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荷骤然表现出来的美,让左白枫霎时惊喜异常,差不多都快分辩不出东西南北各个方向了。
可是,另一边,孤立无援的青面郎则一脸丧气和懊恼地垂下了他那一副逼恻人心的高傲之态,木若碗鸡地呆立在那里,脸色铁青,凶相毕露。
特别是他两只猪鼻吼里喘出的粗气,仿佛就像是惹恼了的一只马蜂蜗,嗡嗡直响,萦萦乱飞,好像随时准备攻击着招惹它们的敌人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再次目睹着二人此时如此亲密的情景,青面郎气急败坏地抖了抖他的双手,宽大的衣襟即时随风哗啦啦地飘动起来。
他气得懊恼地单脚一跺,恨恨地咬牙切齿诅咒道。“白子荷,你个小溅人,五百年后你依然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你我,眉来眼去,搂搂抱抱,我青面郎决饶恕不了你。”
说罢,已是忍无可忍地挥动右手,就见一股黑烟夹着凌厉的掌风,直接就向二人飞击而去。
随即,只听得白子荷一声娇斥,立即挺身而前,挡住了青面郎这凌厉的一掌。她满目含威而怒,直指着青面郎斥责道。“青面郎,你下得好狠毒的手啊!”
“亏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五百年前的未婚妻,苦等了我五百年。可是,就刚才你打出的这一掌毒手来看,你有过一点怜悯过我吗?着想过我吗?我就知道你只是想霸占于我,控制于我,为你的一已私利为所欲为,意图图谋不轨。”
“你休想我能倔从于你,任尔呼来唤去!”
“哈,哈”
两声凄厉的冷笑,立即从青面郎的嘴中直喷而出,迅速向深凉的夜空飞溅开来。声音凄厉而冷沏,令人不寒而栗。
二人僵持了一会,好像谁也不能让对方倔服和让步一样,居然保持了两厢平衡的书面。可是,紧接着又听见青面郎一时恨之入骨的怒道。“白子荷,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子荷,既然你那么喜欢做一个放浪形骸的荡女,在我的面前这样无耻的休辱我,那我青面郎再也顾不得许多成全你好了。免得我一腔情怀枉费他人,最终落得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结局。”
好像受了十二分的刺激,白子荷此时再次瀑发出满脸的怒容来,她狠狠地盯了青面郎一眼,娇斥道。“哈,哈,青面郎,你别自欺欺人了。五百年前,惹你是有一半左白枫的人品好,也不至于把我逼成这个样子了。”
“我且问你,我一个妙龄女子追求我的幸福有什么错,用得着你们那一纸见不得光的合约之谋来綀缚我,禁固我吗?”
“青面郎,我现在也警告你,历劫五百年后你也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就是被你们逼得挫骨扬灰,我也要把你们那一伙见不得阳光的阴谋公之于众。让天下的神灵群起而攻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三界之内没有你们的藏身之地。”
如同自己的老底被人狠狠地揭穿一样,无数的倔辱瞬间淹没而来,心底痴忌的怒火喷薄而出,气得扭曲了的脸形,霎时凶像毕露。青面郎挥起手宛连话语也不打着招呼一句,就念动口诀向白子荷和左白枫二人迅速打出了怒火中烧的一掌。
看着一团烈陷直向自己的门面打来,左白枫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胡乱挥舞着一双不知所措的手脚直往后躲。
在这凶险危急的情势之下,白子荷娇斥一声,亦是口中念念有词,再次挺身而上,随即从手中抛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直向青面郎拍出的黑色浓烟撞去。
倾刻之间,但听得‘蓬’的一声大响,两团一黑一白的水火气体霎时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轻烟慢慢散去。
看着自己怒火一击的掌风被瞬间化去,青面郎气得浑身打颤。
“小溅人,五百年不见果然厉害了不少啊!不过任你怎么嚣张扎腾,也休想摆脱得了我的控制。”
说毕,又冷冷地狂笑了几声,忽然收住狂笑的架势,双手合十,两中指拈合,口中又念念有词开来。但见一团更大黑色的气体慢慢向二人逼过来。
二人惧是一惊,脸色霎时大变。
想想刚才拼尽全力一搏,只是偶然和青面郎打了一个平手,白子荷满面怒斥的娇容下一颗心骤然紧张起来。再听得青面郎此时饱含鄙视和轻蔑的讥讽之言,心惊得顿时生起万般寒意,直颤颤地往她的额头上冒。
她心急得回头瞧了一瞧一脸懵懂的左白枫,又看了一看后边的小桃,霎时口不择言地惊叫道。“小桃妹妹,你带着白枫先走。千万别管我了,不然咱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哈,哈,想跑,没那么容易。”青面郎不动声色地冷笑道。
突然手宛一抖,又阴恻恻地说开了。“小溅人,刚才你们不是想做一对五百年后的鸳鸯吗?怎么我一出手,你们就变成大难临头各自己飞的同林鸟了。”
“哈,哈,可笑啊,可笑,真是可笑之极!”
“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只是想做这样一对非奸即盗的露水鸳鸯啊!”
受伤的心蓦然被人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仿佛千刀万剐一样绞痛起来,鲜血淋漓。
白子荷生怕左白枫这个初始青年的心,一时受不了青面郎的言语打击,反而着了这个恶魔的诡道,立即回声喝道。
“左白枫,你别再听这个恶魔的狂言冷语了。他现在为了控制住你的神智就像个疯子似的,什么话都像放屁一样毫无遮拦。你快逃吧,免得我再不敌这个恶魔时,咱们都落在他的手受遭殃。”
说着,又急急回过头来,睥睨着眼前蓄势而发的青面郎,防止他再次发起突然的偷袭,就连救左白枫逃出眼前的危局都没有机会了。
可是,左白枫却像一个毫无愄惧的玩偶一样,手捏诛邪剑诀不退反进,杵着一副懵懂的身子挺上前来怒喝道。
“前面的黑鬼,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也不管你是魔还是神,今天有我左白枫在这里就不许你伤害白子荷。否则,就是拼了我这条小命,我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哎哟,小子,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陷得那么深,那你就怨不得我啦!”
这边不等左白枫的话语落地,那边青面郎就开始阴沉的脸激将起来了。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模样周正,不该是短命的相啊!为何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命葬送在这个小浅人的手里啊?”
被青面郎这一激,左白枫差一点就气得呕出一口鲜血来。但是他仍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正视着眼前这个丑恶之敌,并且默默默念着诛邪剑诀。
“大道茫茫,光以明道。天地乾坤,剑劈魑魅。万妖伏法,环宇澄清。”
冷眼看着左白枫这一副拼死相搏的样子,青面郎居然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而冷笑道。
“小子,我劝你还是早点省悟过来,脱离苦海,千万不要和这个小溅人鬼混在一起,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已深受了先前白子荷及时驱狼救命之恩的左白枫,刚才再听了白子荷一腔殷殷相诉的五百年前程往事,此时此刻那里还能听得进别人的半分劝阻呢。
再被青面郎这样一通挖苦,左白枫心中的怒火即时又瀑发出来,他气冲冲地冲上前来怒喝道。“青面郎,就凭你刚才对我和白子荷所使用的那些卑鄙手段,我就可以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像白子荷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你口中十恶不赫的坏人呢?咋一看你这一副吓人的模样,现在应该最坏最可恶的人就是你了。”
“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死到临头还在耍嘴皮有蠢人存在,真是让我这个外族之人刮目相看了。”
听着左白枫仍是不死心的坚决之词,青面郎冷笑之意骤然长起,把一腔嫉忌的恨意全部拨洒出来,随着他那阴冷凄厉的幽冥之笑洒上这漆黑的清凉夜空,如同割剜人心的寒剑,冷凛地刺破在这幽寂的沉长空间。
“我看你小子真是鬼迷心窍了,不知死活也。你一碰上这个狐媚娇美的小溅人,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真是有侮你们学道修仙的初始之心。”
不等自己的阴柔之怒过后,青面郎就已收住张狂的架势,他又一脸阴恻地畅斥开来了。
可是,不等青面郎再多说一句,左白枫就已经在他开口之际张罗着话语开骂起来了,直气得青面郎目瞪口呆,满脸青筋瀑起,面容可憎。
“呸,青面郎,你可以说我傻,骂我巅,但是你不能侮骂咱们这些学道修仙之人。因为此事与他们无关,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得了。”
左白枫气得满脸通红地喝道,好像他也希望能用这一声瀑喝镇住已有一些发作和疯狂的青面郎。而青面郎好像已摆出一副无所愄惧的样子,对左白枫的言语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但是出于对白子荷的切骨仇恨和快意书剑的恩怨,片刻之间,青面郎又提起他那阴鸷的鸭公声,呵呵地冷笑道。
“小子,你真是个多情的种子,人家只说一句你就百分之百相信了。如果这个弥天大谎是小溅人给你下的套呢?你还相信她吗?只怕到得那时你已是欲哭无泪了。”
青面郎这一说,左白枫更是像得理不让人一样,直接拉下话来。
“好啦,青面郎,我不需要你假猩猩的了。如果你是顾念和体衅我的,那么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成见,解了对白子荷的隔世仇恨。”
“我左白枫就为你高烧高香,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