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继续道“是没有什么,可是在芽儿心里很重要。更多精彩请访问从前你的日子还不如她,可是才转眼间的功夫,你成了府里的三姑娘,又在宫里的那些贵人们面前展露头角,过不了多久,可以平步青云。你是定安侯嫡出的千金,是嘉岚真论起来也得排在你后面,可是芽儿这丫鬟却不这么看,于是她因嫉生恨,在外面设了法坛诅咒于你。”
听了林氏一番话,许嘉彤只觉得牵强,她与芽儿说过话,芽儿不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更何况即便是嫉恨她,害的法子有很多种,开个法坛花费钱财不说,被发现了可是大罪。
大同虽然笃信神佛,对鬼神之说怀有极深的敬意,可巫蛊却是大忌。大同的巫祝神婆悉数要到官府造册登记,只有白事为仙去之人祝祷来生,年节与诸神通灵时才会被请去,这些大体都是好事,让生者安心,也让年节的人觉着来年有了希望。至于巫蛊害人,私设法坛则是明令禁止的。
那种私下为人开法坛民间称为野巫,都有别的营生做掩护,不然被发现了,告发者可直接将其扭送官府。而民间百姓也不齿野巫,对那些不成器又行事不端的子女常以“长大了做个野巫被杀头”当做威吓之言。
芽儿这样的下等丫鬟明知道找野巫私设法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又怎会因为嫉妒而兵行险招
“嫉妒去私设法坛这丫头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做了这么久的粗使丫鬟,也太委屈她了。”许嘉彤暗讽道。
林氏像是一点儿没听出来,反而安慰她道“这些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丫鬟骨子里都是奸猾的,说不准哪一天一个念头不对,错了主意。你行事端正,自然不能全然明白她们的心思。芽儿这一回是真的错了,好在发现的快,那野巫被邻居告发,把她抖了出来,衙役特意门告知,我这才把她抓了起来。”
把衙役也牵扯进来了,许嘉彤心里犯了嘀咕“可是即便此事人赃俱获,也不必这么快把人卖了,我想要问话都问不成了。”
“你年纪轻,不懂这些事。这巫蛊之事,虽说是怪力乱神,可万一真有什么,后悔晚了。我趁着这会儿街人少,把她打发了,又叫人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拿出去烧了。急着办这几件要紧的事,刚刚得了空,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亲自说与你听,你来了。”林氏面、话里没有半点心虚之意。
许孝祖看不下去了,语气重了一些“或许心急了一些,可是你二娘是为了你好,你若是再猜忌下去,是不懂事了。”
“那是说我连问一句都不行了么”许嘉彤看向他,才不会因为他一句话退缩。
许孝祖刚要发怒,林氏来打圆场“她有疑惑,不相信妾身都好,左右还是个孩子,妾身多解释几句也过去了。嘉彤,这件事解决起来可不能慢了,我听下人说,你早出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像是不大舒服,可有此事”
“是有这么回事,昨儿回来的晚,吹了风,睡的不太好。”许嘉彤也不瞒着,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林氏叹道“这巫蛊之术刚刚发动的时候,被施咒的人便是多梦、睡不踏实,之后会愈发没有精神,慢慢地形如枯槁。还好发现得及时,又将芽儿赶了出去,你回去好好休息,过两天若是还有不适,我去请王老御医给你瞧瞧。”
“是我误会二娘的好意了,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许嘉彤笑笑,看看他们,“时候不早了,如果父亲和二娘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林氏微微一笑“还有一件事,正好与你说了。你快入宫待选了,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你离开祖宅时告祭了祖宗,可是还没有到外面的寺庙香祈福。我打听了一下,这西都的闺秀待选之前都会到觉孝寺香,做主为你安排了。三日后,送你去觉孝寺,香之后留宿两日,之后再到附近咱们自家的庄子玩儿几日,散散心。”
“入宫待选也不是嫁到宫里了,即便是有了结果,选了之后再去祈福岂不是更加有的放矢也好过眼下,祈福也不过是些套话,白白到佛祖面前讨嫌。我不着急,还是等待选之后出宫的时候吧。”许嘉彤客气地道。
这种关键时候,能少走动少走动,越谨慎越好,祈福太多,祈来了祸万事皆亏了。
“规矩不可破,在西都,别家的闺秀都这么做,你不做,传到外人耳朵里是对佛祖不够虔诚,王和王后娘娘也都会怪罪。我许孝祖的女儿,可不能被人说恃宠而骄。”许孝祖尤其不喜欢她违逆林氏的意思。
许孝祖虽然开始给许嘉彤一些支持,也盼她为许家争脸,可是这一切都必须在他和林氏的允许之下,谁都不想自己精心喂养的良驹,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
林氏看看他,语气虽软,却也不容她拒绝“嘉彤,你刚刚被施了巫蛊之术,身子也受了些影响,去觉孝寺香,做一场法事,也能驱驱邪不是这邪气不散,万一出了纰漏,可是谁都吃罪不起的。”
林氏这话暗暗含了威胁,受巫蛊所害只是事情的一面,若是让外人知晓了这件事,说她把邪气传给了别人,甚至带进了皇宫,轻者能让她众叛亲离,重者说不准能让她获罪。
外人眼下还不知道当原委,尽管间牵扯进来一个门传话的小衙役,可是想必外面的人不知道究竟是谁被巫蛊所害。
许嘉彤看着林氏,原来一切都在这儿等着她,若是她不从,恐怕用不了几日,整个西都会散布满满的谣言,全是有关许嘉彤被巫蛊所害,甚至了邪的。
之前的妥协,芽儿被抓被卖,对她假意示好,甚至为了说她的好而自贬许嘉岚的地位一切都是林氏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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