行囊,常自清失魂落魄地随在后边,兄弟二人默默地向前走去,万簌无声,惟听到骡蹄践踏沙石的声响。
“站住!”几声吆喝。
“嘿嘿……”又是一声狰狞的冷笑。
常家二兄弟差点被惊吓倒地,抬头看去,月光下可见有四个持枪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常自洁:“你?”
何雄仁又是一声冷笑道:“常自清杀了人想溜,在我何某的眼皮底下能走得出去吗?”
常自清扑通地跪在地上哀求道:“何叔叔,保长大叔,高抬贵手放侄儿一条生路吧。”
何雄仁哈哈一声狂笑道:“常自清,不是做大叔的不给你面子,这乃执法如山,来人给我捆起来。”
闯上何为,何志,何能三名保丁不容分说将常自清踢翻在地,五花大绑地剪手缚下,常自洁在一侧而无可奈何,最后也跪在何雄仁的面前央求道:“何大叔,你我常何两家世代相处,请大叔放我哥哥一马,恩重如山,永世不忘。”
何雄仁冷冷地笑道:“常二少爷,我何爷也非不知乡土人情,岂能执法犯法,纵放杀人凶犯,这也是犯法的啊,好吧,回你常府去,再作慢慢的计议,我何某也得吃饭穿衣,这些保丁们也还得开销呐。”
常自洁:“好,好,我二锁明白。”
何雄仁:“明白就好,走吧,常二少爷,聪明人千万别做糊涂之事。”
于是保丁们押着常自清,何雄仁挺腹随后,常自洁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边。何雄仁押着常自清,三名保丁狐假虎威,常自洁随后表现的无可奈何,这些人等来到常家门前。
何雄仁道:“常二少爷叫开门,见见你爹常老秀才去。”
常自洁走到门前,轻轻地叩门,门开了个缝子,常老秀才探出身来,压低嗓门道:“二锁回来了,你哥上船了吗?”
“哈哈……,常自清上不了船了”何雄仁抢步推开门。
常言德如丧考妣,心惊胆颤地:“是是,是何大保长?”
何雄仁又是冷笑道:“老秀才,你算透天机枉无用,常自清已落到我的手里。”
常言德失望了,他后退几步,嘘了一口冷气,惨淡地:“这这……。”
常自洁:“爹进屋说话吧。”
常言德走到何雄仁的面前,弯腰一躬道:“何保长,请——”
何雄仁一挥手:“走。”
三名保丁押着常自清进了常家。
常言德怀着喘喘不安的心情将何雄仁等请至客厅,故献殷勤地请何雄仁落座:“何大保长光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请上坐。”
何雄仁也不嫌让端端坐下,操着清腔,拉起官架子道:“常秀才,你是识文解字之人,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你的儿子常自清犯的可是杀身之罪,一但落入官衙,要想活命真比登天还难。”
常言德谓然叹气道:“诖乱王法,欲危自命,保长兄弟,万望您给这个逆子指条活生的路来,我常言德不会不知人情的!”
常夫人泪道:“保长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我儿子能不去偿命,愿厚厚酬谢您。”
常言德哭丧着脸,以失以营求的目光向何雄仁看着,只见何雄仁良久不语,常自洁这才开腔,他道:“何保长,铁定的王法乃杀人偿命,借债还钱,我哥不过是误伤了袁瘦猴的性命,袁瘦猴是外乡人,您老只要从中打圆,救我哥哥不死还是办得到的。”
何雄仁嘿嘿一声冷笑,他道:“秀才兄,你一肚子的文章。”
常言德苦涩地:“贤弟,说文章又有何用,它救不了我儿子的命。”
何雄仁阳奉阴违地说:“说对了,救你儿子常自清,文章是派不上用场的,只有……”何雄仁用手比划着,又道:“还是银元有用。”
常夫人道:“我愿花钱。”何雄仁向身边的三名保丁挥手道:“路旁说话草棵有人,你们去张风去。”
三保丁:“是”三名保丁应声而去。
何雄仁这才伸出一只手指道:“如今的官府是一片漆黑,大小衙门都是狮子大张口,银元少了喂不饱他们,少了这个数我何雄仁可办不了这件事。”
常夫人吃惊地:“一千块大洋?”
常言德又惊又怕地说:“一千块大洋?你比狮子口还要大?不能再少一些?”
正是:
坛子栽花冤死人,活人抬到死人坑。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