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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彤看向主屋的方向,因着主屋内的陈设烧毁了许多,又觉着不吉利,就将曹氏安置在了东厢房。{{}}[更多好看的就上匕匕^^奇^^中^^文^^网]此时从窗边看过去,主屋门窗上都上了锁,想要进去,还得先找人打开了。
哑娘端了热水进来,拿着布巾,指了曹氏,做了几个“擦”的动作,示意要给曹氏擦身了。
“我来吧。”许嘉彤一心酸,也顾不上去想主屋里还有什么了,她长这么大,曹氏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又做了什么?
若是连这点孝道都不尽,她就真是妄为人女了。
哑娘退了出去,换了碧水进来帮忙,许嘉彤干起这样的事来有些手拙,好在她和碧水久了,行事间颇有默契。二人先帮曹氏翻身擦身,又换了干净衣裳,这才好了。
“姑娘,太夫人这个样子,还能挪回西都调养么?”碧水迟疑地问道。
“明日请老御医过来看看,就是只有一分希望,也是要的。”许嘉彤看看四周,虽然挑不出什么错来,可也看得出并不算用心。
他们一行人回来也有一个时辰了,都不见许孝祖和郑氏的人过来招呼一声,人情冷暖已见分晓。
许孝贤如今掌了祖宅的家业,又得了李氏积攒下的资财,还自诩是杨家的老丈人,又认下了方家这门亲事,得了方家的支持。他想着许孝祖那边反正是要生分了,索性不理了,他们真正地成了面上的亲戚。
她又怎能指望他们会对曹氏尽心?就是李氏,他们也未必能如此了。
“碧水,你在这儿和哑娘一起服侍祖母,我去三婶娘那儿看看,我回来了,总要打个招呼。”许嘉彤道。
碧水迟疑了一下道:“太夫人这儿没个亲近的人过问,是不好,可是您也别跟三夫人冲突起来。咱们毕竟是在祖宅,万一出点什么事,西都那边也是鞭长莫及。”
“跟她冲突?我犯得着么?”许嘉彤笑了一下,这样的情景并不难预料,她怎会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回来。
许嘉彤这边过来,郑氏那儿也不清净,许嘉彤一行人到了许劲风那里就有人报与她知道了。许嘉晴的婚事上,她承了许嘉彤的情,本就想要回报一二,何况她如今拥有了这许多东西,人前乐得做个宽和慈爱的贵夫人,又怎会这样又能拉拢小辈又能显出她孝敬长辈的场合下被落下呢?
郑氏这么想,她也觉得许孝贤也该这么想,就把许孝贤请了过来,商量着一起去接许嘉彤回来,再将曹氏的事告诉她,也算是有个说法了。谁知道许孝贤非但不同意,一听这话,当即吹胡子瞪眼地和她吵了起来。
“他们既然心里没有咱们三房,咱们理他做甚。都要分家了,还什么太夫人,大哥不在了,长房无后,就让他们二房奉养太夫人,关我们什么事儿。”许孝贤气冲冲地道,他从小不喜欢曹氏,一提到曹氏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被点着了的炮筒。
郑氏头疼地道:“老爷,您心里有什么怨气,能不能等四姑娘走了之后再说?就算是要分家了,也还是许氏一族的族人,咱们连平和嘉晴难道以后都不用人家帮忙了不成?”
“嘉晴是杨家长媳,连平也很快就是方家的女婿了,就算不能在朝堂上功名显达,也是富甲一方。他们不来分一杯羹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帮忙?你也不想想在西都时,他们都是一副什么嘴脸,高高在上的,好像他们是达官贵人,咱们就是贫民农夫,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如今三姑娘算是完了,六姑娘虽说做了项王侧妃,可那么个没福气的丫头,长久不了。四姑娘没过门就死了未婚夫,也是个不祥人,以后他们不靠咱们就不错了!”许孝贤咆哮着,他此刻的嘴脸才是真的高高在上。
如果许孝贤不是郑氏的丈夫,郑氏真想当一回泼妇,对这他破口大骂,还说别人,自己也不先看看自己的样子,如今谁才是一副自高自大的样子。
“老爷,就算不是亲了,也不能成仇啊。您就把面子上的应付过去,剩下的都交给妾身好不好?”郑氏央求道。
“想的美,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让我去门口迎头不成?”许孝贤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许嘉彤刚好从主屋过来,刚走到院子里,就差点儿和许孝贤撞个满怀。她刚要行礼请安,却被许孝贤瞪了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走了。
“三婶娘安好。”许嘉彤进了正厅,郑氏正好背对着她,她看到郑氏肩膀起伏,像是在试图平静什么,“三婶娘想来刚刚接手了很多事,一定是十分忙碌,我也就不讲那些虚拟了,不请自来地过来看看。”
郑氏转过身来,歉意地笑了一下:“是我疏忽了才对,本是想过去迎你的,没想到你三叔父刚和管家吵了几句,那股子燥劲儿还没过去,多说了几句,时辰就过了。你父亲和几位姐妹如何?嘉晴又过得如何了?”
“父亲很好,六妹妹做了侧妃,父亲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前阵子还要好些。五妹妹就更不必说了,她有了身孕,已经快三个月了。”许嘉彤笑着报喜,郑氏心里还是有许嘉晴这个女儿的,她也自然要成全她。
许嘉杏成亲之后就没有给三房写过一封信,捎过一句话,这样的喜事郑氏自然还不知道。
“嘉晴有身孕了?”郑氏一惊继而大喜,“这……小孩子的衣裳、八宝项圈我一早就备下了,我知道她怨我们,你三叔父如何,我是管不了的,可是我却不能像他一般。嘉彤,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带些东西过去可好?我若是这么着人送过去,她不若是不收,又闹将起来,万一伤了胎气,我可就又添了一桩罪孽了。”
“东西只管交给我,我自会带去。”许嘉彤话归正题,“祖母和老太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究竟是为什么,竟然闹到如今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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