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区别?”叶昕眉呆呆地问。
王太医笑而不答,只是宠溺地看着她。
叶昕眉的脸便不自觉地升起一抹红晕。
王太医看得痴了,叶昕眉反应过来,娇羞地一跺脚,提裙一溜烟跑了。
王太医哈哈大笑。
裕亲王府里,老太君穿着戴一新,高兴地接过魏大小姐递过的茶:“今后就是咱家的嫡长媳了,要孝顺公婆,扶佐相公,和睦小姑与妯娌,更要学会持家管帐,打理整个王府。”
王妃听着就难受,老太君这话,根本就没把殷离昊放在眼里,殷承泽的媳妇儿,凭什么要打理整个王府?自己这个王妃还没死,自己也还会有儿媳进门呢。
“是,孙媳铭记老祖宗的话,以后会多向王妃婶婶学习,尽力做好婆母的帮手,给王妃婶婶打好下手。”
魏小姐可不想一进门就与王妃起冲突,裕亲王府的矛盾,她看得清楚,自己才进门,老太君说是寄予厚望,提携她,其实,是拿她当枪使,想着她与未进门的付婉玲斗,与王妃斗,她可不傻,再怎么,上头还有婆婆呢,她才犯不着当前锋。
“咦,叶家的呢?”老太君问道。
“哼,还在床上挺尸呢。”二太太没好气道。
“听说昨儿个进门就病了?泽哥儿去,还没开门?”老太君的脸就不太好看。
“是真病了吧。”王妃道,虽然不喜欢叶贤贞,但王妃念着叶昕眉,又不喜欢老太君与二太太这对婆媳故意针对叶贤贞。
“晦气。”老太君道:“病了就请太医,还有,在她病好之前,不许泽哥儿进她的房,正房有这么好的贤妻在,太过宠妾可不行。”
什么宠啊,昨儿进了门后,殷承泽也就让小厮去问过一声,根本没去,能算宠么?
魏小姐笑了笑。
早上只有二太太派人来问过一声,早膳也没人管,叶昕贞脸上的红肿还没消,实在不好见人,才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早饭没吃,到了中午,饿得两眼发晕了,还是没有管,便让自个的丫环小蝶去问怎么回事,结果小蝶哭回来的:“……老太君说二奶奶你不守规矩,做妾的,就该给婆婆和正室立规矩,你却故意装病,说是不给饭吃。”
叶昕贞惊得目瞪口呆,没进门时,老太君对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啊。
怎么变脸变得这般快?
真拿她当小妾待啊?她可是为王府立过功的人。
“小蝶,拿银子去外头买些回来吧,真的好饿啊。”叶昕贞强忍着辛酸与怒火道。
叶家五房有的是钱,给她也赔了不少。
不给饭吃,自个解决还不行么?
结果小蝶人还没走,二太太就来了,冷着脸道:“你既进了门,就是王府的人,是承泽的人,女人家,万事要以夫君为重,不可自己打小算盘。”
叶昕贞嘴里应着,心里却七上八下,二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想明白时,二太太带的人就在她屋里翻,连嫁妆箱子也揭开了,衣物抛了一地,将她压在箱底下的私房钱全拿了。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哪有进门第二天,做婆婆的就把儿媳的压箱钱全拿走的?
“怎么?你不是答应了么?绝不藏私,这些可都是你自个给我的,
承泽要在京城为官,在外头要用钱的地儿多了去了,你做他的娘子,这点子钱也舍不得么?”二太太理直气壮道。
叶昕贞差点晕厥,“可是婆婆……”
“就这样了,以后娘家送了银子来,也记得要交公啊,这样,你才不会财大气粗,不会正室放在眼里,到了我家,就该守我家的规矩,可听见了?”二太太说罢,捏着一大撂银票,扬长而去,对她没有吃饭一事,不闻不问。
没有了钱,又不给饭吃,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叶昕贞的眼泪夺目而出,只盼着殷承泽能来见她一面,当初在金陵时,偶尔的机会,他们相遇,相识,他儒雅高贵,只是轻轻一笑,就勾去了她的魂,偏偏他对她还温柔可亲,体贴周到,那日,老太君为他选妻,他说,只是走过场,他一诺千金,可到后来,明明老太君都替他选好了,他却不同意了,只肯纳她为妾。
叶昕贞当时觉得天都塌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出尔反尔?
后来,她去质问他,他冷冷道:“我不是答应娶你了么?以后你我还是夫妻。”
那能一样么?
妻与妾,是天壤之别啊,他以为她是傻子么?
可是婚书下来了,她这个侧室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想反侮都没有机会了。
腹中肌肠鹿鹿,饿得两眼发黑,桌上连点应景的点心都没有,真的要饿死她么?还是那个魏氏……对,一定是魏氏搞的鬼。
叶昕贞不由想起张公子来,他待她很好,很好,不论她提出多不合理的要求,他都答应,他爱的,不是宋子樱,而是她,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按照殷承泽的意思,把他往火堆里推……
没了功名,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恨着自己呢?
“小姐,怎么办?真的好饿啊,要不我还是出府去买点吧,身上还有些零碎银子。”小蝶道。
叶昕贞拔下头上的金钗:“拿去当了吧。你才多少钱啊,对了,想法子送个信给我爹,总不能这么着被人掐住喉咙过日子啊。”
“嗯,一会子我让洪亮去。”小蝶道,洪亮一家是叶昕贞的赔房,当初原是要带到张家去的,如今都一并带来了裕亲王府。
小蝶人还没出去,洪亮家的先来了:“小姐,昨儿晚上住在柴房,今儿可不能再住了,奴婢这把老骨头可真经不起折腾,腰都要断了。”
“怎么?你们还没有住处?”叶昕贞问道。
“若是有,又何必来劳烦主子您呢。”洪亮家的道。
“可问过大总管了?”
“问过了,大总管说,小妾是妾室,没有配这么多赔房的道理,府里房子原就紧张,没得多余的,我们若是再闹,就自个到府外租房子去。”洪亮家的道。
叶昕贞听了,一口气没转过来,真晕过去了。
一直到了晚间,王妃跟前的人才悄悄送了点剩饭来,叶昕贞狼吞虎咽地吃了,送饭之人还叮嘱:“可千万莫要说是王妃送的,不然,老太君又要生气。”
叶昕贞感动得泪都出来了,当初为了能嫁给殷承泽,为了能攀上王府,可没少与叶昕眉做对,没少与王妃做对,王妃不但不计前嫌,还对她这么好……
嫁进王府四天以后,才得以见了殷承泽一面,他温润儒雅,笑容清浅地问她:“过得可还好?”
叶昕眉眼圈泛湿,真的很想向他报怨自己受的苦,可是,她知道,他们还没有洞房,夫妻生活才开始,不管是魏氏还是老太君还是二太太,都不是她能得罪的,于是,咽下满腹的苦水,迎着他笑得温婉动人:“很好,王府的人待妾身很好,多谢相公挂牵。”
“你很懂事。”殷承泽抚了抚她的肩道。
懂事!
叶昕贞不想这样懂事,她在叶家过得锦衣玉食,任性恣意,可嫁进王府之后才知道,身份地位家境的差别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人的标识,就是低人一等的标识。
“相公要在这里用膳么?我让小蝶去准备。”不管如何,殷承泽来了,比起魏氏,她已经弱势,无法在身份地位上超越,但只要抓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再比魏氏早一天生下儿子,那就成了她的护身符,一切,还有改变的可能。
“不了,来的时候老太君已经派人来,让去陪她用膳,你自个吃吧。”殷承泽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要走。
不留饭,也就是不留宿,都四天了,她还没有洞房过。
叶昕贞很失望:“相公……”含泪的眸子里,脉脉情深。
叶家人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叶昕眉,黑亮水灵,象是会说话,殷承泽喜欢这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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