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很多疑问,、他还是安静的坐下来,抄起筷子安静的吃起来。
唐烟沁笑意满满的盯着钟庆书,手下却还不停的为他夹菜,钟庆书心底一阵不自在流过,“二王爷、为何不用?”
“乖,你快吃。为妻不饿。”她声音很淡,却饱含宠溺。
钟庆书凝眉,若不是知道二王爷就是个风流种子,他倒还真以为她爱上自己了。
一顿温馨的早膳过后,红衣绿衣丫鬟便依着唐烟沁的意思给钟庆书准备了凤冠霞帔。
望着大红的喜袍以及贵气盎然的凤冠,钟庆书的眸底跳跃出一丝惧意。
“你们下去吧,本王来就可以了。”唐烟沁满意的看了看那凤冠霞帔,对着两名女公公道。
“是的。”
两名女公公刚退下,唐烟沁便道,“吉时到了,为妻要和钟庆书跪拜天帝,结百年之好。”
钟庆书藏在袖下的大手不禁握拳,咬唇点了点头。
“为妻去沐浴,钟庆书自己穿好了嫁衣等着为妻。”唐烟沁眼底腾起一抹暖,轻轻抚摸他的头,然后转身离去。
目送她的身影闪进内殿,钟庆书咬着的唇映出血迹,整个人颓然的坐了下来。
怎么办?他不要和那个人拜堂洞房……
转瞬,他的心开始凉了下来,她,还有选择吗?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踩着他的心尖儿。
钟庆书穿着好趴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浮上的全是那个人的绝色容颜。每想到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他的心便像是被凌迟。
忽然,他感觉自己很可悲,他现在已经嫁给二王爷了,心里竟然还想着其他的女人,但是不得不说,二王爷像极了她。
光线渐浓,风轻轻的自窗子外袭来,格外的凉,此刻的天气简直和秋天一样。
他不知道她出来后会怎样对自己,要是单纯的拜天地还可以。如果她真的强迫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片杂乱的声音。
“不行,酒酒妹妹我们走吧,我害怕?”一个颤抖娇弱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顷刻,一声干练的女声传来,“纯洁姐姐,不要害怕,我倒是要看看咱二姐怎么搞定姐夫的,哈哈,那场景一定劲爆到死,你不看你会后悔终生的啊。放心吧,二姐一个废柴,怎么会发现我呢,只要你我藏匿好,没问题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也很想看看二姐凶猛的样子吗!”
叫作沐琳的女子还想说话却被沐雨喝止。
“这样是违反规定的,二姐会不吉利的啊。”郑纯洁干净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担忧。
郑酒酒贼呼呼的笑道,“放一百个心那些个习俗都是乱说的,我就不信。”
郑酒酒还要说话,却被郑纯洁止住。
忽然,窗子外的两个人都不动了。
唐烟沁脚步声袭来,很缓慢,很轻,像是踩着云而来,然每一步都要将钟庆书的心踩碎。
钟庆书耳朵微动,却始终不敢动。
唐烟沁修长的身子着了一身喜袍,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线,如鹰般的目光扫过窗子外,唇角微微勾起,抬步走近床榻。
见钟庆书瑟缩的躺在床榻一动不动的模样,她眸底轻颤,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近他,坐在他床边,焦急道,“钟庆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红色喜袍被光线照的异常耀眼,她的瞳仁刚接触那抹红便是狠狠一颤。
“是的,有些头疼。”被他咬出血痕的唇泛着红晕,刺得她眼睛生疼。
“好!你好好休息。为妻晚上再来看你。拜天地的事情,待你身体好些了再说也不迟。”她的唇微微轻启,轻柔将他缓缓放下。
钟庆书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乖!”她宠溺的轻拍他的小手,然后他扶在床上,盖上被子才安心的离开。
门开,阳光倾泻一地,直到他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钟庆书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这点把戏想必已经被她看穿了吧。二王爷实际上,可是不像是外边那样白痴的。
傍晚,烛光阑珊,殿里暧昧生香。
钟庆书大红喜袍加身,雍容华贵的端坐于床榻,大手狠狠绞在一起。
这场噩梦婚姻,他注定逃不了……
白日里以头疼推脱了一次,可此事终究是推脱不了的,既然不能逃,那便欣然接受。、
思绪飘飞,钟庆书完全没有注意到唐烟沁已经静静的在他面前站着。
他抬眸,探向她澄澈的眸子正看着他,忽然他被吓得身子一颤,顿时一个机灵。
见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她探究的眸染上一丝暖意,唇瓣微微轻启,“钟庆书……”
“钟庆书参见二王爷。”钟庆书这时才醒过来,急忙跪倒。
她修长的手臂有力的扣住他的肩膀,嘶轻笑道,“我你之间,不必如此……”
她的手很炙热,以至于钟庆书条件性的向后退去避开了他。
唐烟沁喉结滚动,咧开一个极难看的笑,“钟庆书在害怕什么?”
唐烟沁拧着眉头看看俏如花,然后微微的眨了眨眼。
聪明的俏如花一看自然就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他和唐烟沁认识这么久了,唐烟沁就算是放个屁他俏如花都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登时,俏如花很识相的对着林卿华道,“我想和唐烟沁单独聚聚,你先回去吧。”
“那即是如此,那在下就先退下了。”林卿华听了倒是很淡定的回答道,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就连一点不爽都没有。
等到林卿华的身影已经远去,唐烟沁才对着门外的张青道,“张青,你去将外边人清理一下,我和俏如花要单独出去。”
张青虽然表面上是唐烟沁的小厮,但是其实暗地里也是唐烟沁的一个情报,是个俏如花一个地位的,只是整个勾栏院的老鸨只能有一个,因此张青就只能推到幕后给唐烟沁搭理一些事情,而张青和俏如花并没有什么地位之分的。素日里他们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同生共死的兄弟。
门外忽然响起了张青斩钉截铁的声音,“一刻钟后你们可以出发。”
张青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定心丸,很坚定,让人听了他的声音就感觉他可以将这件事情给办理的妥妥当当的,而事实上,张青的却也具有这样的能力,曾经负责人的精神,被唐烟沁称为是年度最佳靠谱人。
张青的脚步已经远去,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俏如花和唐烟沁。
俏如花立马狐媚的对着林卿华抛了一个媚眼儿,修长的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一扯,“唐烟沁,你每次好像都要找林卿华,可是人家林卿华却总是不领情呢?”
唐烟沁听了直接给了俏如花一个白眼儿,难道她想这样吗,这还不是拜他俏如花所赐,要不是他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这么丑,自己在民间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这么的被人容易发现。
他是不知道自己走在街上的时候,那些个男人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的,那就像是再看一个种马一样啊,卧槽,她虽然是风流王爷,可是不是什么下流王爷啊。那都是什么眼神儿。
还有,就连自己在大街上走进小巷找个厕所嘘嘘好像都会有男人偷窥,泥煤啊,找个世界是怎么了,男人们怎么就这么缺爱呢,真是气死人。
自己稍微有个什么动作,有个什么事情,一下子就可以成为全煞雪国的新汶林卿华头条,好像自己就是这个国家的先锋,自然,自己只是一个**的先锋而已,可是不管是什么先锋,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严重受到了众人的窥探,一点儿人生自由都没有,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样选择大半夜的去偷偷摸摸的看现场啊,自己又不是做贼的。
自己来青楼,也只是为了让众人以为自己是百无一用的色魔,只知道找男人,寻欢,花钱,其余的一点不懂。
也正因为这样,自己才可以顺利的去完成一些秘密的事情。
“滚。”不过唐烟沁还是很喜欢林卿华的个性的,淡淡的,一点儿都不趋炎附势,他不像大街上那些个肤浅的男人一样,只知道喜欢自己的金钱,身份和权利,以及自己的美貌,就连自己喜欢吃什么菜都不知道就会说如何喜欢自己,哎。
刚才林卿华离开的时候,那种无悲无喜的样子的,的却是有刺激到自己的自尊心。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向都是被众男人追崇的女神,可是今天被林卿华这样一次刺激,倒是有些个挫败感。
唐烟沁骂了俏如花,但是俏如花还是很开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自虐的倾向,他怎么就发现林卿华骂自己的样子也是那么美丽可爱,与众不同呢。
唐烟沁发现俏如花正色迷迷的看着自己,伸手一个爆栗甩在俏如花的头上,厉声道,“看什么看,你还去不去?”
真是服了俏如花,俏如花一向做事都是一丝不苟的,虽然人看起来是有些浮夸,有点儿不着调,但是自己交给他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完成,而且一点都不会有问题的。
“唐烟沁,我害怕。”俏如花忽然说了一句让唐烟沁吐血的话,他那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
果然,唐烟沁暴怒了。
只见唐烟沁的青葱小指直接对着俏如花的鼻子喊道,“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会害怕黑呢?”
唐烟沁彻底无语了,俏如花是很害怕黑暗的,自己傍晚答应他出去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儿呢,这下子,真是跳进了大坑啊。卧槽。
“可是,有你在,我不怕的。”俏如花朝着唐烟沁媚媚的眨巴眨巴眼睛。
唐烟沁彻底被俏如花雷得无语了,直接伸手扯住他的领子,然后往门外而去,“闭嘴,再这样说,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到黑井里,我看你再怕怕?”
果然啊,他的唐烟沁愤怒了呢,啧啧,她生气的样子倒是真的很有味道呢。
俏如花心中暗爽,虽然整个人是被唐烟沁撤走的,但是心中还是美丽的甜滋滋的。
而就在唐烟沁将门推开的时刻,却发现八楼有个长得无比英俊帅气的男人走了出来,那身材,那个头儿,还有那一头的飘逸的长发,简直就是和天上的神仙一样的帅气啊。“他是谁?”唐烟沁急忙的扯住俏如花的胳膊,问道。
俏如花的目光洒向八楼的男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是当今大将军的儿子,好像是叫做什么钟庆书,你说他老爹那么一个大老粗,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文绉绉的名字。”
钟庆书,好名字啊,倒是很符合那个男人的气质呢,唐烟沁的眼睛里蹭蹭的火花向外窜着,那眼睛里的喜欢丝毫不掩饰的落在俏如花的眼睛。
俏如花心头大惊,唐烟沁这个滥情的家伙,真是禁不住帅哥的诱惑,自己还不够帅吗,她竟然还去看其他的男人。
而就在俏如花满心抱怨的时候,唐烟沁突然退了回去。
“唐烟沁,你干什么?”俏如花的头都要大了,他们这不是要出发吗,怎么她又反了回去?
只见唐烟沁一句话也不说,拿起毛笔字就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俏如花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等到他见了唐烟沁纸上的内容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变了颜色。
“我看上了当今大将军的儿子,钟庆书,希望母后可以将他许配给我。”
俏如花霎时就像是被惊雷给劈了一样,天啊,瞧瞧他看见了什么,他竟然唐烟沁给国君写信,要娶了那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
“你疯了?”俏如花简直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见过果断的,却是没有见过这么果断的。
不料唐烟沁却淡定的对着俏如花道,“你知道个什么啊,这叫一见钟情。”
俏如花反驳道,“什么一见钟情,我看你就是滥情,你才见了人家一面啊,人家长什么样子你现在估计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