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泻了一夜的赵旭然萎靡不振,他向林冰儿讨解药,林冰儿却说这天南果本来就是药而非毒,若拿一般的治腹泻的药来服用的话亦根本缓解不了症状。于是赵旭然拉了一整夜,腿都发软了,但林冰儿却说这是好事,能把肠道里的垃圾跟毒素全都清除干净的。
因为赵旭然身体不适昨天傍晚队伍没有继续前行,而是一直呆在了原地。到了早上赵旭然再也不想因自己一个人而耽误整个商队的行程,于是就让手下用竹子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轿子,四个人抬着自己就继续上路了。
赵旭然的轿子行在当中,旁边跟着骑马的陆云,而沈婉伊和林冰儿则骑马跟在了轿子的后面。陆云一手拉着僵绳一手摇着蒲扇,“城主,这样可会凉快点?”赵旭然左手支着下巴,“是会凉快点,但陆云啊,你还是别给我扇了,小心骑马吧!别摔了。”
“城主,瞧您说的,陆云是为了什么而活着?陆云是为了侍候城主而活着!城主您就是我陆云的天!为了城主您陆云我宁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在陆云心中排第一位的永远是城主您的安危,排第二位的是城主的诸位夫人的安危,排第三位的才是陆云自己的生死。为什么排第三位的会是我自己?”
赵旭然一愣,这马屁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么?于是便接着他的话道:“为什么?是人都怕死呗!即便不怕死也要惜命啊。”陆云眼眶含泪:“是,陆云是怕死!陆云怕自己要是死了的话就再也没有人能像我这般的忠心耿耿的服侍城主您了啊!陆云不一定是服侍的最好的那一个,但陆云却是让城主使唤起来最称手的一个啊!”
赵旭然点点头,“是啊!陆云你的忠心我懂!有朝一日我要是立国了就封你为********的!”陆云一愣,“什么是********?”赵旭然嘿嘿一笑,“这样说吧,要是我当皇帝就用你来当管家,明白了么?”陆云恍然大悟,“哦~~管家~~啊?宦官啊?”后头的二女憋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不是,城主啊!这个职位太重要了,属下可担当不起啊!您还是换别人来当吧!”“唉!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我说你行你就行。”陆云的脸都长了一截:“属下万万不敢啊!谢城主抬爱,但属下是真不行啊!”
“哦?真不行?”“嗯!”陆云把头猛点。“你也别妄自菲薄,到时候先试了再说吧!”虽然天气很热但陆云却觉得裆下一片凉飕飕的,“城主啊,有些玩意试了可就安不回来了。”赵旭然笑了笑,也不忍再拿他开涮了,“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让你当了。”陆云这才长呼一口气,手中扇子扇的更起劲了。
沈婉伊见陆云那副马屁精样不由心中来气,想当日自己特意把他从马韩招回来让他跟在赵旭然身边,为的就是让他向自己报告赵旭然的行踪跟动作,可他倒好!一封信都没给自己发回来过。
想到这心里更气了,顺手折来一小截树枝,绷指就往陆云身下那马的屁股弹去。啪的一声那马一受痛就是一声嘶鸣前蹄离地立起,陆云反应不急被抛了出去,骨碌骨碌的滚到了一旁的沟里,顿了一会儿才传来哎呦哎呦的叫喊声。
林冰儿忙拍手道:“沈姐姐好厉害!”只用一小截树枝就弹得马儿受痛,现在的林冰儿可是办不到。赵旭然闻言扭头,看到身后的沈婉伊正掩嘴偷乐,这才明白是她使的坏,瞪了她一眼轻斥道:“胡闹!”沈婉伊把头一撇:“就许他狂拍马屁而不许我弹马屁的么?”“就是就是。”一旁的林冰儿应和道。
赵旭然无语,此马非彼马啊!让人赶紧下去把陆云给扶了上来,一看脸肿得不成样了。赵旭然绑起脸对沈婉伊道:“你看看,你的恶作剧害他磕成什么样了,这脸肿的——跟包子似的。”沈婉伊好容易才忍住了笑,一旁的林冰儿抢道,“哪啊!他这是让野蜂给蛰的!”
原来沟里有个野蜂窝,陆云刚才骨碌骨碌的滚下去倒是没怎么磕伤,但到了沟底却一头栽进了蜂窝里,这才发出了哎呦哎呦的喊叫来。赵旭然摇摇头,原来自己还不是最背的,他更倒霉。“冰儿,还不给他治的。”林冰儿嘟了嘟嘴下了马来,从包袱里掏出一把草来就要往自己嘴里塞。
“干嘛呢,是让你治他,你自己吃草干嘛?”赵旭然喊住了她。林冰儿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啥啊!把这草嚼碎了敷在他脸上只要一会儿会就能消肿啦。”赵旭然一愣,“要嚼碎了敷?”
赵旭然手一招,“那个谁,你来嚼!”“是!”一个大个子护卫上前接过草就塞进嘴里一阵猛嚼,接着按林冰儿的吩咐先吐到自己手掌上再吧唧往陆云脸上一盖,陆云立刻昏了过去,被口臭给熏的。
行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不用说这就是交趾郡城了。据说整个交州最大的城池就是这座交趾郡了,而这交趾郡更是交州的中心,在后世来讲这交州算是一个省的话那这交趾郡便是省会所在地。
赵旭然盯着眼前的城池良久,这就是后世小国越南的首都河内了吧?但现在可是隶属于东吴啊!城墙筑的还蛮高的嘛!赵旭然知道在这个时代城墙筑的越高就说明这座城池受到的侵扰越多,一些中原腹地的城池虽然远比此地富庶但城墙却比这里的要矮的多,原因无他,安定的地方无高墙,动荡的地方无矮墙。
高高的城楼上有上百士兵守卫,城门也有几十名士兵在检查过往行人。“这是怎么了?戒严么?”赵旭然不解的道。一旁的范喜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也猜到了他才是这些人的首领,于是躬身解释道:“离交趾郡百里有林邑和扶南二国,也就是先生要去的地方,想必先生多少都有耳闻吧?”赵旭然点点头。
于是范喜接着道:“那两国经常联兵一处进犯我交州,像离边界较近的九德和日南两郡就经常被两国攻占,有时候一年间七属交州三属林邑扶南啊!”赵旭然一愣,什么意思。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徐广道:“不明白了吧?也就是说一年间只有七八个月是属于交州治下而其他时候则是被林邑扶南占领。”
赵旭然闻言勃然大怒:“竟有这样的事!难道本地的州官刺史都是****的么?”范喜脸立马就绿了,而徐广则怒斥道:“大胆!你竟敢对刺史不敬!”赵旭然白了她一眼,“怎么,刺史是你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