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论武学来说,至高之境者无不大凡化简,曾有一位双目失明的高手说过,无论是灵巧的剑法或是霸道的剑法,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把平凡无奇的长剑而已。
如果解释的高深一些,只要心中有剑意,摘叶飞花皆可伤人;若是换一种说法,无论剑招如何高深,剑就是剑,任你耍得天花乱坠,依然只是一把剑而已。
只要能够透过表面的现象领悟事物的实质,就可以说是臻至化境了,所谓的招灵术奥妙也正是如此。
招灵术是灵巫的基本功法,却也是最深奥的功法。
无名傻傻的听着土鸿的长篇大论,他思考了一会疑惑的问道:
“师兄,虽然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不过这似乎也太抽象了一些,我完全无法理解招灵术到底奥妙在哪里。”
土鸿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
“我说的具体一些吧,你看,招灵术是我们所有弟子无论强弱,下至普通弟子,上至长老巫主都在修习的功法对不对?”
无名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但一般说来只要是门派的基础功法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土鸿摇摇头说道:
“此言差矣,传说在灵巫创派祖师的手中,招灵术几乎可以无所不能,连逆转生死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做到,而我们的巫主甚至可以用招灵术来预言。招灵术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是基础功法,而且是可以自行成长的功法,其他的门派中一旦修行者的能力增长,基础功法就会退于辅助地位,甚至不再发挥作用,修行者只能研习更加高深的功法来适应他们的修为;但招灵术不同,无论你的灵能如何增长,你都会发现,你永远触摸不到招灵术的极致,从普通弟子到最强的巫主,最终他们使用的依然是招灵术。”
无名听了土鸿的解释,像是抓到了什么要领,却又无法明晰。土鸿看出了无名的疑惑,于是解释道:
“除了招灵术外,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可以无视修习者能力高低的功法吗?”
无名这才恍然大悟,一种功法,若是太简单适合能力较弱者修行的对能力高强者就显得不足,若是适合能力高强者修行的能力弱小者就无法掌握,而招灵术却打破了这个法则,无论是对能力较弱者还是能力高强者全都一视同仁的适合,正如土鸿所说,这种功法似乎自身就带有成长的效果,如此说来创造招灵术之人的确是天纵奇才。大道归一嘴上说起来简单,也并非难以理解,但若是化虚成实却非人类所能做到,创造招灵术的人甚至已经做到了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
土鸿继续说道:
“你若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能运用好你的灵能,施展招灵术也自然不成问题。”
土鸿聚集起灵能,用手画了一个圈,一面灰色的盾牌也随之显现出来。
“例如说,这就是我最擅长的防御招式的一种,但这和普通的灵能防御并不相同,除了防御的特性外,我还运用了‘召唤’的特性,否则灵能就算拥有盾牌的外表,却不具有现实中盾牌的效果。”
无名惊讶的问道:
“师兄不是曾说过,普通弟子都是专修一类特性的吗?”
土鸿笑道:
“我说的召唤和精修召唤的核心弟子不同,以我的灵能量根本召唤不出任何东西,但是这不代表我不能利用召唤的特性。”
土鸿的表情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
“你要记住,无论学习什么都不能只向一个方面发展,专修一道总有尽头,只有博采众长才能让自己专修的特性更上一层楼,只不过现在很少有普通弟子懂得这个道理。况且,使用招灵术的方法本就是不拘一格,甚至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的,你的特性虽然不是很适合你,但凡事无绝对,如果你可以创造出自己的一套修行功法,想必也可以有所发展。”
无名继续问道:
“可是创造功法说来容易,又要如何做到呢?”
土鸿回答道:
“凭空而成的功法几乎全都是难以为继的,只有通过大量的经验积累和机缘顿悟才能创造出新的功法,我建议你不必着急提升自己的力量,反正你的特性难以修行,不若先观察各家功法,看看能否给自己开拓一条新的道路。”
无名听了土鸿的一番话,心中的疑惑和困顿顿时消减不少,无名向土鸿深鞠一躬,热切的看着土鸿说道:
“听了师兄的一番话当真让我受益不少,恳请师兄答应我的不情之请,能够教我基础的招灵术修行功法。”
土鸿愣了一下,突然笑道:
“你这是让我从师兄变成你的师傅?”
无名点点头,土鸿刚要回答,一声粗犷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土鸿,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身体健壮的大汉走了过来,他看到了土鸿身旁的无名,皱起了眉头。
“土鸿,你怎么和他待在一起?”
土鸿扬起眉头问道:
“赤桑,你认识他?”
赤桑冷笑道:
“恐怕在这灵巫也就只有你不认识他了,他作为新入门的弟子可是厉害得不得了,比我们要厉害的多了。”
土鸿惊讶的问道:
“是么?可是刚才他还拜托我教他招灵术的基础”
赤桑冷笑着打断了土鸿的话讥讽的说道:
“让你教他?恐怕你还不知道,他的师傅可是我们灵巫的四大长老!”
土鸿听到赤桑的话后惊讶的看向无名说道:
“你是核心弟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无名急忙说道:
“土鸿师兄,我并不是核心弟子,事情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赤桑冷笑道:
“土鸿,他的确不是核心弟子,可是就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特殊却能得到比核心弟子还要好的待遇。”
无名看向赤桑,有些恼怒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赤桑反问道:
“你自己说,你和大长老是不是有着特殊的关系?”
无名一下子语塞了,巫奇的确和他有着特殊的关系,他的特殊待遇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只不过他的特殊待遇却和巫奇没有什么关系,但在有心人看来,却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无名想要解释,不过他身体的秘密和对灵巫的实验都是需要保密的,这样一来却也无从辩解了。
看到无名说不出话来,赤桑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冷笑着说道:
“没想到流言的确是事实,对你这种人我们没什么可说的,土鸿,我们走。”
土鸿看了一眼沉默的无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跟着赤桑离开了这里。
看到两人离开后,无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也没有想到普通弟子的抵触情绪会如此之深,接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路会变的更加难走。
无名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大多数人看到无名后都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话题好坏参半,还有一些人选择了直接无视,也没有让他接近的打算。无名绕了一圈,感受到的大多是敌意和冷漠。
“无名?”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无名回头看去,只见象力从后面赶了上来。
“象力,你也来练习招灵术?”
象力有些担心的看着无名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主峰么?”
无名苦笑道:
“在主峰的核心弟子不怎么愿意教我招灵术,我只好来次峰碰碰运气。”
象力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低沉的说道:
“那你真的麻烦了,据我这几天在普通弟子间的观察,这里一直流传着对你十分不利的传言,恐怕他们对你也不会多么友好。”
无名笑着摇了摇头:
“我已经见识过了,看来这个误会倒是不小。”
象力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在暗中偷偷调查了一下,我怀疑,恐怕是有人在灵巫故意在散播谣言针对你。”
无名的神情冷冽下来,他皱着眉头问道: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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