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泽唇角露出得意的冷笑:“小婶,是不是很热啊?”
叶昕眉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但她抬起的眼眸明媚如水,娇颜妩妍得如一朵将开未开的芙蓉花,她原就柔美,此时为药力所控,越发的艳丽可人,殷承泽的喉头咕哝一声,吞了吴口水,叶昕眉有双媚惑诱人的眼睛,叶家女儿的眼睛都好看,可叶昕贞的眼睛与她比起来,少了那份空灵干净,殷承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而他身后的男人更是跃跃欲食,只得他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如色中恶鬼般扑上去,如此天生尤物,被这几个低等下贱的废物享用,实在是……
“你……”叶昕眉媚眼如丝地痴望着殷承泽:“你……你终于回来了,相公。”说着,她身姿摇曳,歪歪撞撞地扑向前,双颊砣红如天边的烟霞,殷承泽再也控制不住,抬手将她一拖,搂住了她的纤腰……
“啊……”殷承泽猛地将叶昕眉甩开:“你……你竟暗算我!”
叶昕眉嘴角沁出鲜血,冷笑道:“猪狗不如的畜牲,你可以使下三滥的手段,我就不可以暗算你么?”
殷承泽眼睛暴红,运掌轰来。
叶昕眉胸口如遭大石捶中,痛裂心肺,这厮虽然受伤,武功却还在,暴怒之下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她差点晕厥。
“还以为,你是识时务的,小小的暗算,能耐我何?不过是让你多遭些罪,而本公子,可以多享受报复的快感罢了。”殷成禧狰狞地笑着:“将她扔到床上,本公子要让她尝尝本公子的厉害,小婶,一会千万莫要抱着承泽不放,舍不得承泽。”
“殷承泽,我费尽心力靠近你,只是给你一点皮外商,你是太低估了我的智商,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寿数?”叶昕眉嗤笑一声道。
殷承泽脸色一变,垂眸看向自己腰间划破的那道伤口,很痛,但伤得并不深,叶昕眉手上戴着戒指虽然尖锐,但她毕竟是柔弱的小姑娘,并没有多大力气。
而且,除了痛,并无其他异样,冷笑道:“小婶,又耍计谋么?这种雕虫小技就莫要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了吧。”
“王爷早就知道,裕亲王府就是个龙谭虎穴,他会舍得将我一个人留在京城,莫非就给我一个荷芯,便可以放心了么?除了会制医人的药,你的王叔,他更拿手的,是制毒,你腰间的伤,虽只是划破了一点皮,算不得大伤,你且看看那伤口,可有变了颜色?”叶昕眉跟着他一笑道。
殷承泽目光一闪,仔细看去,果然伤口外的血开始变黑,大怒:“你给我用了什么?”
叶昕眉抬起自己右手,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总不会是十全大补药,而且,你腿上的伤,是不是这几日更痛了些?有种肉里塞了颗石头一样的刺痛呢?”
殷承泽脸色大变:“什么意思?我的腿……”
“是不是前几天特别痛,而这几天那种硌痛又开始在消失呢?”叶昕眉讥讽地看着殷承泽道。
“不错,莫非……”殷承泽的脸色由红转白。
“你当初设计给我下鹤顶红,又多番陷害我,你当我真是圣母?我家相公是佛祖再生么?早就知道,老太君答应的事会反悔,所以,你小叔给你治伤时,便留了一手,若你从此洗心革面,或是消停老实些,等药性发作,还能定时给你解药,而你如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无耻下作,那就等着你的腿,从伤处开始,一点一点溃烂流脓,然后腐向全身,最后化成一滩臭水而死吧。”叶昕眉胸口闷痛,猛地吐了一口血水,唇边却笑得灿烂。
殷承泽大惊:“你……你是说王叔他……不……不可能,我爹救过他,救过他,他不会如此待我的。”
“你大可以不信,也可以将我关在这里当妓子,我顶多不过咬舌死了干净,可王爷回来,而我不在,你当他是傻子吗?谁会是最可能害我的那个人?他不会想吗?我早就问过你,你可能承受他的雷霆之怒?”叶昕眉道。
殷承泽眼珠转动,满是犹疑,还是不确定叶昕眉的话是真是假。
叶昕眉也不急,缓缓地,挣扎着爬起来,歪在桌边坐了,冷冷道:“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我喝了带催情药的茶,却能那么快就清醒过来吧。”
殷承泽沉眉:“不错,本公子下的不止是催情药,还是药中最厉害的相思催,所以你才会在看到那个男人时,以为他是小叔。”
“哼,可惜,曾经王爷给我服过可解百毒的东芝草,虽然你下的药性强,我的头脑还是有一丝清明,咬破舌头之后,痛楚使我清醒。”叶昕眉嘲讽地说道。
殷承泽狠狠地盯着她:“小叔对你还真是好。”
语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酸。
“贤侄,你身上的药性还没有发作吗?据我所知,一个时辰之后若没有得到解药的话,你的心脉会变缓,然后,心脏会猝停,最后的结果,你自己应该知道。”叶昕眉顺了一口气,奶奶的,这畜牲那一掌着实打得重,她现在身上就象被马车碾压过一样,稍一用力,呼吸都痛。
“你……”殷承泽还是不大相信,因为他还没有感觉太大的异样。
叶昕眉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殷承泽正狐疑中,不料想她会突然发难,被她砸中伤腿,顿时痛得嘴角一抽,两眼喷火,抬手又是一掌,可手一抬,胸肋处便一阵麻痹,手僵在了半空,顿时额上豆汗如浆,双眸死死地瞪着叶昕眉:“解药呢?”
“你当我是傻子么?现在给你解药,然后让你杀了我?”叶昕眉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你……”殷承泽气得脸色发白:“那便一同死在此处吧,能与小婶这等天姿国色做个同命鸳鸯那也不错,反正放了你,等小叔回来,我也是个死。”
没想到他还是个有骨气的。
叶昕眉悠悠地叹了口气:“你不是最会耍赖的么?我没有证据,既便王爷回来,又能拿你如何?再说了,你爹不是救过王爷一回么?如果他真想杀你,你早死了千百回了,又怎么会只在你的伤口上动些手脚?”
殷承泽听了脸上果然显出一丝犹豫来。
“他在你伤上动手脚,也非为了惩处你,是太了解你的为人了,又知你与我素有嫌隙,不过是为了让我到关键时候,拿来保命罢了。”叶昕眉又道。
“那今日之事,小婶可否放我一马,以后我不再害你,我们两不相干可好?”殷承泽想了想道。
“我与你,本就无甚大仇冤,一直是你不肯放过我,想置我于死地,你和殷离昊,谁当世子原就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你将我竖为敌人,原就不够明智。”叶昕眉道。
“这就是说,小婶你答应了?”殷承泽道。
“我只是个小女人,也只是想跟王爷过安安稳稳的日是子,从不想害人,也不想得罪人,只你不再犯我,我自是不再计较。”叶昕眉道。
反正她是女人,又不是君子,更何况,对殷承泽这样的小人许下的承诺,真心不用兑现,不然,就太对不住自己身上的伤了。
殷承泽捂住腰间的伤口道:“抬个软轿进来,送小婶回府。”
叶昕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突然,门从外面推开,殷书宁的脸出现在叶昕眉的眼前。
“殿下!”殷承泽象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捉住他的手:“快给我看看,我中毒了。”
殷书宁没有看他,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叶昕眉:“昕姐儿?”
叶昕眉先是怔了怔,然后眼中蓄满泪水,委屈地唤道:“表哥。”
“你怎么……会在此处?”殷书宁还一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样,几步走过来,将叶昕眉揽在怀里,声音沉冷:“谁伤的你?”
叶昕眉看向殷承泽。
殷承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殿下来得正好,昨夜小婶突然失踪,承泽好不容易查探到有人将小婶掳至此地,承泽现在……也受了伤……”
“受伤?”殷书宁愕然:“可严重?”
“是中毒,还请殿下替承泽诊治。”殷承泽象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讥诮地看了叶昕眉一眼,向殷书宁伸出手。
殷书宁却先探着叶昕眉的脉,“你伤了内腑。”说着便拿出一粒药丸来往叶昕眉的嘴里塞。
叶昕眉一口血涌出,正好将那药丸喷落在地,虚弱道:“表哥……我……好难受。”
殷书宁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药丸,拧眉道:“好好的救命丹药……算了,等回去再给你服吧。还好,也不是要命的伤。”
说着便给殷承泽把脉。
叶昕眉虚弱地伏在桌上,微垂着眼。
戒指上确实带着药粉,可却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不过是有麻痹作用,殷书宁医术高超,自己的谎言很快就会识破……
殷承泽费尽心机将自己秘密掳到此地,又怎么会正好让殷书宁发现并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