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元寿面面相觑,
“赵淇
“是何人?这地方上一个押送粮草的小官的名讳此时让我们一时间竟觉得似大海捞针一般。邬先生也就此沉默下来。良久,我将茶盏朝邬先生又推了推道:“无论如何,能查到赵淇此人,邬先生也已为我们披荆斩棘,既然这人在西北,就一定能把他揪出来。先生辛苦了!
“邬先生又恭敬地呵呵干笑两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我试图查找赵淇时,也查了一下河图。竟发现此人与九爷过从甚密!
“元寿神色陡然凌厉起来。我也大骇道:“河图此人已追随我阿玛数年怎会?况且此人出身正白旗,乃潜邸旧人。”邬先生若有所思地捋着胡子问道:“娘娘如此说想必对此人有所耳闻?
“我渐渐忆起阿玛书信中对此人的只言片语道:“也只是以前听我阿玛提起他。好像皇上登基前他就是旗下一个佐领来着。
“邬先生思索了片刻继续道:“我刚开始看到河图这名字时也只是似曾相识,所以就打听了一下。发现他兄弟子侄多年来皆颇受九爷照拂。如今听娘娘如此说,我似乎依稀记得当年于潜邸时的确听说幕僚中有一人叫何图的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他当时无所建树,后来便销声匿迹了。
“元寿忽而问道:“先生觉得这二人竟是同一人?
“邬先生道:“应该不错。只是当年那何图原本是汉人,如今想必是抬了旗的。
“
“这。。。
“我脑中一时纷乱不已道:“若此事真涉及老九,那恐怕我们就必须争分夺秒了!
“邬先生初时一愣,却未多问转而道:“如此说来,娘娘和阿哥于此恐有危险!还是尽早返程才是。
“元寿腾地起身道:“额娘!我去见岳将军。
“
“嗯
“我探手摘下脖子上装者四爷印章的荷包递给元寿道:“带上陈允一道去。
“元寿应了,朝我和邬先生一拱手转身出去。至外间时叫来了他的贴身太监吴书来。虽然这人平时不怎么在我跟前走动可如今事态紧急,他到底是个可靠的。我三两步来到书案前,提笔分别给四爷和十三各写了一封信。一封请十三通过粘杆处查出这个叫赵淇的。一封则提醒四爷他多年前埋下的暗棋恐怕已生变数。就在我叮嘱吴书来要派人分别递送时,仍觉得难测完全,遂又生一念,随手写下
“十三:追猹误入歧途,水畔共赏佳期无月。见字。。。
“和
“四爷:到底为了什么?潜邸故人不再。
“两张字条道:“绑到鸽子上,随往常那些一起于傍晚放出去。另外令所有人背甲。
“吴书来闻言一凛,即刻肃然一躬疾步出去布置了。我起身到始终默然旁观的邬先生面前到:“只怕这两天要牵累邬先生跟我们一起困于此处了。
“邬先生也起身一拱手道:“娘娘言重了。想来娘娘定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才是。
“我勉强一笑再次让了座道:“邬先生实在高看我了。只不过此时精英尽出,身边人手有限。与其仓促上路,这庄廓倒也是个易守难攻的所在。
“这时外间门吱呀一声,接着就是不疾不徐的莲步轻移声传来,门帘一掀,闪进一抹顰婷身影,于门口微微一福身清雅道:“娘娘,奴才刚做了这里的酥和丸请您和先生尝尝。
“说着轻轻放下黄橙橙香喷喷的一碟子点心。邬先生客气道谢。我微笑着垂眸望向那一个个看起来就香甜可口的酥和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邬先生前脚来,院子里就这么大动静,她不会不知。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今日如此仓促行事肯定与老九到访脱不了干系。而她到底会为老九到何种地步?转念间我还是没动那酥和丸,而是继续笑着向玉檀招了下手道:“玉檀,来。
“原本退至门口打算行礼出去的玉檀一顿,复行至我身边。我伸手拉起她的手道:“玉檀,这么多年你还没见过邬先生呢吧?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元寿他们兄弟潜邸时的启蒙恩师,邬思道先生。
“玉檀见我如此,也换上了热络的笑容道:“玉檀见过邬先生。早闻先生才高八斗,淡泊名利。真想不到今日竟能得见!
“我拉着玉檀转而对邬先生道:“邬先生,这是玉檀,多年来多亏有她在宫里陪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当年能放下一切就此隐去。天高云淡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邬先生抚髯而笑:“呵呵,娘娘,若心里放下,身在何处又有何妨!我这也是无奈罢了。呵呵
“我闻言摇头苦笑,松了玉檀的手吩咐她准备几个小菜,为邬先生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