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浔听后也很开心地重重点头,但是心里却是一片苦笑,被关静记住,谁说是一件好事?虽然如此,但是她的心中不抗拒,毕竟和她在一起,不需要像对孟欣的一般戒备。
不过也比她难伺候的多,这一个下午,连浔和另外几名丫头将关静哄得很高兴,即便到了晚餐时间,关静也不愿意让连浔离开,她拉着连浔的手说道:
“好姐姐,你再陪我玩一会儿。你刚刚教我的几种技巧我还没有练熟练呢。”
连浔微微一笑,同时哄道:“表小姐天资聪明,再练几下,一定会比奴婢踢得好。你看如今时辰也不早啦,大小姐那边还需要我过去张罗呢。”
“可是,姐姐那儿还有微音呢。你就留下来陪我玩一会儿吧。”
这个下午关静是开心的,笑得一脸灿烂,见她如此,连浔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情景。虽然当时条件极为艰辛,可是,因有母亲的疼爱,她和弟弟也算是拥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姐弟二人,也常在外面玩耍,那时候的自己和关静一般大小,也是一天到晚只知道玩耍,天真,无忧。
如今想来,是多么想回到从前啊,最为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想着快快长大。现在确实长大啦,但是,也有着无穷无尽的烦恼。
“连浔,你发什么呆呢?你就陪我再玩一会儿。”关静摇着连浔的双手,撅着嘴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孩一般,恋恋不肯离开。
“表小姐,如果下次想找人陪玩的话,可以派人来找奴婢,其实不单是毽子,还有许许多多新奇有趣的玩法呢,到时候保管让二小姐满意。眼看着现在天也已经黑了,我们也玩的乏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吗?”
听说连浔还有许多玩意,关静眼睛一亮,立刻将手放下,同时俏皮地说:“那我们一言为定。明日,我要出府,后天我再来找你吧。”
她总算肯放自己离开,连浔松一口气。之前还觉得轻松,此刻往回走之时才发觉一声腿麻酸痛。陪着关静,太费体力啊。一个下午蹦跳跳不停,她不禁为以后发愁。
两年前自己曾经教过她一遍,难道如今又要开始重新再教吗?她无奈,或许这算是重生的烦恼吧。
她刚回屋就见到孟欣脸色极为难看,而微音在她身后,脸上似有得意之色。短暂的时日,莫非发生了何事?
连浔心中紧张,可是依然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来至她的身边说道:“小姐,奴婢刚刚一直在表小姐那儿陪她戏耍,这时候表小姐才放奴婢回来。”
孟欣浅浅地应了一声,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还记得回来,我还以为你准备留在关静那儿攀着高枝,看不上我这儿呢。”
明明走之前她还有一些高兴,自己回来之后便开始翻脸。比较下来,关静可是比她好许多。
一定是微音,刚刚自己不在之时,她一定在孟欣面前说了自己不少坏话吧,这才让小姐对自己有了猜忌。
“怎么会呢小姐。”连浔忙上前解释,“表小姐单纯烂漫,这一整个下午,都拉着奴婢陪她玩。虽然奴婢人在西苑当中,可是心却一直在小姐这。
一见天色昏沉,夜晚来临,奴婢便不顾表小姐的挽留,立刻回来,还是晚了,请小姐原谅我这一次。”
连浔的话很及时,孟欣了解自己的表妹,竟然可以让她陪自己这么晚,一定玩得相当开心。既然人能够回来,必定是连浔自己要求的,要不然关静不会放人。
连浔解释完之后,她并没有在生气,只是让她们将屋内的烛火点起。
微音和连浔一起去点。路过微音身边之时,她明显地听见微音重重地对自己哼了一声。连浔并没有在意。
荷灯数盏,暗黄的光影飘动。天气渐晚,屋外的冷风卷入,烛光摇曳,一时间屋内影影绰绰。
连浔马上上前将门关上,但是孟欣制止她。她有些期盼似的望着门外,眼神当中是无尽的落寞。
这时候连浔有些可怜她了,其实相思当中的女子都是一样,无尽的愁苦,无尽的喜悦,最后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甜蜜多还是哀伤多。
这种她自己深有体会,甚至更为奇异的就是,她们二人思念想念的竟是同一人,并且自己对此竟毫无醋意。以前的闫煜对自己不过是玩弄罢了,不然为何自己会惨死?
现在她可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的儿女私情,她连生存都是一种奢侈,再加上母亲还有弟弟。她没有时间想其她。
如果闫煜能够让她快速地报仇,解决眼前一切麻烦,她毫不犹豫便会将孟欣推向他的身边。冷风灌入屋内,寒气逼人,连浔上前劝她:
“小姐如今已经是深秋,天渐渐冷了,要不奴婢再给你添一件衣裳?”
孟欣却摇摇头,连浔建议她关门闭窗,她依然不愿意,无情无绪,眼神空洞。连浔心想如果闫煜再不出现的话,孟欣可能会因相思而病了。
“小姐,你这样夫人会担心的。”微星不失时机的走上前,和连浔并列在一起,同样的劝她。
此时说起夫人,孟欣反感,心中不悦,她让微音先下去,这时才抬头对连浔说道:“微音提到夫人,我突然想起来,那一天我和你偷偷溜出去的时候。
整个府中并没有得知,可是我娘却事后问起你,看来,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你说,启王如今迟迟不来找我,会不会和她们有关?”
尚书府越乱,对自己越有利,对于孟欣的猜测,连浔自然希望是真的。这时候,她思索一会儿才回道:
“怕是如此,我想微音不可能告诉外人,很有可能当时我们没注意被人瞧见,报告给夫人听,也是有可能。”
“你这么说。如今启王不再来找我,是他另有苦衷,而不是他将我忘记了?”孟欣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喜色。
使得这间闺房,不再像之前这么凄清冰冷,因此也有了一些微醺的暖意。“我想应该是的。”连浔肯定地回答,这让孟欣更是欢喜。
这时候她似乎感觉全身有些冷,让连浔将门关上,同时将手炉握在手中。之前一直软软地靠在榻上,此时也精神地坐起。
她的眼睛明亮,脸庞红润,烛光下另有一种使人心旌摇曳的美。不得不说孟欣生了一副好样貌,脸型眉眼,很像尚书,她和自己的亲生父亲。
尚书大人凭着自己的文才,凭着自己俊朗的外形,一举虏获了郡主的心,她们生出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也许你不知道我的母亲在朝中的霸道,而且你想母亲没有从我这儿得到答案,定然会想方设法去打听,即便她打听不到,也会让我的外祖父前去,梁王可是启王的叔公啊。他一开口,闫煜自然不敢隐瞒,你说,闫煜会不会已经被他们刁难过了?”
说到梁王,连浔立刻想起那一次在他生日宴上,那个极为严厉的王爷,神色冷峻,话语间不容置疑。当时自己站在离他不远处,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怯意。
孟欣的话,让她想起这个梁王,便是闫煜最大的敌人,他和自己说过多次,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脱离梁王的监视,不再受其的压制。
孟欣说的极有可能便是真相。梁王不放过任何机会打击闫煜,难道这一次,他和孟欣游湖,梁王真的在皇上面前中伤过他吗?
一定是的,记忆纷乱,抽茧剥丝之下,竟然理清了一些思绪。前世时闫煜和梁王的纠结不和,总是会带给她一丝迷惑,似乎这个梁王只是闫煜的一个借口。
孟欣之所以会说梁王刁难闫煜,是因为梁王和女儿一致认为以孟欣的条件,如此优秀,是未来皇后的人选,所以,她们并不中意启王,看上的是太子。
但是太子的容貌一言难尽,孟欣根本看不上,所以,得知她们此打算之后,便终日躲于房内,闭门不出。对此郡主疼惜女儿,只是口中抱怨而已。
“小姐,启王深得皇上的宠爱。我想夫人和梁王就算得知小姐的心上人是他,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孟欣听后却摇头:“她们不会开心。不过他们不开心,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才不会为如她们的愿,而委屈自己。连浔,只要启王愿意,我真的可以放弃所有,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小姐和启王原本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依奴婢看,夫人她们也都是只是暂时的,最后也一定会支持小姐。”
连浔的话语,让孟欣充满希望。夜幕低垂,笼罩大地,屋内却是烛影摇红,暖香宜人。孟欣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连浔不敢,孟欣执意如此,她只得挨着踏沿坐了下去。
孟欣说道:“其实那一天,你也瞧见了,启王是中意我的。那一天,当时我拿着一朵莲花,他就在我的对面,一直朝着我笑。见到他的笑,我觉得我像是听见了花开的声音。是那么美妙,那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