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晕倒在赵府外头,正巧是碰到下人打开门,赵阔派来的人见他们都出来,也就匆匆而退。
赵阔表明不可惊动众人,今日不是个好时机,下人们赶紧将赵昀抬进了府中,烧水,煮饭,一气呵成。
“公子您没事吧?我们可是担心的很。”下人立在旁边,赵昀让他们都出去休息,自己无碍。
在下人们将门关上,黑衣人准时出现。
“主子,赵阔三番五次这样试探您,可想是并不放心。”黑衣人一直都未曾解下面罩,他们主仆的相处模式,丝毫未变。
赵昀摆摆手,“随他去,只要不出大乱子,最近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明白吗?”
黑衣人见赵昀眼睛都是盯着手里的耳坠,一时半刻都没移开眼去,晓得他是思念林鸢。
虽然他很不明白林鸢有什么好的,不过主子喜欢,作为下属,必须爱屋及乌。
“主子安生休养,属下告退。”黑衣人来去自如。
一直都是在酒楼里面做事的林鸢心里多少都惦念着赵昀,这些天她刻意回避与他见面,转移自己得注意力。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到赵昀跟自己说过的话,很瞧不起自己,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不许再想他了,赵昀就是个大骗子。”
等到了收工的时候,林鸢的饭菜都没有用了几口,哪怕是素日最喜欢吃的红烧肉,都是兴致寥寥。
王林见林鸢这般,叹口气,东家这样,他很心疼。
其他的伙计看到林鸢闷闷不乐的,纷纷凑到王林眼前,“大哥,东家这是怎么了?”
“没事,东家维持身材呢,据说是减肥。”王林随便寻了一个由头给他们。
他们有所计较,“减肥?那是什么东西?”
谁都解释不出来,彼此回了房间。
“东家,我可以进来吗?”王林端着一大碗白米饭和红烧肉站在门口,久久都没有回音。
林鸢自己呆在房间里生着闷气。
听到了是王林的声音,林鸢没好气的应了,“不在。”
王林将饭菜都放在了门口,下意识的退到了墙壁那处,小心翼翼的伸头探脑的。
林鸢肚子很饿,方才是控制自己,可腹部空空,哪里是人为就可以。
“应该是走了吧?”林鸢将房门开了一个小缝,看着外面热气腾腾的物件,“没白对他好,知道我喜欢这道菜,特意留给我的。”
林鸢美滋滋,蹲下来将托盘拿起。
连筷子都没有拿,直接下手抓,“味道还算不错,就是淡了点,要多放点盐才能更好的提升味道。”
王林闪身而出。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林鸢被吓了一大跳。
王林将林鸢的话复述一遍,“东家,您这样可就不大好了,哪里有吃白食还到处挑三拣四的?”
“我才是这酒楼的东家耶,当心我把你给开了。”林鸢见王林都敢这样跟自己讲话,用方才戳红烧肉的手指点一点他。
王林知道林鸢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必费尽心思的给自己这碗饭吃,“东家,您好几天都不回赵府了,这赵公子来了不晓得多少趟了,您说,我这每次都用相同的缘由将人赶走,也不老合适的。”
林鸢知道这是王林在给自己台阶下。
“那又如何?今天他不是没来吗?”来了好几次,就今天没来,就足够林鸢生气的了。
这说明赵昀不将自己放在心里。
再加上那天的那个女人,赵昀居然相信她,而对自己不管不顾。
王林适当的递上了一杯新鲜榨取的柠檬水,“这您也不能怪赵公子,他毕竟还是个男人,需要点面子,依我看,他对东家您可是真心实意的。”
“屁咧,你是不知道他纯属就是好色之徒。”林鸢想到赵昀,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快是拧到了一起。
王林很奇怪,东家先前好不容易才是跟赵昀冰释前嫌,又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闹成这样不见的地步。
东家爆粗口在王林心里也是很可爱的,“东家,那您不妨跟我说一说?我也是个男子,也许可以帮您从我的角度分析一下您的看法到底对不对。”
这本来就是林鸢自己的事情,王林也是为了她好。
“那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没有比较纯洁的友谊?”林鸢夹了一块红烧肉混杂着米饭送入口中。
王林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对一个女子不感兴趣,即便是她一丝不挂,那也只是生理上的需要。
林鸢转了转眼珠,“那怎么才能确定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呢?”
“这问题,我真是无法给您解答,东家,你不妨亲自去问一问赵公子好了,我想,他一定很愿意告诉您的。”王林一脸八卦。
林鸢的嘴巴都快是可以挂起来一个油壶了,“我才不去呢,我亲眼看到了他跟一个女人亲亲我我,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他们是什么关系,摆明了就是欺负我。”
“东家,虽说眼见为实,可您这样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死也要让人家死的明白啊。”王林为了赵昀而抱打不平。
林鸢不自觉的就是消灭了一大盒红烧肉饭,吃的满嘴流油,“你去打听打听赵昀今天都做了什么。”
王林拾掇利索了东西,按照林鸢的吩咐去了一趟赵府。
赵府的下人都认得王林,给他打了招呼,“您怎么往这里来了?酒楼生意不忙吗?”
“不怎么太忙,赵公子今日可是有要事在身?”王林知道自己来是做什么的,一切都为了东家的将来。
因为都是老熟人,下人们便是将赵昀的实际情况都告诉给了王林,“可别提了,我家公子在宅子门口就被人偷袭了。”
“怎会如此?那赵公子他伤势如何?”王林有点着急。
下人手里拿着扫把,“幸亏我们出来的及时,那帮人看着势头不对,就先溜了,我家公子福大命大,受了点皮外伤。”
王林才是放下心来,回到酒楼给林鸢汇报。
林鸢扯了王林的袖子,眉目之间的急切骗不得人,“那赵昀没事吧?伤到了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一般,令王林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哪一个问题。
“东家,您要是真的担心赵公子,何不亲自走一趟赵府呢?我相信,他要是看见您去了,什么样的病痛都可以烟消云散了。”王林算是给林鸢出了主意。
林鸢不吭声,“你别瞎说,我恨不得他消失在这个世上才好。”
王林知道林鸢这都是气话,赵昀真要是出了事,只怕东家得抱头痛哭了。
“东家自己好好想想吧。”王林说了再多,林鸢要是自己不愿意去,他总不能是将人绑了送过去。
谁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林鸢洗干净双手,坐到了菱花镜面前,给自己扑上了一层自制的睡前晚安粉,她有点怀念现代的东西,不过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工艺也是找了好久才寻觅到的。
林鸢抱着被子陷入了梦境当中,陡然惊醒,冷汗频频,“臭赵昀,睡觉都不让我安生。”
看看外面的天色,林鸢索性起身,顶着黑眼圈出去很丑,拿了玉簪粉在眼底遮盖上厚厚的一层。
“流年不利。”林鸢刚出门不久,就被一桶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王林斥责了新来的小厮,衣衫都没有顾得上更换,一头扎进了小厨房,钻研新菜式。
“今后小心一点,东家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自己掂量着办。”王林警告了小厮。
林鸢在小厨房一阵鼓捣,哪怕是摔碎了很多锅碗瓢盆也不在乎。似乎是听着瓷碗碎掉的脆声能够泄愤一般。
王林看着林鸢端出来的一碟碟菜肴,知道自己又是逃不过试菜的结局了。
“怎么样?”林鸢满怀期待。
王林每一样都夹了一口,耐心咀嚼,“还不错。”
林鸢很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王林按照林鸢的吩咐拿来了一个小食盒,将品相不错的几道药膳都装了进去。
“您这是要出门吗?”王林张口而出。
林鸢就停了下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林指了指林鸢现在的形象,身上还系了一个大大的围裙。
“我们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怕赵公子见了会背过气去。”王林如实供述,其他伙计帮着起哄。
林鸢脸色一红,嘴上一副不承认,“谁说我是要去见他了?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了。”
只不过;林鸢的否认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有一种越抹越黑的感觉。
她撑着眼睛看着这群人,心想是不是自己把他们都惯坏了,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开自己玩笑。
在场所有人很明白,也都不拆穿,不过眼神却是骗不得人。王林走上前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林鸢什么。
“即便是要出去散心,东家您也不能这样啊,让人看到了有损咱们酒楼的形象。”异口同声均的是让林鸢回去重新换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