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秦康哥哥,无需多礼。”叶昕眉道。
那秦康怔了怔,没想到叶昕眉会如此尊重他,眼里多了一丝意外与感动,微羞道:“大小姐,使不得,我只是个奴才。”
“顾妈妈的儿子,我也是叫水生哥的,你比我大几岁,称你一声哥哥也不算为过,在我这里,只有年龄辈份大小,没有地位尊卑区分,等我和小韬好的,我都当亲人看待。”叶昕眉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管事眼睛精亮精亮,上前拱手道:“康儿读过几年书,以前在铺子里当伙计,这两年学了算帐,行事还算稳重,不知大小姐可满意?”
看着就是个温厚忠良的,若不是年纪大了几岁,让他跟着自己去京城,也是好的。
“读过书,又学过算帐,又是秦管事你教出来的儿子,自然是一等一的,我就怕让他跟着小韬听叫,委屈了哥哥。”
“大小姐,秦康行事比关胜更为稳重细致,又读过几年书,对大少爷能起到管束作用,您不在府里,有秦康跟着,比关胜更为稳妥。”关嬷嬷道。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大少姐看得起我们父子,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只要大小姐愿,我父子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秦管事道。
叶昕眉鼻子微酸,这段时日以来,秦管事明里暗里没少帮着自己,赏银又常常不要,这分情,如今又让自己在府里混得不错的儿子来当小韬的随从,着实感动。
“如此,我替小韬谢谢秦管事,辛苦秦康哥哥了。”叶昕眉真诚地说道。
秦氏父子走后,关嬷嬷还一路跟着叶昕眉,叶昕眉不好意思道:“嬷嬷,天色以晚,您回怡寿堂吧,早些安息。”
“再送小姐一程,我还有别的事呢。”
关嬷嬷却不肯。
叶昕眉满胜疑虑,可关嬷嬷又不肯说,只好任她跟着,一路回了幽竹院。
一进穿堂,叶昕眉惊得半晌没说话。
“老太太赏给您的料子,还有两套头面,您出去时好换着带。”关嬷嬷笑着从身后走上前来道。
案桌上足足摆了十几匹各色上好的布料,都是现时最时新的花色。
“奶奶她……”叶昕眉鼻子酸酸的,齐老太太是真疼她。
一想到要离开她好几个月,叶昕眉就很不舍。
“老太太库房里的,这些都是鲜色儿的,留着她自个也用不着,不如给大小姐您,多做几件时新衣赏,出远门时穿得漂漂亮亮的,人家都说叶家姑娘好看,老太太心里也欢喜。”关嬷嬷道。
叶昕眉重重地点头,哽咽道:“老太太想得周到,您回去一定要替我谢谢她老人家。”
关嬷嬷只是笑,却拿出一根皮尺来:“我这一路跟您过来,就是给您量身的,让珠玉记得下,一会送到绣坊里去,捡最时新的给大小姐做几套。”
不止送布料,还要包做成衣?
“不用太麻烦的……”
关嬷嬷道:“知道大小姐自个的绣功就是一等一的,可时间上来不及了啊,三五天您能赶几件衣裳出来?”
这倒也是。
正说着话,珠玉从正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本子和笔。
叶昕眉大惊:“珠玉姐姐,你几时过来的?”
“早就来了啊?在您向老太太开口的时候。奴婢可是早等着呢,就怕您不要。”珠玉笑道。
原来,齐老太太一早就把人和东西全准备好了,只等武成王府的消息过来。
可是,不管武成王答不答应,自己都会跟着去京城的呀,这些事早就可以准备啊,为什么非等武成王的消息?
见叶昕眉眼中闪着疑或,关嬷嬷似乎读懂她的心思,小声道:“若是武成王没应下,老太太可不许您就这样跟着五房的人往京城去,他家嫁闺女是他家自个的事,犯不着咱们跟着冒险。”
原来是这样。
关嬷嬷回去后,叶昕眉兴奋地拉着珠玉的手:“珠玉姐姐,委屈你了,在幽竹院,可比不得怡寿堂,您以后可没以前威风了哦。”
珠玉不好意思地嗔她一眼:“莫非我以前在怡寿堂常借着老太太的名头耍威风?”
“可不是吗?我都敬怕你三分呢。”叶昕眉笑道。
珠玉笑得眼都眯起:“真的?那感情好,以后大小姐也要多听奴婢的,要不然,奴婢就去老太太那告状。”
梅香从里屋出来,“大小姐,您瞧,这些都是珠玉姐姐给您准备的。”
托盘里,是梳妆用的妆盒,女儿家换洗用的东西,还有驱蚊药包,活辣油,驱风油,出门在外,这些都是必备的。
珠玉不愧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想事就是周到,梅香几个没出过远门,更没见过大世面,有珠玉跟着,确实可以让自己少走弯路,少受罪。
第二天一大早,叶昕眉刚用过早膳,正打算去给齐老太太请安,长房大老爷就派人来请叶昕眉过去。
同在长房书房的,三叔叶清海。
两位伯娘金氏和文氏都在。
行过礼后,叶镇海指着一旁的椅子:“坐下说话,在叔伯跟前,不用太拘束。”
阵仗虽说不大,但也很郑重其事。
叶镇海拿出一个红包来“昕姐儿,出门在外,别怕花钱,这是大伯给你的零花。”
叶清海也拿出一个红包:“这是三叔给你的。”
叶昕眉一脸诧异:“我爹给了我不少呢,两伯叔伯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你可是跟咱们叶家挣了脸的,你是没去五房看,他家的前门后门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叶清海笑道。
叶昕眉睁大眼睛,一脸惊讶,样子可爱又单纯,叶镇海越看越觉着这个侄女儿出息。
“小傻瓜,叶家出嫁之女乘由王成王亲自护送,这是多大的荣耀和体面啊?全金陵的人,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些,可都是你的功劳,叔伯们给你点零花钱算什么啊。”叶镇海道。
“可不么,连着三叔也托你的福了,因为与武成王交好,水匪们也不敢再劫咱们叶家的货船,你诰哥哥绩哥哥去京赶考,行坐的船只也安全了很多,你可真是咱们叶家的福星。”叶清海由衷道。
叶昕眉被说得不好意思,垂下头道:“也是侥幸,谁知道王爷就答应了,我是叶家的女儿,这点绵薄之力算不得什么。”
“昕姐儿可真懂事,可不象我家恬姐儿,总象个没长大的孩子,唉。”文氏羡慕地看着叶昕眉,“几时恬姐儿也要这样听话就好咯。”
“恬姐姐很好的,性子开朗活泼,三婶婶,我羡慕她还来不及呢。”叶昕眉其实很想劝说文氏,别逼叶昕恬参选,可她也知道,自己个年轻,又是晚辈,这些话说出去就是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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