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莉从包里掏出那罐铁观音塞到“张主任”手里:“主任,知道您爱喝这个,我特意拖朋友带来的,您尝尝。”
“张主任”打开铁观音罐头,然后丢了一个干茶到自己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说:“香,真香。”
丁莉不是很明白爱茶之人的举动,以为“张主任”本来就有如此癖好,喜欢先尝一下干茶的味道。
于是,没多想的她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精神病院。
正好去看父亲的零露一转头,就从父亲病房的窗户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丁莉。
她看见丁莉在问什么问题,对面的那个人还很眼熟,似乎是以前给父亲做鉴定的医生张大。
过了一会儿,她又看见丁莉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交给他,没一会儿丁莉就离开了。
见丁莉离开,零露从盛名的病房里出来,然后也走到了“张主任”的身边坐下。
“张主任”原是坐在椅子上嚼着干茶的,他眼神空洞,有人从他眼前经过他也像没看见一般。
零露叫他“张医生”,他完全没有反应,还是从茶叶罐头里一颗一颗拿着茶叶放到嘴里,那感觉就像是一般人在嚼花生米一般。
所以,这张医生……还正常吗?
零露走到“张医生”面前半蹲着,让自己的眼睛和他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注视着他:“张医生,我是零露,你还认识我吗?”
张医生的眼神开始聚焦,就在他定睛的一瞬间,他手上的那罐铁观音“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茶叶洒落了一地。
“盛、盛……盛名!”他的眼神惊恐万分,“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给你穿了束缚衣了吗,你你你,你是怎么挣脱的?”
脱口而出的“盛名”以及他那种惊恐的眼神让零露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难道是自己跟父亲的眉眼长得太像了,所以已经有病了的张医生误会了?
想了想,零露以一种恨恨的口吻问道:“张医生,你为什么要给我穿束缚衣?!”
张医生已经不敢去看零露的眼睛了,一直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我也是被人家威逼利诱了,财迷心窍。”
“所以,你就选择昧着良心把我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精神病?让我从此无法逃离这里?”
张医生许是吓着了,无论零露怎么问他,他都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被威逼利诱了,我财迷心窍。”
反反复复就会说这一句。
好在零露知道了张医生是个突破口,他现在自己也得了精神病,虽然他说的东西不能作为证据,但至少零露有可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你刚才跟丁莉说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被威逼利诱了,我财迷心窍。”
零露:“……”
这样的问法不行啊,问不到重点。
想了想,零露又问道:“你是要不动神色地杀了她?”
张大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让她战胜自己的恐惧,让她反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