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宛如没有穷尽,又隐约昭示着某种狂躁和杀戮的预警。
吃过午饭,熠熠抵不过一上午专心致志的破解符箓阵法,已经睡了,而且是强烈要求陆承凛给他讲睡前故事,仿佛父子之间没有任何暌违距离,天然的血缘让熠熠对陆承凛依恋十足。
张泽溟在听到秦槿萱的消息之后,表现的十分淡然,仿佛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与背叛已经毫无意义,他随后则是主动联系惊心动魄公众号,美其名曰以男色来换取信息,说白了就是和某个后台整理消息的女修者聊天。
而我则是收到了韬光和韫玉的紧急通讯,因为他们得到消息,在滇城一个叫做思源的城市,有疑似夜姨的行踪出现。
事实上,夜姨失踪这么多年,我们也多次做过卜算,仿佛她的命数完全被遮挡了一般,根本无法理清,虽然我们从未放弃,但往往事与愿违。
而这一次,消息是从彩巫族的现任族长,也是夜姨的亲生兄长、双胞胎的舅舅蒲阳升那里传来了。
那座叫做思源的城市,原本是华夏著名的旅游胜地、有着传承完好的古城建筑,距离巫族的大本营非常接近,如今却出现了大批了活尸,和上一次师家制造的活尸病毒事件非常类似,而夜姨就出现在这个宛如人间鬼蜮的城市中。
但是明明师家的余孽已经在七年前被灵侦部处理,为什么还会冒出来?
夜姨又是为了什么出现,明明现身却还是无法取得联系,甚至反复卜算命数的结果还是一致?
不仅是夜姨,在思源市还出现了墨巫族的行踪,所以双胞胎更加无法熟视无睹。
我嘱咐双胞胎一切小心,随时保持联系,但是心头某种无法形容的阴霾开始蔓延,滇城,燕京、金陵、长安,四座城市,四种危机。
如今我和陆承凛在金陵,爷爷去了燕京,双胞胎前往滇城,唯独长安,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还有我的父母,虽然不忍打扰他们的轮回,但是这样的念头,仿佛在心底扎了一根刺,每每碰触,都会疼痛。
“怎么了,霓霓?”陆承凛从身后抱住我,声线慵懒。
“我有些担心,煞魂雨一直在下,不知道这四座城市还会发生什么。”我蹭了蹭陆承凛的颊侧,自从和他重逢以来,我从某种程度就松懈了。
事实上,我那位传说中应该是秦广王的外公蒋御祉,或者应该说是前世的秦广王蒋慑潼,到底怀着哪种心思。
而那位一直潜伏在极恶鬼渊中的万壑鬼祖,又是怎样的存在。
“十殿阎罗对于极恶鬼渊的态度,其实是不尽相同,我、包墟辰、都市、转轮是坚持要维持现状,将极恶鬼渊和阴曹地府隔绝,而以秦广、泰山两个为代表则是想要净化极恶鬼渊,不惜一切代价彻底消灭里面所有恶鬼怨魂,而楚江、汴城则是保持中立。”
我愣了一下,就算是千年前,对于十殿阎罗的这些内幕,我也是一片空白,没想到陆承凛会开诚布公的和我说这些事情。
“等一下,你是说秦广阎罗是想要彻底消灭极恶鬼渊的?那怎么会……”我咀嚼着陆承凛话中的深意,陡然明悟。
“是啊,在秦广看来,阴曹地府应该全部都在十殿阎罗、或者是他的有效管理之下,善恶有罚、轮回不改,但是在我们看来,所谓善恶黑白,都是天地之间正常的存在,恶念不可能被永远消弭,若是强行处理,一定会引起天地失衡,阴阳颠倒,阴曹和人间轮回混乱,善恶驳杂,并非我们本意。”
我听得有些迷糊起来,如果是秦广阎罗并非心生变异,而是带着除恶务尽的态度对待极恶鬼渊,那么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事实上,数千年前,秦广一直在处心积虑的谋划,彻底消灭极恶鬼渊,尤其是在你来到阴曹地府之后,他一直想要利用你的存在,但是菩萨却收你为徒,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越听越是心惊,要知道千年前,我虽然和秦广阎罗有过交集,但是他对于我的敌意根本是显露在外毫不遮掩,现在想起来,前世我也经历过许多危机,难道……
“你在黄泉阴地被墨魑鬼王追杀的事情,还有在枉死城被十万阴魂纠缠的事情,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别担心,你已经转世投胎,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有灵魂身体的人,而且你那些见鬼的宿命体质已经都破解了。”
陆承凛执起我的左手,吻着我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这戒指我带了这么多年,仿佛已经和手指烙印在一起。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那现在枉死城怎么办?不是说汴城阎罗她……”我想起包墟辰之前说过的枉死城的暴动。
“放心,我已经安排第九阎军出发了,有岑玺负责,一切尽在掌握。”陆承凛淡淡的说着。
我想起来,平等阎罗麾下,有着两位统帅阎军的鬼吏,一位是判官岑玺,还有一位则是白无常诸茗,而黑无常洛震峡的战力,则是仅次于陆承凛。
一时间,曾经属于阴沁霓的记忆在我脑海中不断回荡,让我有些恍惚起来,分不清前世今生。
“霓霓,别想太多,事情终究能顺利解决的。”陆承凛安慰的吻着我的,偌大的空旷的客厅中,我们并肩坐在雅白色的真皮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亲昵交缠,渐渐的,竟然也有些擦枪走火。
眼看着陆承凛几乎将我压倒在沙发上,而我胸前的衣服分明已经凌乱不堪,我残存最后一丝理智,推开陆承凛,“别在这里,泽溟和熠熠都在家!”
“不在这里,那我们回房间!”陆承凛已经急不可耐的打横抱起我,然后径自瞬移到我们的主卧之中,随后便是一番不可言喻的亲密交缠,我因为知道家里还有旁人,浑身根本无法放松,紧绷的双腿几乎要痉挛起来。
陆承凛则是耐心的亲吻着我,用手指不断勾勒着我最是私密的形状,径自在我耳边呢喃,”放心,我已经设置了隔音结界,无论你怎么叫,怎么哭喊,旁人都听不到的……“
我几乎是同一时间洞悉了他的阴谋诡计,顿时浑身情热滚烫起来,身体也汩汩的润滑着,几乎是渴望着他的进驻占有一般。
两界纵然大战在即,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能够一飨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