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好友之计(1 / 1)

面对这个好友如此笃定的话语,闫煜并未出言回答,目光悠悠地盯着窗台下一株盆景中纤纤细质的水仙花。

微风徐徐吹入,花枝摇曳多姿。洁白的花儿巍巍颤颤,就像是那名女子的身影。

萧白鸣好整以待等着闫煜开口,可是半天屋内却是静悄悄的,他转过头来,循着闫煜的目光望去,一株普通的水仙花而已。

虽有绿叶的陪衬,可是看起来单薄无依,充溢着小家子气。闫煜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难道他如今美色当头,真的准备迎娶孟欣?萧白鸣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他伸手在闫煜眼前晃了几晃:“你想什么呢?那主仆二人可不是眼前这株弱质纤巧的水仙花,她们可是娇嫩的玫瑰花,带刺的。你摘之前可得想清楚!”

他的手刚伸过去,闫煜便用扇子将其推开,之后他的话语,更是令他嘴角微微翘起。

“玫瑰花有再多的刺,也不过是一朵花。况且,这些刺,又是为何而生?”闫煜轻笑着说道。

萧白鸣觉得自己和闫煜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自己说的是孟欣,闫煜提到的,却是连浔。

孟欣本身无害,但是连浔这个丫头,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防着人,都有着另一种心思,令人无法琢磨。

“她不但有玫瑰的刺,而且说不定还会变成一枚棋子呢。”萧白鸣猛然之间,明了好友心中的想法,忽然抚掌大笑说,“连王虽然奸猾,但是对上你,估计也会没辙。”

闫煜白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萧白鸣的心中暗爽,被自己猜中心思了,他却装不明白,其实自己一早也是有这个想法的。

“你不用藏着掖着啦,你自然不会迎娶孟欣,谁会将一颗别人的棋子,安置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反过来你心中打的就是连浔这颗棋子的主意吧。”

闫煜的嘴巴,渐渐变成圆形。

“这些年,厚厚的医书没让你的脑袋生锈,还是可以思考。”从来他们就是这样相处,一直损来损去。从未因此变得生疏,反倒日渐亲密。二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外人在场之时,也不收敛。二人的唇枪舌剑常令他人目瞪口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

“那是,”萧白鸣不以为嘲笑之意,反倒得意一笑,“你刚刚说想将连浔收入囊中,为己所用,便是这个意思吧?”

闫煜收起玩笑之色,郑重地点头:

“虽然不知道她对尚书府的恨意从何而来,可是她眼中有着吞噬一切的怒火,这点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把火,用得好,说不定可以除去梁王这个心头大患。”

闫煜恨梁王,不是一朝一夕。自小所受的屈辱,使得他说这些话时眼中似乎出有了和连浔同样的怒火。

昨日连浔欺自己落水后的促狭的笑意,和刚刚闫煜取笑之声,如此相似。此时,他们同时恨一个人,眼中的神情也几乎一模一样。

“你连浔附体啦!这丫头来路不明,至少先查清楚她的底细,再为我们所用。”萧白鸣劝他冷静。

皇亲贵胄,尔虞我诈,说不定连浔便是他们派来的底细,时机成熟便反咬一口。

闫煜见他担心自己反倒轻松一笑,并没有替自己替连浔解释。萧白鸣先是说他疯了,可之后又极为高兴:

“我就欣赏你们做事的疯狂,够刺激。其实,她比孟欣有趣多了,做起事情出乎意料,总是给人惊喜。当然啦,更多的是惊吓。但是,胜在好玩啊。并且她还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忍辱负重,这对一名小女子来说是极为难得的。”

萧白鸣将连浔夸赞一通,全然忘记自己落水之时的狼狈样。

“即便将她夸上天,她的心思,谁又知道?”闫煜将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打开,再又慢慢合上。他为难的样子,落入萧白鸣的眼中。

“嘿嘿!这个很容易。”萧白鸣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说道,

“如今孟欣看中这个丫头,宴会和出游都带上她,说明她已经得到信任,赢得孟欣的欢心,你只要出面将孟欣约出来,其余之事交给我便好。”随后他探身问闫煜此计如何。

“孟欣?”闫煜一挑眉头,重复着这个名字,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萧白鸣担心他拒绝,忙说:“她们主仆二人,如果单单和她的丫鬟来往。孟欣和梁王岂有不怀疑的道理,那个时候,估计连浔也会性命难保。如今,你约孟欣名正言顺,并且,她还求之不得。我呢,则牺牲一下吧。为了你,也要将连浔收服。”

“她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丫头,你不介意?”闫煜反问。

梁王是他从小的噩梦。他的笑脸,他的如暖风般和语,自小落在心间,却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真有一个像连浔这样女子,在梁王的身边,替自己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后自己便能够高枕无忧。萧白鸣的提意正合他的意,可是毕竟尊卑有别啊。

他似不经意一般,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萧白鸣一眼。果真如他担忧的一般,萧白鸣脸上有一丝为难,可是嘴上却说:

“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知道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病,如今天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做兄弟的自然要帮你。放心吧,你尽管约孟欣出来,那名丫头,凭着我三寸不烂之舌,凭着我玉树临风的身姿,就不信赢不了她的芳心,到时候岂有不为你我所用之理?”

他的眼睛狂热,带着一丝激动,亮闪闪得像是夜空当中的星星。

能言善辩,潇洒多情,他并没有抬高自己。可是,这样对一名丫鬟,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闫煜的态度如一盆冷水,当头泼洒在萧白鸣的头上。他神情黯淡,一时间就像刚刚从天堂坠入地狱。他不解,非要听闫煜说缘由。

“女子最看重的便是感情,如果知道被利用,说不定她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再说这样也很委屈你。”闫煜沉声应道。

“你替她人考虑的时候,你可曾考虑过自己,梁王可是一心将他的孙女孟欣推到你的身边。以他的城府,到时候,真让皇上赐婚,也极有可能,你难道真的心甘情愿娶这样的一名女子,这样一枚梁王的棋子,和她同床共枕,共度一生?”

闫煜听后心神一凛,他知道梁王能够做到,他的面色瞬时变得凝重。萧白鸣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随后凑向他的身前,肯定地说道:

“先下手为强。只要我们有连浔在手,那么一切便反过来。梁王的一切,我们了如指掌。”

不等闫煜回答,便听见下人进门报说:“皇上有旨,请启王进宫面圣。”

听后,闫煜唰地地一声收起扇子,随后站起身来。萧白鸣方觉二人谈话渐入佳境,闫煜口中虽示明言,但是心中定然有一丝心动,想听取自己计意,可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闫煜此番离去,不知道回来之后,还会不会一如当初。于是在他洒然离去之际,伸手抓住他:“我刚刚说的话……”

闫煜扇子放在嘴前,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同时看了看下人。听后萧白鸣只得放手。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见他出门之后,他依然上前去叫道:“我说的话,你可得细细思索。”

走在路上的闫煜,听见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萧白鸣为何无缘无故会对一个丫头感兴趣?难道是因为连浔也是和他一样会制毒不成?

萧白鸣习毒多年,用毒解毒都出神入化,之前也提过数次,想收关门弟子,将自己所学之术尽数传授于他。连浔的手法,粗略一看,似乎是师承于他,可是这也决计不可能。

上一次梁王生日宴上,几人还是第一次会面,何来师徒一说?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或许这些奇特地方就是自己对她的那种异样感觉的来源吧,这一路上闫煜尽想着之前和萧白鸣的谈话,还有那个古怪的丫鬟。

一路上行得极为缓慢,这比他平时多花一倍时间,让随行的下人颇为疑惑。脸上自然不敢现出不耐烦之色,但是,启王今日却是第一次。

启王不爱言语,但是做事自有他一套准则。说话的语速,走路的姿态,一板一眼,无一不讲究,但是今天他似乎有一些心神不宁。

一路走一路摇着扇子,像极了之前在花柳场地寻欢作乐的纨绔公子哥。下人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心中颇觉得古怪。

路上若不是自己的善意提醒,他几乎走入了岔路,或者是和迎面的人撞了一个正着。这太不对劲了,直到最后闫煜也惊觉出来。

骑过下人牵着的马之后,便急急地朝皇宫奔去。他有一段时间未见皇爷爷,近来也正想念他呢。

“皇爷爷,我来……”未等他说完,只见和皇上站在一起的,却是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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