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还真是有一手,三言两语就把老爷哄得团团转。”
张妈忙着手里的活计,不忘跟一旁的李姨碎嘴子。
李姨凑过去,看了一眼旁边低头干活的阮情画,窃窃私语,“你没听之前情画说吗?这小太太像是渔村出身,若没点狐媚男人的本事,她又怎进的了战家?”
张妈不屑的哼了一声:“想来啊,这一个人一个命,若真是比起来,我那闺女都比这小太太出身好。”
“嘘……你倒是小点声!”
上一世就听惯了这些佣人背地里嚼舌根的粗糙滥言,现如今阮情画麻木的当笑话听,也没功夫搭理这些嘴上是非。
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该怎么和战潇城相处……
正想着,沈常茹摇着丰腴的身型走了进来,目光盯着阮情画上下打量,好似检验货品。
沈常茹无不透着算计的眼睛里……十六岁的女孩,花骨朵般瘦瘦弱弱的一小点,白衬短裙的装扮最是清纯干净。
乌发肤白,五官秀致柔美,嫩的跟水豆腐似的。
虽说稚嫩,可那宽大的衬衫下,初长成的女孩身体已凸显玲珑身材,最是馥郁诱人。
只是装扮略显土气,盖住了人儿身上的那股子灵秀气质。
阮情画自是注意到沈常茹的目光,并没有抬头看她,顾自埋头干活。
一旁的几个佣人被沈常茹一个犀利的眼神支走了。
佣人们都以为阮情画又要被沈常茹打骂,走之前倒是同情的看她一眼。
“情画啊……”沈常茹软着嗓子唤了一声,又觉的做作的太明显,敛了下嗓门音量,走过去拿走阮情画手里的勺子,握着她的小手道,“以后这种粗活就交给下人干,以前让你多干活也是装装样子给战家人看的,省的他们说我外带了人只知道享福懒散。”
沈常茹画风突变的这般柔顺眉眼和她讲话,阮情画自然洞悉其中蹊跷。
前世,沈常茹为了稳住在战家的地位,威逼着她接近战潇城……
想到这里,阮情画抬头看着一脸温柔做派的姑母,再次确定心中所猜。
呵!这是又要卖她一次吗?
“姑母。”阮情画将手从沈常茹手里抽离,一脸漠然的继续低头干活,“照姑母的意思,方才在战老爷面前说我偷懒也是做给他看的?”
沈常茹脸色难看的拧了下眉,到底还是在阮情画面前下不了面子,语气恢复往日里的清冷:“情画,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如今跟着我在战家讨生活,若想以后过得安稳,就得事事听我的。”
阮情画讥诮一笑:“我哪件事不是事事顺从姑母?只是姑母一直看我不顺眼,处处鸡蛋里挑骨头,嫌我碍眼罢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对你严苛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沈常茹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又道,“倒是你,方才在一帮下人面前提起你那坐牢的父亲做什么?只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出身?你给我记住了,我若在战家过得好,你就过得好,我若在战家无地位,你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