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家?怎么会啊?这都什么时辰了?这都快到戌时了,安景曜怎么可能还没回来?”顾漪凝站在安家门口,那是惊讶的无以复加。
庄亦柔手里提着一个娇娥灯,柔美的灯光之下,清楚的可以看到顾漪凝担心到有些发皱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哎呀!孩子!你不用太担心。景曜不是出去胡闹,也不是和哪个小女孩走了。他七天前,就和我说过,要进城去做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还以为这孩子和你说过,没想到你居然不知道。他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来事,平白让你担心了,等他回来庄姨帮你收拾他。”
这话说的,好像她们俩已经结婚,突然被迫分开似的。
顾漪凝有些黑线看着庄亦柔自己说完,就捂着嘴偷笑的表情,无奈的回答:“担心倒是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他,这房子的事儿,选址到底定在哪里了!既然庄姨在,问您应该也行,他忙他的吧!等回来再通知我也成!”
庄亦柔一听是正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正经起来,连忙回来:“这事景曜在出门之前,就已经告诉我了。就定在我家现在这房子的后头,那处宅基地本来也是我们家的,只是因为后来没想翻新房子,所以空出来了!如今盖你们俩的新房,正合适啊!”
其实这话也是说来好听,新房的宅基地原本是这处茅草屋的后院子,应该种一点小菜什么的应季吃食,结果安景曜的爹太不争气,根本什么活儿都不做,庄亦柔内外兼顾忙不过来,所以这些年都是废弃的。
顾漪凝自己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嘴上也没有道理拆穿她,又和庄亦柔交代了几遍房子的事儿,之后就又摸黑回了家。
娇娥灯的活,原本顾家的人手就不够,所以一个月也做不了几个,想来安景曜是着急结婚用钱,所以才改去城里打工了吧?
只是这家伙有些太不对劲,打工就打工,她又不会拦着他,为啥不告诉她一声就走了呢?
真是的……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才好。
“顾漪香,你个害人精,你给我出来!你给老娘死出来!”顾漪凝原本和顾漪香姐妹俩,正在屋子里干活,没想到外面突然就是一阵熟悉的女人的叫骂声。
顾漪香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可见外面那人到底闹得有多厉害。
顾漪凝有些受不了的拧眉,转头问顾漪香:“二大娘又来发什么疯?怎么会突然找你?”
顾漪香无奈的摇摇头,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刘氏在发什么疯啊!
实在想不明白就别想了,顾漪凝赶紧迈步出门,顾漪香也在她身后跟了出来。
刘氏这会儿已经边喊边冲进院子里,看到她们姐俩那是瞬间眼泪狂飙,好像要被杀掉一般的喊着:“顾漪香你个杀人犯,你给老娘出来,老娘要把你送去县衙!”
顾漪香这样内向懦弱的人会杀人?别说笑话了好吗?
所以哪怕刘氏这一路是吵嚷喊着走过来的,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当然,如果把这主角换成是顾漪凝,可能大家就都会相信了!
所以顾漪凝在听到刘氏说的是顾漪香而不是自己的时候,那也是不无惊讶的。
“二大娘,你是不是疯了应该去看大夫?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二妹这一天都没离开我身边,怎么可能跑去杀人?而且你看她的样子,连刀都拿不稳,你还指望她去杀人?”这话可绝对不是顾漪凝故意向着顾漪香说的。
那是因为顾漪香的性格懦弱内向,确实没有能力去杀生,家里哪怕是宰只鸡,也必须是自己动手,而她早都躲得远远的,连看一眼都不敢。
可今天刘氏就是发了疯一样的盯上了顾漪香,愤怒的接话:“怎么就不是她?她人不在,也可以杀人啊!”
这句话瞬间引起所有人的哄堂大笑,刘氏却一点都不觉得怎样,继续大声喊道:“就是她!没事儿身上老弄那么香,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闺女大了,自己爱臭美!直到今天满石病了,我才知道原来都是这死丫头害得。”
这话一出,立刻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不可思议又新奇的看着顾漪香,甚至有鼻子更好使的,离得老远就闻到顾漪香身上的香味,肯定的附和道:“是啊!顾刘氏不说,我还没太注意,这顾家姐妹俩的身上,确实很香啊!不过这香能杀人吗?我怎么头一次听说?”
乡下人哪有会玩香料?玩得起香料的?所以她们根本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刘氏趁机给大家科普道:“我也是今天满石病了,找了村子外面的大夫,才知道原来香料也是有毒的。至于村子里的樊大夫,那幸亏我没去找啊!咱们都知道,樊大夫喜欢顾漪凝这死丫头,如今顾漪香害了我们家满石,樊大夫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刘氏原本是想证明,自己的话没有错,然而她这番话却是得罪了很多人。
“谁说樊大夫会隐瞒病人的病情啊?就算他喜欢顾漪凝,我觉得以樊大夫的人品,他也绝对会实话实说的。顾刘氏,你没有找过人家,就不要随便说人家的坏话。舌头长成这样,随便诬陷人,也不怕将来下地狱?”看不惯的人立刻反驳刘氏的话,那是坚决要维护樊君昊到底啊!
顾漪凝也没想到,樊君昊才来几个月,居然在村子里就有这么大的威望?
可惜这不是今天的重点,所以也由不得她多想,刘氏就脸色一红,梗着脖子哼道:“去去去!哪儿都有你,赶紧回你自己家呆着得了。樊大夫是什么人品,与我儿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关系?总之就是顾漪香她身上的香味,害了我家满石,顾漪凝你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拉顾漪香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