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波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
只听屋里的余亮说:“妈,给我10万块钱,我要开歌厅。”
“开歌厅?开什么歌厅,亮啊,在学校怎么了。”
“妈,反正我要开歌厅,还有录像厅。给我点钱。”
“亮啊,别闹,快跟妈说说怎么了。”
“没怎么,妈,就是我看上一女孩。”
“哎呀,亮啊,还没听说过你看上过谁呢。哪家的姑娘啊。啥样人家啊,家里啥条件啊。再放假回来带回来给妈看看。哎呀,你说要开歌厅,是不是她家是开歌厅的啊,我跟你说余亮,这可不行啊。”
“哎呀,不是啊。再说了,就算开歌厅的怎么了。咱又不是开不起。”
“亮啊,你都上高中了,该懂事了。开什么歌厅啊,开歌厅。不是开起开不起的事。那开歌厅的都是些啥人啊。不是流氓二流子,就是不三不四的人。你可别啥人都交啊,听话。再说了,家里的酒厂公司你不管了。你要是没意思就来我美容店里帮帮忙,别想东想西的。”
“跟你美容店里帮忙,给那些老娘们贴面膜啊。”
“亮啊,美容院里姑娘你随便挑。要都看不上我再招新人。告诉你啊,不许在外边乱交朋友。你爸最反感那些社会上的地痞流氓。要让他知道你琢磨没有的。到时候,别说不给你零花钱。”
“您别跟我爸说啊,别到时候事办不明白,还得一顿皮鞭沾凉水,犯不着。行了,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一说你你就不乐意听。对了,亮啊,没事去职高看看你姐,好几个礼拜没回家了。你也是,回家也不着边,一整天一整天的在外面混。你说你爸都给你俩花钱办重点了,这倒好,一个非得普高一个非得职高。你说你姐都高二了,该收心学习了,怎么也得混个大专技校什么的吧。年纪轻轻的家里的买卖也不帮忙,在社会上晃荡能晃荡出个什么好。你也是,多少学点。别跟你姐学。”
“行,行了,妈,我知道了,挂了啊。对了,这周末我也不回去了,学校有篮球比赛。”
“行,一墨迹你两句就不乐意听。钱够不够啊,回头往你存折里转5000。省点花啊。”
“知道了,谢谢老妈。拜拜。”
说完,余亮就赶忙挂了电话。
许小波听完就转身走了,他不知道余亮家境如此富裕。他默默的走回班级,忽然心里很失落。他想起了初中时自己为了省几毛钱,中午只吃一顿馒头。再想想余亮。随随便便就给几千块钱。还得说省点花才够用。
许小波手里就剩1万多块钱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花的,反k正旅游学费,吃吃喝喝的他都大手大脚没怎么算计。要是这钱花完了。自己是不是又要像以前一样节衣缩食了。那样缺钱的日子,许小波一想起来心就有点冷。
甩甩头。许小波想着应该再干点啥挣点钱了。
正想着,余亮进了许小波的班级。看着盯着窗外发愣的许小波,余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操场。
余亮敲敲桌子说:“想啥呢。这么入神。”
许小波收回了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其实他余光看见余亮了。只是他心里不舒服。不想搭理他。
余亮坐在许小波前面,观察着许小波。
许小波不自然的说:“看什么啊。怎么了?”
余亮盯着许小波说:“不对,你今天有点不一样。说吧,哥们怎么得罪你了。”
许小波不自然的说:“没有。别乱想。对了。昨晚你去哪了。今早上看你骑摩托车回来的,谁的摩托啊。”
“哦,校外小卖店宇哥的,我总去那买东西。跟他混熟了,没事就骑他摩托溜溜。回头我也弄一个。”
许小波看了看余亮,装作不经意的问:“余亮,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许小波忽然想试探试探余亮把没把他当朋友。
余亮看了看许小波,淡淡的说:“开酒厂的啊。”
许小波点点头说:“那能挺有钱。”
余亮笑了笑说:“有钱,可有钱了,我爸外号余百万。”
许小波尴尬一笑,看向窗外。
余亮接着说:“可这与我有关系么,就我这一天不着调的样,你说我是能吃苦还是头脑强。我爸说了,金山银山都与我没关系,有能耐我自己挣去,没能耐就饿着。不许坐吃山空。”
许小波面色缓和了一些,轻轻一笑,看着余亮说:“那还不是说说而已。”
余亮撇了撇嘴说:“其实我跟我爸想的差不多。许小波,你说现在社会发展的这么快,咱要不学点本事,啥家底能扛住花啊。咱至少得有一技之长。才能在社会立足吧。有钱怎样,在别人眼里你就一土鳖。你吃老本,得多少老本能够吃啊。不跟上形势,那点钱够花几天?这谁也不比谁差,说不上以后谁比谁混的好呢。我爸就总说,是狼到哪都吃肉。他白手起家那会,一分钱没有。不也是吃多少苦才挣点辛苦钱么。我也得靠自己。”
许小波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些释然。是啊,是狼到哪都吃肉。听余亮这么一说,许小波心里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
他忽然嘲笑自己。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小心眼呢。人家有钱没钱与他有啥关系啊。
看见许小波轻松了。余亮轻出一口气。
许小波站起来高兴的说:“走,余大款。吃饭去。”
余亮高兴的站起来说:“哎,许小波,我说我爸余百万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和别人乱说啊。”
许小波撇撇嘴说:“大佬,怕露富啊,来封口费咯。”
余亮嘻嘻哈哈的说:“学霸,以后指条大路咯”
两人打打闹闹的朝食堂走去。
吃完午饭,许小波和余亮在操场上打着篮球。季鸣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让他俩也加入高一篮球队。
起初余亮不乐意,因为高一高二这火已经搓起来了。他没必要再蹚浑水。可是每次晚上他去水房看见高一的受欺负,他也来气。就和许小波商量,为了高一的地位。得赢这场球。
许小波当然没意见,现在没人找他茬了,他也轻松了许多。凡事不那么拘谨了,也不太压抑自己了。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