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的很快,大朝拜的日子南山牧野也会被邀去皇宫之内。
相比于南山牧野的不情不愿,苏溢萧则是带着极大的火气,她来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有杀了宰相。
“今日这里果然热闹。”
声音突然从宰相身后传出,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震惊得看着宰相身后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孩子,她看上去不过才十一二岁大小,却长了一张比男人还能魅惑众生的脸。
南山牧野看到她的瞬间眼睛一亮,随即坐直了身子,还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就是你杀了我的嫡女?”
宰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溢萧,泛着寒光的剑刃贴近她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个人抹杀掉一般。
“废话这么多,娘俩都一样。”
冷笑一声抬手摸上宰相的长剑,苏溢萧一手抓上,锋利的刀刃立刻切开皮肤,粘稠的血液,嘀嗒嘀嗒的砸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父亲让我过来,本宫还真是懒得来,不是叫着为你的嫡女报仇吗,来吧,本宫数到三如果你没能杀了本宫,本宫就杀了你。”
“一”
“二”
被苏溢萧的自信唬住了一瞬间,随即反应过来的宰相,试图从苏溢萧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剑,随即朝着苏溢萧砍去。
“三。”
话音一落,苏溢萧快速行动起来,低身躲过她的剑尖,步伐诡异的走到了宰相身后,一手掐着她的脊椎,冷冷的开口,
“听说你去找南山将军的麻烦了,为了让你明白我们魔宫做事情是有担当的,所以本宫今天特意来和你做个了断,不过很可惜,你没把握住机会。”
“住手!”
苏萧铮突然怒吼了一声,上百把兵戈齐齐指向苏溢萧,似乎宰相丧命的那一刻,也就是她必死的时候。
“呵呵,有趣,你们真当本宫一个人来,就真是一个人了吗?”
抬起流血不止的手晃了晃,将士们这才抬头看到地上不知道何时,居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上百条干瘪的蛊虫,他们的鞋子一点点被啃食殆尽,苏溢萧的血让蛊虫兴奋起来,饥饿促使他们开始寻求人类的血肉。
看了看南山牧野的表情,吕雯臧眯起眼睛问道,
“上次就是她救了你?”
“嗯,爷爷她流血了,一定很疼的吧,你求求女帝让大夫给她包扎一下好不好?”
抬头看着吕雯臧,南山牧野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恳求,看着苏溢萧流血,简直是让他自己手上还难受,尤其是胸口里的一个地方,揪的生疼。
“牧野,无论你看上的是谁,爷爷都会支持你,不过爷爷要告诉你,这个人已经被仇恨和杀戮蒙蔽了双眼,想来在她看来她上一次救你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你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情,还愿意为这个人说话吗?”
多少年之后,南山牧野躺在凌乱的床榻上,受着葵水腹痛和苏溢萧强行进入的折磨,再次想到这句话,不由得红了眼睛,晶莹的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打湿了鬓发,南山牧野死死的咬着下唇,嗤笑了一声喃喃开口,
“爷爷,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注定就是一个被人厌弃的存在,就算她这样对我,可我还喜欢,真的好喜欢她啊!”
即便是见识到了苏溢萧控制蛊虫,将几百名将士啃食成白骨散落地上,南山牧野也没有展现出半分恐惧,反而更加感叹起苏溢萧的强大。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就是这样,就算她做得再过分再可恶,你都会下意识的在心里美化她。
她吸引着你全部的视线,让你失去了自己的魂魄,没有办法在掌控自己的意志,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你的情绪。
“喂,搞这么大干嘛,既然你已经解决了,就赶紧走了,下午还得回去练习剑法,你不会想偷懒吧。”
小了一号的蓝幽冥突然出现,拍了一下苏溢萧的肩膀,转头看向一边的南山牧野,这孩子总是盯着苏溢萧看,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蓝幽冥盯着他目光带着杀意,却见苏溢萧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淡淡的,
“他那么弱,还是个男子,你有什么可警惕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惊羽不也是个男子,你看看他现在可几乎是那批暗卫里最强的了。”
“可这世界上又有几个惊羽呢。”
耸耸肩跟着苏溢萧的脚步离去,她可不想回去晚了挨罚。
松了一口气的南山牧野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默默的咬紧了牙关,为了变强他一次次扛着恐惧,逼自己参与征战,受伤很疼,练武很累,那些人总是嘲笑他,可他都默默的忍耐下来,终于再一次遇到了她。
她已经不认识他了,可这些年的思念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瞬间发酵,仿佛饮下了一坛醇香的酒,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什么中蛊,若是真的有蛊,那也是苏溢萧在湖边亲手为他种在心里,这些年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思念。
即便一次次被她用厌弃的目光注视,南山牧野还是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甚至即便是被她用话语凌辱,被她强行占据这具身体,他能够感觉内心深处隐隐的兴奋。
他还有一丝期待,在失去了所有以后,还是抱着最后的固执。
他不能放手,否则活了这么久,全都变成了笑话。
在苏溢萧一口咬定自己杀了她的孩子那一刻,南山牧野不躲不闪的任由她刺穿自己的胸膛。
只要你能稍微爱我一点,让我丢了这条命都没关系,你看看我吧苏溢萧,你好好看看我,你还能想起来你救了我吗,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撑着身子爬起来,南山牧野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拿出那件小小的红袍揉在怀里,上面已经没有她的味道了,无论他如何珍惜,有些东西终究是留不住。
鲜血浸透了红袍,将这件衣服装饰的更加妖艳,就像她那年出现在湖边时一样夺目。
她说这样的外袍她多得是,不必还了。
可苏溢萧,男人你也多的是,所以才不珍惜吗,那我希望你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那时你会想起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