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轩堂里,小王氏在外头跪一足足四个时辰,从头天中午一直跪到临晨,侯爷也没有让她起来。
叶齐眉过去哭过一回,被侯爷一把掌打了回来。
叶齐眉只好陪小王氏跪着,侯爷到底还是不忍心,这才让人扶了母女俩回屋去,却还是不肯见她们两个。
第二天一早,小王氏一瘸一拐地守在侯爷门前,锦乡侯一开门,就见她端着熬好的羹汤笑眯眯地守在门外。
她脸色憔悴,神情虚弱,侯爷想要赶走她的话就没说得出口,转身气呼呼的回了屋,但门开着,小王氏挪着步子进去,服侍侯爷用早餐。
“妾身知道错了,可是,妾身也是没法子啊,齐姐儿对林岳峙一往情深,妾身总不能看着她伤心难过,难以自拔吧。”
侯爷一听,火冒三丈:“你还敢说?你不能看着齐姐儿伤心,就让昕姐儿伤心?那是她的未婚夫婿,她的亲事,齐姐儿这个做妹姝的喜欢谁不好,要喜欢自个的姐夫?你们……你们还真是……真是亲生母女。”
小王氏羞得无地自容,抽抽噎噎道:“侯爷何必揭妾身的短,妾身若不是一心只爱侯爷,又何必背这样的骂名,宁可给您做妾,不顾名份也要跟了您,妾身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随便嫁个人,也会是正经的正室奶奶,您现在这样说,真是把妾身对您的一颗心扔在泥地里糟蹋,您当初对妾身说过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么若非您对妾身也有情,就是借妾身十个胆子,也不敢跟侯爷您有苟且啊。”
她一说起往事,锦乡侯心里也滑过一丝愧意,又想起这十几年来她在自己跟前温柔小意,两个感情甚笃,这些年,也算甜甜蜜蜜地过着。
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骂她。
小王氏突然眼一黑,一头往侯爷怀里栽去,侯爷忙搂住她:“怎么了?怎么了?可是昨天跪得太久了?”
小王氏缓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只是有点血气不足,侯爷,齐姐儿的事,还得赶紧办了,老太太昨儿个退婚,让宁伯侯府很没脸,这门亲,咱们开口去提吧。”
昨儿个锦乡侯也不是没有开口,但宁伯侯夫人模陵两可,给自己留了退路,让锦乡侯很没面子。
“侯爷不去,妾身去可不可以?”小王氏试探着问。
锦乡侯求之不得!
“你去吧,说话小心着些,别把关系弄得更僵了,自从娘娘仙逝后,咱们在京城就没什么门路了,连个递消息的人也没人,这门亲事,不能黄。”
小王氏带着礼物去了蔚然居,宁伯侯夫人已经在差人收拾行礼了。
也不知小王氏用了什么法子,不久之后,林家就答应了婚事。
对于宁伯侯夫人来说,虽然对叶齐眉不满意,但是,与叶家的姻亲关系势在必行,不过是昨天被退婚丢了颜面,今天要找回场子,所以才故意拿乔,小王氏做为女方的母亲,亲自登门求情,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叶齐眉得知婚事终于成了,喜不自胜,虽然没能让宁岳峙先提退婚再娶自己,没气到叶昕眉,但到底还是把叶昕眉的未婚夫抢来了,而下一步,裕亲王府很可能会向叶昕眉提亲,她最终,还是要嫁给那个傻子吧。
想想心里就格外高兴,尽管有曲折,目的达到了就成,一想到林岳峙那伟岸英俊的面容,她心里就象喝了蜜一样的甜。
在屋里一刻也呆不住,就想立即飞到情郎身边去,与他共享幸福。
在后山时,黑衣人要杀她,林岳峙奋不顾身救她,还被黑衣人打伤。
后来又不顾一切将她抱回来,只为救她!
林郎是爱她的。
叶齐眉深信不疑。
宁伯侯夫人去了华济寺还愿,蔚然居只有林岳峙。
叶齐眉不待通报,就兴奋地跑进去,蔚然居大多是小王氏安排的下人,自然不会拦她,一路进了穿堂,就见林岳峙正呆在窗前站着。
叶齐眉不顾一切扑过去:“岳峙,岳峙,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张开双臂,就要象过去一样抱住林岳峙精瘦的腰身。
一股大力冲来,身子被弹了出去,摔在地上。
叶齐眉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岳峙。
“你看看你的样子,象不象个大家闺秀?”林岳峙怒发冲冠,严厉喝斥道。
叶昕眉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岳峙,你怎么了?我们……”
“住口,谁跟你是我们?叶齐眉,别以为婚事成了,我林岳峙就非娶你不可,娶回家的还可以休呢。”
“岳峙,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叶齐眉,你算计我,还不止一次,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一个不知自爱,厚颜无耻的女人,我林岳峙为什么要娶?为什么?”林岳峙大声吼道。
叶齐眉的心如刀割一样痛,不是,不是这样的,昨天他还对自己温柔有礼,今天怎么就……
“叶昕眉又气了你是吗?岳峙哥哥,你别以为她每天摆一付端庄温婉的样子,就给她骗了,她就是想嫁到裕亲王府去,看上了裕亲王府的荣华富贵,可又有婚约在身,没法子了,才闹出这么多妖蛾子,她才是虚伪无耻的小人,我喜欢你,喜欢得堂堂正正,不象她,当众打你的脸,让你颜面尽失,还损坏你的名声。”
“你胡说,昕妹妹不是这样的人。”林岳峙大声反对,可眼前却浮现在殷离昊俊美的面容,叶昕眉每每看他时,温柔而疼惜的眼光,她从来没那样看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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