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怀疑乔夫人！当年我娘在乔夫人的书房里做大丫鬟，所以我就特别留心她书房里的东西。唯独只有这块端砚，她一直最小心保护，我又怎能不怀疑呢？”淮净边说边心虚啊！因为他只是拿了乔夫人的心爱之物，完全不属于什么证据，否则他干嘛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到当年的凶器？几乎闹得满城人尽皆知？
只是可惜了！
当年区区一块砚台丢失，还能被人记到如今，可是一条大活人的性命丢在这里，却早就被所有人忘怀，这又怎能不叫人感叹世态炎凉？
顾漪凝也听出他话里的为难，其实区区一个府内家奴之子，淮净就算是有点小聪明，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乔夫人才放过淮净任他长大。
“那之后呢？府里那几个家丁，并不是真的偷了砚台。乔夫人知道之后，又是怎么处理的？她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再怀疑到你身上？”顾漪凝转了转眼睛继续问他。
淮净闻言摇头苦笑：“哪里可能不怀疑？只是我比较聪明，所以一一都应付过去了。如今我不能靠近乔夫人，更无法靠近内院的任何人和物，只是被发配到厨房做一名劈柴苦力，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啊？”
也就是说，乔夫人已经对他有所防备。
顾漪凝是真没想到，淮净忙活了这么半天，结果就只是这样而已，甚至连柳修远那外人知道的还不如，一点关键点都没有。
额角忍不住露出黑线，她长叹一口气：“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至于这边，你先别找了，就算乔夫人是杀你娘的凶手，她堂堂一个有钱人家的夫人，又怎会亲自动手呢？所以这凶器找不找到无所谓，我们还是从另一边入手吧！”
“你有办法？你到底了解多少？”淮净闻言想了想，之后拧眉看着她，那眼神明显是不善的打量。
顾漪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哼道：“总之比你了解的多，毕竟本姑娘人脉广！所以你跟我来，我教你另外一个办法，保管比这个好用。”
说完转身就走，淮净顿了顿却也跟上她的脚步。
“……顾姑娘，你要教我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偷窥啊？”乔府后院的狗洞里，淮净和顾漪凝每人脑袋上顶团泥巴，静静的趴在地上，淮净差点没吐血三升直接被顾漪凝给气死。
顾漪凝趴在这里也在心底里骂柳修远那混蛋，明明知道乔府那么多事，非要逼得她自己想办法，说是因为什么怕暴露自己太多，可是敌人灭了都不知道是你自己的行为，那还叫报仇吗？真的就能爽吗？
这会儿听到淮净的质问，她瞥了瞥嘴角，无奈道：“废话！你都已经进不去乔夫人的院子，我又怎么能进得去？不在这里趴着观察，你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
“……”淮净被怼的无语，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和利用，自然也就老实的继续陪她趴在这里。
好在顾漪凝早前就已经有准备，所以是穿着冬天的衣服趴在地上的，几个时辰过去了，倒是没有感觉到太冷，不过这可苦了淮净了！他本就是下人出身，能有什么好衣服？这样一趴几个时辰不动，他咬牙硬挺过来的。
就冲这一点，顾漪凝也觉得自己帮他是对的。
这孩子也许没有什么太耀眼的地方，但是他孝顺！
一直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顾漪凝才从地上爬起来，顺带拉着已经四肢被冻僵，无法自行起来的淮净也从狗洞里出来。
“顾姑娘，你到底看出什么名堂了？”淮净迫不及待的问。
顾漪凝绕了绕额角，边回忆边说道：“这一下午的时间，有丫鬟给乔夫人送了五次茶水，端了七次水果，送了三碟干果进去。我却没见这乔夫人出来一趟，你说这乔夫人吃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出来方便，莫非这乔夫人是个貔貅？只进不出的？”
淮净一听是这样无聊的事，那是狠狠的翻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当然不可能啊！哪里有人会是貔貅的？那是因为乔夫人的屋内就有方便的耳室，都是由丫鬟伺候的。顾姑娘，你能注意点什么又有用吗？若你是来浪费时间的，我明天可不陪你玩了！”
顾漪凝一听他还急了，伸手敲了他一个爆栗，哼道：“你懂什么啊！我就是在想，这乔夫人光吃不动，会不会是个胖子？所以乔老爷才不喜欢她，喜欢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面对仍旧是这样没有营养的话，淮净是真怒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却不敢大声吵嚷，只好用很小的声音，愤怒的指责她道：“你这女人的思想怎么都这么奇葩呢？乔夫人想对付我娘，就只可能是因为我娘让乔老爷看上了？如此俗套的理由，怎么可能每一次都发生？所以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乔老爷不仅不好色，乔夫人更不是个胖子。你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淮净会愤怒那是必然的！杀母之仇这么大，哪里是顾漪凝能胡言乱语的？
顾漪凝听了这番话，眼睛眯了眯，不由得在心里想，果然是被安景曜给猜对了！
其实昨天晚上他们俩吵架，完全是做戏给外面的人看，安景曜是怎么知道外面有人跟踪她的，她是不知道，可是她这回来的路上，可是发现了两三个尾巴！为了避免她怀疑，这两三个尾巴不停换班，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如今听了淮净的话，顾漪凝是百分之一百肯定，派人跟踪她的必然是柳修远。
虽然还不知道柳修远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是这谎言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顾漪凝终于收了眼底的吊儿郎当，一把拉住淮净准备离去的胳膊，认真的说道：“摸清楚乔夫人的生活轨迹，就必然会有办法找到蛛丝马迹。你这孩子性格太急躁，必定会坏事的。所以你且不要胡来，明天等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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