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让你们的大师兄(唳天)和二师兄(啄苔)来演试神箭‘一鹤冲天’,谁做得最好,谁就是‘神鹤门’的掌门。”说着,梅
鹤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小女湘儿手持金雕宝弓侍立一旁。红衣似火。
王唳天和简啄苔走到大厅这中。
两人分别拔出了剑。
抱拳施礼。
“白鹤亮翅”。
他俩一个在厅南一个在厅北,紧接着,便分别使出了剑术中最精妙绝
伦的招数“一鹤冲天”,一举一动一模一样。
虽然一个凝重一个轻灵,但都准确到潇洒自如,很
显然在这一招上两人都浸(N)淫过极大的苦功。
“聚义厅”上霎时剑光霍霍,风起云涌,
遮天蔽日。功力稍欠之人都隐隐觉得肌肤生痛。
众人忍不住异口同声地叫出一声“好!”心下连连赞叹,难怪“神鹤门”这几年在江湖中的声誉
如日方中,锐不可匹,就凭王唳天和简啄苔的这记“一鹤冲天”,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挡其锋芒!
剑止,风停,云开。
王唳天和简啄苔向四周一抱拳,退回他们的位置,偷眼瞧了瞧坐在大厅主位的梅鹤翔和他们的小
师妹--持宝弓的红衣少女湘儿。
梅鹤翔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了寒梅神剑,走到“聚义厅”的中央,缓缓
地捏起了剑诀。
他长须凛凛,衣袂飘飘,目光炯炯,只在剑出的一瞬间,天地为之肃杀,群豪为之动容。
在剿灭东倭“幽冥界”之后,已经多年没有人值得他拔出他的“寒梅神剑”了,当然更没有人值
得他使用“一鹤冲天”这一招了。
而如今,多年来没有用过“一鹤冲天”这一招的梅鹤翔又要在众人面前再演一次“一鹤冲天”了
。
也许是最后的一次。东倭的炮舰又打到国门口来了。
梅溪桩上一个“白鹤亮翅”。
紧接着又是“一鹤冲天”,每一挑每一划都和刚才王唳天与简啄苔的招式一模一样,但又好像有丁点不同,不同,真的不同。
正因为这么一点的不同,就凭空多了几分力量,几许豪情。
没有人知道那是哪一点的不同。
梅鹤翔的“一鹤冲天”已不仅是剑之舞,而且是鹤之舞,风之舞,是日月之舞,是天地之舞,没有人看得清楚这大厅之中飘动的到底
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鹤,或者根本只是一团杀气与霸气。
“一鹤冲天”是神招,是属于神一般的梅鹤翔的不败的招数。
很显
然,刚才王唳天与简啄苔的“一鹤冲天”与梅鹤翔的“一鹤冲天”相比,不过是荧火见于日月,小溪汇于大海。
四周
一片寂静。
梅鹤
翔收剑立于(梅溪桩)当场。
人们没有一个鼓掌,也没有一个出声,因为他们早已被梅鹤翔的“一鹤冲天”所震慑。
良久,人们才真正感觉到一代英豪梅鹤翔要退出武林了。
忽然,一阵掌声从寂静的大厅之外响了起来,人们循声望去,一个年轻人,佩剑带弓,拍着手,飘然而至。
白衣胜雪。
他微笑着,是那种不羁的笑容。
“好是好,可惜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一鹤冲天’吗?”年轻人边走边说道。
大厅之上一片哗然,这个年轻人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聚义厅”?怎么敢这么狂妄?
“神鹤门”的弟子们立刻群起而出,喝问:“什么人?胆敢在‘梅溪山庄’撒野?”
年轻人旁若无人地走近。
步履如风。
有两个“神鹤门”的二代弟子仗剑欺近,年轻人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在夹击的空隙间潇洒地游走而过,连衣服都没有让那两人沾上。
王唳天正要站起来,梅鹤翔却止住他。
梅鹤翔看着那个年轻人:“你终于来了?”
年轻人点点头:“是,我说过我一定会来的。”
“你明白了?”梅鹤翔问。
年轻人且又点了点头:“明白了。”
“很好,很好,很好。。。。。。”梅鹤翔一连说了几个“很好”。
大厅上的人猜想纷纷。
看见这个年轻人,梅鹤翔却在心里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忘记的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风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