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亮远远的看着忙碌的乔羽，只见乔羽穿着油乎乎的过膝军大衣，一双高靴厚底雪地靴。头上还戴着厚厚的雷锋帽，正蹲那摆着锅碗瓢盆筷子等日用品。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爷们呢。
见乔羽冻的双脸通红的，双手抄袖的吆喝着她的商品。余亮忽然鼻子一酸。
余亮走过去，站在乔羽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乔羽抬头看到余亮，忽然一愣。余亮溜边绕着满地的货走了过去，走到乔羽身边，双手捂住乔羽的脸说：“这么冷的天，怎么都不戴个围巾。”
乔羽脸一红，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不自然的打了余亮的双手。余亮赶紧拽下自己的围巾，细心的给乔羽围上。
乔羽不围。余亮霸道的翘起脚帮乔羽细心的把围巾围好。
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余亮。乔羽本不想说，但还是问了：“怎么瘦这么多？”
余亮笑了一下说：“没事。我绝食了。我爸妈同意咱俩交往了。乔羽，你别生我姐气我好想你。”
乔羽一愣，眼睛忽然红润，她别过脸，蹲下来装作摆货的样子。没有再和余亮说话。
慢慢的年货街上人了，在顾客不停的询问声中。余亮不再多话，利落的帮乔羽卖着货。
中午两人坐在车旁，吃着5毛钱一张的韭菜鸡蛋馅饼。边吃边卖货。余亮不知是饿着了，还是见了乔羽食欲大开。居然一口气吃了5个。还连连说好吃。
一下午，买货的就络绎不绝的挑着货，余亮和乔羽忙的满头大汗。
余亮可小瞧了这些刷碗刷，扫帚拖布地板擦了。就这厨房的瓶瓶罐罐。两人收摊的时候，就收了1个来小时。货太多了。收完摊，天都黑了。
不过卖的也很好，几乎每个人都能买个几十块钱。一天也能卖不少钱。
一箱一箱的把货搬进车里摞好，给余亮累的腰酸背疼。他回头看着擦面包车后视镜上的霜的乔羽。嘟囔着说：“乔羽，就这些货，你自己天天搬来搬去啊。”
乔羽很自然的点点头。余亮叹口气说：“真行，这身板，快赶上我了。你是不是女的啊。”
乔羽上了车，余亮赶紧坐上副驾驶。他往后扑棱着夹在他和乔羽中间的拖布杆，看着乔羽熟练的开起车。
什么也没问，余亮专心的看着开车的乔羽。反正不撵他下车，去哪都行。
车拐进商业街附近的一个二层门市前。乔羽下了车。门市前的空地上也摆满了一些日用品。
余亮也赶紧下了车，抬头一看大大的牌匾：老乔二元店。
乔羽把车侧停在门市墙边，然后敞开的店门的塑料门帘里，一个跛脚的大爷拔开门帘走了出来。对着乔羽说：“老姑娘，回来了，冷吧。”
乔羽锁好车，把车盖着车衣说：“不冷，爸，这是余亮。”
老乔转头看着余亮，然后点点头笑了一下，余亮看着这个满脸风霜，60来岁，跛着脚，带着讨好的笑容的老人。忽然鼻子一酸。
乔羽弄着车说：“爸，进屋啊，站门口怪冷的。余亮，你也进屋。我再弄一下。”
余亮问乔羽：“我帮你啊。”
乔羽绑着绳说：“进屋。”
乔父赶紧说：“进屋进屋，外头冷。”
余亮赶紧跟着乔父进了屋，屋子不大，50来米。四周全是货架，满满登登摆的各式各样一些日用品。右手墙边一个楼梯直通二楼。放眼望去，整个店面干净整洁却又货品充足。
忽然，余亮看见店里面坐墙边凳子上，正抬头看墙上电视架上的电视的米珍珍。余亮高兴的说：“米珍珍，你咋在这？”
米珍珍转头看了他一眼，也很高兴的说：“余亮？”
余亮嘴巴张大说：“你认识我？”
米珍珍蹬了他一眼说：“废话。”
余亮再次瞪大眼说：“你居然会说话。”
这时，有人进屋买东西，米珍珍站起来大方的说：“买啥啊。”并随手递给顾客一个塑料袋。
余亮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米珍珍。这时，楼梯上下来一个50多岁的妇女，对着乔父说：“老乔，这是？”
乔父跛着脚去给余亮拿水果，边走边说：“乔羽的同学。”
胖阿姨赶紧下了楼梯，高兴的对余亮说：“乔羽的同学啊。坐，快坐。”
这时，乔羽进来了，抬头对胖阿姨笑了一下说：“黄姨，这是余亮。”
胖阿姨赶紧冲楼上喊：“轩啊，别搬货了，乔羽的同学来了，你赶紧去买点菜回来，我给你们露一手。余亮啊，晚上家里一起吃哈，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余亮赶紧说：“谢谢阿姨。”
这时，一个20多岁的青年穿着干活的蓝大褂，戴着黑黑的线手套搬着一箱货从楼上下来。
然后看着余亮，温和的一笑说：“余亮啊，你好，我是乔羽她哥。”
余亮赶紧说：“你好，你好。哥。”
乔羽赶忙说：“姨，不忙了，我俩出去吃。”
乔父跛着脚走了过来，拿着一盘水果说：“出去吃干啥，都到自个家了。”
胖阿姨也赶快附和着。
乔羽去了趟厕所，回来说：“别忙了，我俩出去吃。爸，货钱。”
说着，乔羽把装着一天卖货钱的帆布腰包，递给乔父。然后出了屋。
余亮赶紧对大家说：“不客气，不客气。我以后得总来，叔叔阿姨，哥，米珍珍，我先走了啊。”
米珍珍看着电视，不耐烦的说：“墨迹，快走。”
余亮再次张大嘴巴。然后他赶紧出了屋。
乔羽没换衣服，跟个小爷们一样双手插在衣袖里。然后领余亮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吃店里。
简单的点了几个串，再点了2碗牛筋面。乔羽对店主说：“吴姨，来瓶酒。”
看着这5张小桌的小店，余亮看着摘下帽子，大咧咧擦着头上的汗的乔羽。他小声的说：“怎么？你歌厅黄了？”
乔羽哈哈大笑。
面和串很快就上来了。一瓶一斤装的60度酒也端了上来。乔羽熟练的打开酒，问着余亮：“能整点不？”
余亮点点头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