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王府开始为大郡主的远嫁做准备了。
秋寻也来到贺王府看望大郡主,大郡主从知道自己要去蒙国远嫁和亲,就没有笑过。
秋寻看到大郡主一脸的忧伤,心里不免有点自责,但是她知道,纵使她不拆散大郡主和树儿的婚事,大郡主也不会幸福的,树儿那么爱吉儿,即使和大郡主成了亲,树儿也给不了大郡主什么。她一样不好过。
秋寻心里说,大郡主这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爹娘总想利用你的婚事来争权夺势,身为他们的女儿,你也只能认命了。
吉日良辰,贺王府大郡主即刻远嫁和亲。
皇上皇后,琼王府都来送行。
身着嫁衣的琼王府大郡主,面无表情。拜别了父母,坐上了迎亲的马车,大王妃泪眼婆娑的看着上了马车的女儿。
蒙国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树儿将军带领送亲的队伍紧跟其后。
“大郡主也算是体体面面的嫁出去的,”秋寻对身边的琼王说道,“但愿她自己把自己照顾好,”
琼王看看秋寻,心说人家都盼着你快点死,你还在这里关心着人家的女儿能好好的,琼王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能娶这么一个心地好,又聪明的王妃。真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没过多久,贺王府收到了蒙国皇帝派人送给贺王和王妃的礼物,并附有书信一封。
大王妃和小王爷兴奋的打开收到的礼物翻看着,贺王拿着书信来到了他的书房,关上房门。打开了书信。
书信开头大段都是寒暄问候,中间只有一句写到,求贺王能使北疆减少重兵把守。待我攻克北疆,定会助你完成社稷大业。
看完书信,贺王用蜡烛引火烧掉书信,燃烧的火光照见他那张狰狞的脸。
早朝,贺王进谏,现在内乱不断,义军残党依然在各地活跃,还有一些其他的零散组织也不断揭竿起义,严重威胁朝廷的安危。
现在北疆,郡主和亲,北疆一片祥和,无需重兵把守,可以撤一些官兵分散到各处,帮助地方知府平定内乱。
琼王听了是坚决反对,北疆蒙国,野心勃勃,一直不断的侵犯临界的弱小各国,到处引起战火,只因我们在北疆的坚固守城,他们才无从下手,所以北疆的兵力坚决不能撤。
两个王爷是相持不下,众大臣也分出两派。有的支持贺王,有的赞成琼王,。
弄得皇上也不知道听谁的了。
“现在内乱四起,北疆平定,”贺王振振有词的说道,“琼王不肯撤出北疆重兵,难不成是给自己留根基吗?”
“贺王你不要无中生有,我琼王几次平定北疆战火,哪一次不是出生入死,效力朝廷,何时为自己树立根基。”琼王是义正辞严,“现在内乱都是因为连年旱灾,百姓食不果腹,只要朝廷减免杂税,救济百姓,就会减少揭竿起义的人,那些一心想推翻朝廷的义军,也不过剩下一些残党余渣,无需动用重兵,地方的官兵足够用的。”
皇上早就没耐心了,说道,“二位王爷说的都有道理。容朕下去再想想。”
琼王回到琼王府,气得是大骂贺王。“明明是自己想要和蒙国皇帝内外勾结,非说是我琼王想要给自己留根基。我要是想要给自己留根基,早几年前就在北疆自立为王了。还用得着这么多年跟他明争暗斗。”
“琼王息怒啊,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可不值,”秋寻劝道,“皇上也不傻,蒙国新帝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一统天下。这点皇上比谁都清楚,就算贺王奏本,皇上一时半时也不会听他的撤出北疆重兵。”
“倘若那昏君真听了贺王的,把北疆的兵撤下来怎么办?”琼王问道。
“那就让他撤,”秋寻说道,“皇上没有你想的那么傻。”
“只是打仗,百姓会遭殃,”琼王说道。
“你以为那个昏君会替百姓着想,”秋寻反问道琼王,“就是不打仗,连年的旱灾,皇上都不肯减免税租,百姓一样没有活路的。”
“我明天再递奏折,请皇上恩准减免百姓税租,”琼王说道,“再不救济百姓,各地农民就会揭竿起义,那皇上就会真听贺王的撤北疆重兵平内乱,倘若北疆失手,贺王很有可能和蒙国皇帝内外勾结篡取朝位。”
“贺王以为,蒙国皇帝是一旦占领北疆,就会帮他建帝立业。他是做梦。”秋寻看了看琼王说道,“那蒙国新帝到处点燃战火为的就是一统天下,怎么肯帮贺王建帝立业。所以不如早点把北疆给了蒙国皇帝,那贺王死的就更快一些。”
“你的意思是把北疆做诱饵?”琼王似乎明白了些。
“贺王聪明,”秋寻笑道。“北疆一失手,蒙国皇帝就会暴露他的野心,到时候就会和贺王翻脸,皇上也不会再信任他,最后他就会输得一无所有,你琼王手握重兵权,收复失地不在话下,你是再保皇上还是不想保他,你自己说了算。”
琼王听完秋寻的话,仔细打量着秋寻,像是刚刚认识了王妃一样,说道,“王妃,有时候我就会问自己,我身边这个奇女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秋寻笑而不语,因为她没法跟琼王说明白,我是穿书而来。
“爹,娘”是郡主和树儿来了。
秋寻高兴的拉着女儿的手,像是好久没见到一样。
“树儿,你这次去各地知府巡查,各地知府请况如何?”琼王问道。
“各地的义军残党已经快清扫干净了,只是不少农名因为旱灾,交不起税租,揭竿起义,我已经递上奏折,希望朝廷能减免些税租,帮助百姓度过灾年。”
“嗯,明天早朝我再递个奏折,再恳求一下皇上能减免一些税租,”琼王说道。
一连几天,皇上都没有上朝。
琼王递的折子也没有见皇帝回应。
皇上也没有发令牌撤北疆的重兵。
琼王心想,果然在王妃的预料之中。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有意不上朝,躲着假装糊涂。
皇上是既不想减免税租,安抚百姓,也不想撤出北疆重兵,明显皇上是鱼肉熊掌都要兼得。
好吧,你皇上都不急,我急什么。真像王妃说的那样,再保不保你,我琼王还真要考虑考虑了。
贺王倒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得了。他看皇上也不表态,也没有撤兵的意思,就决定在试一试。
好容易等到皇上高兴,又出了早朝。
贺王一上朝就迫不及待的又提出了北疆撤兵的事。
琼王受了王妃的点化,这回是死活不开口了,你们爱谁谁。
皇上见琼王这回不说话了,就问道,“琼王,你没有本要奏吗?”
琼王心说,我的奏折都给了你一沓了。你是真没有看到,还是跟我装呢。
“启禀皇上,臣以为,平内乱无需重兵,只要安抚好百姓,那些扰乱朝廷的乱党就掀不起什么风浪,各知府的官兵就能平定。”琼王回答道。
“嗯?那对外呢,北疆的重兵你认为是撤还是不撤?”皇上又问道。
“皇上,对外也要严加防守,北疆兵力的多少,还是请皇上明断吧。”琼王心说,这回我不表态了。反正北疆现在失不失手对我也不太重要了。
皇上也琢磨呢。才几天不上朝,怎么感觉琼王突然变聪明了。竟然比我还会装糊涂了。
皇上心说,我装糊涂就是让你和贺王去争,你们分歧越大我的江山就越稳。
可是琼王怎么你现在突然也装起糊涂来了。本王就不能在再装下去了。这毕竟是朕的江山。
皇上想到这。说道,“朕的看法就是北疆的重兵不能撤,内乱就有树儿将军去平定,朕相信树儿将军的能力。对付那些乱民贼子是轻易而举的事。树儿将军,你觉得朕说的对吗?”
“皇上明见”树儿听到皇上问自己赶紧说道,“为朝廷理当效力。只是皇上,有好几个县连年旱灾,百姓食不果腹,恳请皇上减免一些税租,安抚百姓,减少内乱。”
“朝廷也需要粮响,减免税租会姑息养奸,不能姑息那些乱民贼子。”皇上显然是不同意减免税租。
琼王终于明白了。原来皇上的想法真的和秋寻说的一样,看来秋寻早就把这个昏君看的一清二楚。他比先皇还更要狠几倍。
树儿见皇上不准他的奏本,还想继续跟皇上再说说他看到的各地灾民的情况,希望皇上能够同意他减免税租的奏折,但是他突然看到琼王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树儿也只好做摆。说道,“臣遵旨。”
退朝下来。回到琼王府,树儿问琼王为什么不让他再次给皇上奏本。
“皇上已经不准了,你再奏只能惹皇上大怒,”琼王说道。“后宫挥霍无度,昏君他才不会考虑百姓的疾苦。”
琼王在想着秋寻的一番话,现在他才明白秋寻为什么不愿意保这个昏君了,她甚至希望朝廷快点亡了。只是她没有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