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芝寒坐在桌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眼眸深沉望着窗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院里的下人瞧着冷情的公子吓得只打哆嗦,没有公子的吩咐尽量离公子远远的,以免祸起萧墙,殃及无辜。(就到笔趣阁)
桌上摆满了空酒坛,而公子还没有停歇的意识,红着脸继续嚷着:“拿酒来”
下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去拿酒,也不敢去劝阻公子不要喝酒,天晚了早点安歇。他们知道公子话很少,从来就没有多少话,天天垮着脸像别人欠了他一万两银子未还令人生畏。
公子不苟言笑,但他对下人极好从来不为难下人。可今天伺候他多日的一个下人,估计没有听清公子要什么?误以为他还是向往日那样,喝过酒喜饮一杯碧螺春醒酒,他又不敢凑上前问公子需要什么?
下人就自作主张端了一杯碧螺春送给公子,公子大怒一挥袍袖“叭”的一杯碧螺春泼了一地,杯子摔得粉碎,碎片滚得到处都是,吓得下人跪地叩头求饶,被公子呵斥出去了。
其他的下人同情的望着他,谁也不敢上前捋老虎毛。惹怒了公子。下场与他一样会被逐出府的。
下人谁都怕狩琪公子,他表面给人十分无害的样子,脸上挂着温润的神情,一旦触犯了郡主府的规矩,他的惩罚十分严厉。他把郡主府治理的井井有条,与他的铁腕手段的治理是分不开的,赏罚十分分明,令下人服气。
狩琪公子把他们分到水云阁时就已经提点过他们,如果不好好伺候公子将会被逐出府,永不得进入郡主府为公子所用。
下人私底下曾做过比较,郡主府的下人比南宁郡主府的下人每月所得月银要高,这些银子如果给府外家人贴补会使用一年。
他们觉得能进入郡主府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因此他们尽全力伺候自己的主子,已获得公子的赏识,多得赏银贴补家用,以免被打包派发出去。永世不得翻身
几个知内情的下人悄悄的议论着,吩咐其他的人警醒一点不要火上浇油,惹公子生气,公子今日替醉香楼的花魁红牡丹出头,冲到郡主寝宫与郡主大吵了一架,回来以后一言不发就开始闷闷不乐的喝闷酒。
下人犹如世界末日一样,心里忐忑不安,他们暗暗心焦为公子担心:郡主是府里的天,公子怎会不为自己着想,却为一个花魁得罪郡主,失去了郡主的宠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无出头之日。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下人知道洋子与公子的近侍易发玩得比较好,就怂恿洋子去询问易发是怎回事?
洋子侯在门边,看见易发从门外走进来,就迎上去,压低嗓子轻声问:“公子从不近女色,公子的院子连个丫鬟都没有,为何公子会替一个花魁出头。”
易发闷声不响的垂着脑袋,半晌才应了一句:“公子的事,我们作下人的不要过问,叫大家把嘴巴关严一点,不要在院里议论,以免被别的院子里的下人看笑话,惹恼了公子对我们谁也没有好处。”
下人听了易发的话谁也不敢做声,个个心里的盘算着,对花魁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他们立在门外,听着屋里酒杯哐当的声音心里产生了惶惶的感觉。
这时一位长着清秀,衣着光鲜,手里端着托盘的女子,迈着婀娜的步子朝着水云阁走来。
易发看见她隐在树后,对着杯子的茶整理着自己的妆容,估计自己很满意了才满面春风的从树后走出来,眼里闪出厌恶。
她稳稳的端着托盘,走到洋子面前,弱弱的问:“大哥请问,这里是水公子的院子吗?”
洋子吃惊的说:“姑娘你是否寻错了院子,我家公子从来不喜女子伺候他,你再去问清楚莫搞错了。”
女子腾出一只手,伸出纤细的手指把额上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低下头含笑轻声说:“这位小哥,我没有弄错,是郡主派我来伺候公子的。”
洋子更吃惊了,他们早就听说过,郡主打小就知道水公子性子冷谈,对女子从来不正眼相瞧,就顺着公子的意,从来不派丫鬟到水云阁伺候公子。
昨日公子为一个花魁与郡主争吵,此事早就传遍郡主府,他们本就觉得此事不妙,可今日为何郡主派个女子伺候公子,看这位女子的穿着打扮不像府里其她的粗使丫鬟那样粗糙,长得细皮嫩肉,有模有样,向是个有身份的人,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来历?不知郡主动的何心思。硬要塞个女子到公子的院子里,害公子失宠。
于是洋子不悦的用眼角瞟了一眼这位女子,正待开口说话,屋里传来了一句冷冷的低喝:“拿酒来。”
该女子忙问:“小哥,有酒吗?我送进去。”
洋子摇摇头:“公子很少喝酒,所以院子备的酒不多,如今公子已喝了十几坛酒,府里的酒被公子喝的差不多了。”
女子轻声说:“既然如此,我就给公子送一杯茶吧。”她抬抬手,把托盘举高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洋子喜道:“还是姑娘细心,已备好茶水。有劳姑娘把这杯茶水送进公子的房里,醒醒酒。”
易发一言不发的退后几步,挪出地方容她进去。
女子喜滋滋的端着托盘,推开了门,带着自己认为最迷人的笑走进去了。
只见,公子身着黑袍,慵懒的靠着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提着酒坛,微眯着眼眸,桌子上、地上摆着十几个空酒坛,他随即把碍事的酒坛用脚踢开,酒坛随着力道滚到一边,他把腿伸的长长的。
提起酒坛,仰着头凑近坛口往口里猛灌,灌急了酒顺着下颚流进黑袍打湿了衣袍,浑然不觉继续猛喝,一眨眼的功夫就喝完了一坛酒,随手把酒坛往桌上一顿,冷冽的俊脸此时喝得泛红,使他的刀削俊颜显得更为艳丽,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
女子手扶着门框,迟迟未敢踏进门,一双丹凤眼痴痴的望着他,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直到他熟悉的冷冽的声音传过来,她才收回痴痴的目光,踏进门,把一杯茶递给他:“公子请用茶。”
他迷糊的接过杯子猛灌了一口,入口微涩“呸”地全部吐出来,随手把杯子一顿:“这是何酒?为何不拿酒?”
“公子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女子弯着腰把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空酒坛放在墙角摆好,低着头把泼洒在桌面上的酒水抹干净。恭敬的站在他的旁边伺候着。
水芝寒充血的寒眸闪了闪,许久才低声问:“你不在醉香楼坐镇,到我的院子里来干什么?”
媚儿从袖里掏出脱籍文书交给公子:“郡主给奴婢办了脱籍文书,还给奴婢赐名叫媚儿,从今天起我就恢复原来的名字了。”
她瞧着公子的神情,看见公子的冷面没有闪出厌恶的情绪,心里暗喜,她收起脱籍文书,低着头给公子行了礼,拜了拜声音柔柔的:“公子的救命大恩奴婢感激不尽,郡主派我来伺候公子,奴婢愿意遵从郡主的指示到水云阁伺候公子。”
水芝寒一愣,俊眉轻蹙,修长如玉的手握着杯子无意识的浅酌了一口,竟不知此茶是何滋味:“你应感激郡主。”
媚儿眼底更加柔和:“媚儿感激郡主让媚儿伺候公子,公子的大恩媚儿自知无法相报,只有尽心伺候公子,愿为公子解忧。”说着她朝前走了一步,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直冲着寒眸含笑的眨巴着,似要透过寒眸寻找到一丝的暖意。
想起了他曾在癞子的手里把她救出来,保住了她的清白,想起了他曾在醉香楼里与张公子叫板,更令她感激的是公子为了她,敢于郡主大吵,要郡主善待与她,郡主真的听从了公子的话,给她赐名,她何德何能令公子上心。
公子的出现,改变了她在醉香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卖笑生涯。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正常人的生活。俊美非凡而有着侠义心肠的公子如何不令她芳心大动,她的眼眸更柔了,如水的眼眸含春地柔柔的投向他,心里像揣着一个小兔一样“咚咚”的跳。
水芝寒的视线从她不安的、绞着帕子的手上,慢慢移到她媚眼如丝的眼眸上,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尽显。水芝寒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看上去媚态十足,但此时他却想离开这个女人,他能看出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慕之意。
他不动声色的别过脸,眼眸微阖,削薄的唇下意识的寻着杯口喝茶,寻了一会入口清凉而略带苦涩的滋味半天没有尝到。低头一看,入眼之处,杯里的茶水已见底,杯底沾着些许茶叶。他敛住心神,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一双没有温度的摄人的眼神投向她。
媚眼如丝的丹凤眼触到冷冷的寒眸,这双寒眸如千年的寒潭,一下子刺入她的心里令她浑身打了个哆嗦。霎时她清醒过来了,意识到了她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露出了她在醉香楼勾引男人的媚态,此时她似乎有些懵懵懂懂的意识到,郡主赐名给她似是别有深意。
是何意她也捉摸不透,也不敢深想下去,心沉了下去,她连忙换上一副纯真的笑脸,连声道歉:“公子,不好意思,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倒茶,请公子稍候。”
说完拧着水壶,低着头。绕过公子冷冽的气场,冲冲忙忙的奔出去。
水芝寒冷冷的瞧着她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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