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站在原地半天,身体毫无动静。具体来说是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精神力的流动。没有精神力这个隐法的基本条件,当然任何隐法术都无法施展。
他心头生出一股恐惧,自己从一无所有的乡下小子到现在主城教会的中阶教士。而这期间改变最大的当然是自己学习到了玄妙无比的隐法。此刻忽然感受不到一丝精神力的感觉似乎瞬间将自己打回原型,怎能不恐慌。
拉斐尔见娄晓站着不动催促道:“怎么还不去啊。”
娄晓站着只是一瞬间,汗水却从额头上不知不觉的浸出来了。
“拉斐尔,我怎么感受不到精神力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来了图书馆谁都没有精神力,大主教也一样。这里是个禁态空间。”
“禁态空间?那我出去后就会回复吗?”虽然第一次听到禁态空间这个词,但娄晓丝毫不觉好奇。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精神力的问题。
“那当然,要不然大主教不是废了啊。”拉斐尔见识第一次来图书馆的人多了,早不稀奇他们各种各样的反应。说完又从地上的箩筐里随手拿起一本书,把封面上厚厚的一层灰拍掉,然后塞进最近的一排书架上。
娄晓还想询问,见拉斐尔已经一闪身去了另外一排书架,明显不想再搭理自己。只有硬着头皮穿过书架空隙朝前走去。
走了几分钟,除了月色和光影穿过排排书柜透来显得不同以外,其他尽是一排排书架,几乎没有区别,如同身处一个书架环绕的迷宫。
“来了,随意坐啊。”
娄晓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刚才光顾左右找出路了,反而没注意到,前面已经是一排排书架环绕的中心,一块不大的空地露出来,大主教格里姿·拳正坐在空地中一张兽皮制的椅子上。
大主教仍然一席红袍,身子胖的几乎镶嵌进了椅子,旁人看了多半会担心这个肥胖的老头能不能自己从椅子中站起来。娄晓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见了眼前大主教的模样仍然觉得充满与其身份不相符的喜感。所以明知道今天大主教肯定要责罚自己,还是不合时宜的露出笑意。
“娄晓中阶教士,你倒是随时都这般模样,难怪费曼这么喜欢你。”
娄晓被说的摸不着头脑,一时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别站着了,赶紧做下再说。”
待娄晓坐下大主教又道:“我意思就是费曼这个老不正经在主城教会也就刚好和你这傻小子互补了。”
“额…哈哈”
娄晓坐下摸摸脑袋,没有接话。
“听说你一个人跑去军队的地方了。胆子挺大。”
“今天把你叫来图书馆就是准备给你几本书,上面记载了军队和教会近两百年的战争。”
“战争?”娄晓头一次听说如此严重的词,以往从别处零零碎碎也只是听说两方势力不和,但还远不到战争的程度。
“是的,就是战争。帝国最初其实是教会势力建立,最开始整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就是教皇大人。而后教皇一人管理不了太多俗务就交给了第一任的帝国皇帝管理,以后整个帝国的管理秩序都是由帝国皇帝一手建立起来,和教会也就渐行渐远,当后继教皇想要再度掌控整个帝国时才发现,原来的秩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帝国皇帝以及直接听命于他的军队把控的新帝国,两方矛盾由此产生。制造最近几百年前,双方终于把矛盾越积越大,爆发了战争。”
“战争不是对帝国伤害很大么?”
“是的,内战对帝国的影响是巨大的,不仅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也极大阻挡了帝国发展的步伐。”
娄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教皇继续道:“这场战争持续了近两百年,也就是直到你的老师费曼出生以后的时间才停止。”
“双方势力高层经过妥协基本确定了各自在帝国的势力范围,当然表面上是教会认输了,因为教皇承诺世俗的权利由帝国皇帝和军队把控,这也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信仰太阳神不再坚定的原因!”
“而且在双方的妥协中还提到一点,两方势力成员不得轻易踏进对方势力范围,你想想,你现在已经是宏城教会的中阶教士了,虽然不算上层,但也是教会势力中的中层了,你擅自去到军队的势力范围,影响有多恶劣。”
“我知错了。”娄晓听完低头道。心想,自己这次确实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乱闯进军队训练的营地,要不是福特及时赶到,还不知道那个光头老教练发飙起来会怎样。
“知道错了就好,我一会让老拉菲把几本书给你,你回去好好看看,这是帝国的历史,也是教会的历史。这次也不全怪你,你一进来,几个月没人好好教你,除了天天呆在隐法院里。”
“这也是我自己愿意,而且费曼对我很好。”娄晓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费曼对你很好,他很多年没收学生了,我也还第一次见他如此对一个学生上心。”
“是是是。”娄晓一口气连说三遍,想到费曼不自觉的笑道。
“今天把你叫到图书馆除了准备给你几本书,还想跟你说几个事。”
亏得娄晓是个老实人,大主教没提惩罚的事,他自己倒先坐不住了,道“大主教,您今天不处罚我了?”
大主教如同娄晓的爷爷,被如此傻气的孙子逗得大笑起来,嵌在椅子里的肉上下抖动不已。
“小子还真是有趣,自己主动找惩罚。那好,今天交代给你的事就当惩罚了。你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