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们同龄,我十七,他也六七。”宋子清断然道。
是同龄,但人家不是智商低么?叶定绩欲言又止,这种话,说出来更伤人,宋子清是他的表弟,最近心情郁闷,连性子都变了好多,想开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叶定韬张了张嘴,宋子清道:“还是韬表弟你知道?”
叶定韬立即泄了气,老实在垂下头。
大家都看着殷离昊。
殷离昊摸了摸头,大眼里满是焦急,见叶昕眉过来,更是胀红了脸,禧叔说过,想让女孩子喜欢,就不能太怂,女孩子都喜欢能干的,聪明的,又有本事的人……
叶昕眉气得心口发痛,欺负一个明显智力不如的人,很有成就感么?
叶昕恬也是,以前怎么没想到清表哥是这样的人?幸亏昕姐儿劝醒自己,这样的人品,还不如殷离昊呢。
两人快步走了过去,却听见殷离昊语速极快地评论起来,他的眼神沉定,表情傲然。
当他一口气说完时,宋子清一脸愕然,林岳峙也是满脸震惊,叶定诰松了一口气,裕亲王世子在叶家被欺负,他要是回去哭诉,于叶家可不利。
叶定绩则笑了起来,向殷离昊一拱手:“佩服佩服,昊世子好记性。”
叶昕眉顿住脚,微笑着看着站在那群青年才俊中的殷离昊,他笑了,笑容纯净爽朗,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越发明朗可爱,她竟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感。
殷离昊自然不知如何评论几位和策论,但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过耳不忘,许是在课堂上时,林岳峙几个就读过自己的策论,他竟然全背下来了,宋子清问得急,他不知如何回答,便一字不漏地将几位的策论选重点背了一截,这样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在场的几位,无一敢挑战。
林岳峙的心情瞬间低落,他早早就看见了叶昕眉,他不若殷离昊,但人家惹,让殷离昊出丑,他更期待,让叶昕眉明白,殷离昊除了家世与长相,没什么比自己强。
可是,没想到殷离昊却是个傻子中的天才。
叶昕眉脸上的焦急,关心与心疼都落在他的眼中,她,真的只是拿殷离昊当弟弟么?
“昊哥哥,饿了么?我们一起到奶奶屋里用饭好不好?”叶昕眉心疼地拿帕子替殷离昊试汗,故意不看林岳峙一眼。
叶昕恬也道:“是啊,昊哥哥,奶奶今天做了红豆粽子,一会我拿给你吃。”
昕妹妹果然喜欢能干的人,禧叔说,会背书也很能干。
殷离昊笑得幸福甜蜜,猛点头:“好啊,好啊,小韬,你也去么?”
他把小韬当朋友,却并没有再与宋子清几个交往的意思。
“那走吧,小韬,你也一起来。”叶昕眉笑着拉起叶昕恬,两人又走到另一边去,与男生们分开,保持距离,自始至终没有多看林岳峙一眼。
我也是客人啊,为什么不邀我也一同去?
林岳峙挫败地看着她离开,心中象堵了块棉花一样郁闷,又不是他想让殷离昊出丑,叶昕眉明显在怨他。
好冤枉。
叶昕眉却想,说好了要一起照顾殷离昊的,如果方才他肯开始为殷离昊说句话,叶昕眉会很感激,就象自家的孩子被人欺负了似的,现在的叶昕眉对殷离昊,很自然生出保护欲,见不得别人欺负他,袖手旁观也不行。
叶齐眉走过来道:“岳峙哥哥,我娘今天请宁伯侯夫人用膳,包了好多种粽子呢,咱们快点走吧,别让长辈等久了。”
明知这样的邀请不合礼数,但叶齐眉打着长辈的旗号,林岳峙赌气地点头,也笑着跟叶齐眉往宝轩堂去。
叶定绩欲言又止,叶定诰拉着他往前一步,对他摇了摇头,这种事,做堂哥的真不好管。
也是,林岳峙是昕姐儿的未婚夫,好象自信心不够呢。
叶定诰笑了笑,两人各回各家去了。
叶齐眉带着银莲跟在林岳峙身上,林岳峙一路沉默着想心事,叶齐眉满脸笑容地跟上:“岳峙哥哥,给你说个笑话儿。”
林岳峙抬了抬眼,并没有说话,他对叶齐眉并无太多好感,方才答应她一同前往,也是想气气叶昕眉。
叶齐眉却不管他肯不肯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话说,小黑豆不肯睡觉,让爹爹讲故事,爹爹就问,你想听个长点的,还是想听个短点的?
小黑豆想了想道:长点的。
爹爹就开讲:从前有只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一直嗡了很久,小黑豆不耐烦了,爹,你还是讲个短点的吧,爹侈道,好,从前有只小蜜蜂,嗡嗡嗡嗡嗡,撞墙上,死了,没了,睡觉吧。”
林岳峙哈哈大笑,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没厘头的笑话,很冷,但是,却将他心头的郁气驱散,他不由看了叶齐眉一眼,说起来,叶齐眉比叶昕眉的身量还要高一点,也是漂亮的杏仁大眼,五官不如叶昕眉精致,却胜在活泼,充满精力,这样的女孩子,更精明强悍一些,不如叶昕眉清高,却懂得如何讨好人。
突然觉得她也不那么讨厌了,还有点点可爱。
见他笑了,叶齐眉掩嘴也笑:“岳峙哥哥,天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人要活得开心惬意才是正理啊,每天被许多规矩束缚着,真的很难受,你说是不是?”
林岳峙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纪,叛逆期还没有过,热血男孩子,骨子里都有点反叛,对叶齐眉的话深以为然。
在一同去宝轩堂的路上,两人谈笑风声,越说越投机,桃林中的那点不愉快,很快在两人间消散。
宁伯侯夫人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进来了,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桃林事件,当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林岳峙身边小厮随时会向她禀报世子爷的一举一动。
但宁伯侯夫人觉得自己儿子没有做错,错的是叶齐眉不知羞耻。
用过饭回到蔚然居后,宁伯侯夫人道:“叶家二小姐明面上是嫡出,其实是庶出,她那个娘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你以后别跟她走得太近,咱们那样的人家,出身有问题的女子是撑不起宗妇的担子的。”
林岳峙只是觉得叶齐眉好玩,并没有别的感情,点头道:“是,儿子明白。”
宁伯侯夫人发觉有些不对劲,问道:“可是跟昕姐儿闹了别扭?”林岳峙垂眸:“没有。”
“还说没有?可是又为了昊世子?峙儿,你怎么也象那没见识的男子一样,昕姐儿拿昊世子是当兄弟看的,你看她待韬哥儿的态度就知道了。”宁伯侯夫人有点恨铁不成钢。
林岳峙脸都红了,却道:“娘,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叶家为什么对韬哥儿不怎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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