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走向那支笛子,江近月把它保护的很好,楚云澜将笛子轻轻拿起,生怕自己的手重了会把它折断。
笛子的分量刚刚好,手感也十分温润,是上好的玉石雕琢出来的,楚云澜将自己腰间别的那支玉笛拿出来细细比较,两只玉笛
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楚云澜那支明显要短一些。
“靖王殿下。”
陆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云澜警觉的回头,却看到陆辰一脸忧郁的样子,他知道大概是淑妃出了什么问题了。
“淑妃怎么样了?”他将玉笛放下,急切地看着陆辰,可是陆辰只是摇摇头。
“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好歹是本王带她回来,本王必须要知道她的情况。”楚云澜见陆辰不回答,便打算自己看看江近月
的情况。
可是陆辰拦住了楚云澜,他将内殿的门轻轻关上,看着楚云澜道:“王爷可知是谁将娘娘弄成这样的吗?”
楚云澜扶额,难道里面的丫鬟没告诉他?可是他还没有开口,陆辰便继续道:“若是王爷知道,那么就请王爷去回禀皇上,娘娘
今日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宫中之人欺人太甚,娘娘双腿冻伤,要好几日才能走路。”
“竟有这么严重?”楚云澜退后一步,他知道苏柔和后宫中人都不和睦,只是不知道她的心肠如此狠毒:“罢了,本王替淑妃走一
趟,皇上估计此时正在宫中和大臣商议事情。”
陆辰做了个揖,“请王爷务必如实禀告皇上。”
楚云澜大步走出了听风楼,江近月躺在怀中时那忧伤的表情让自己很是心疼,皇上这一个月专宠苏柔已经是有违宫理,而苏柔
跋扈若是再不压制,可能就要为祸六宫了。
想着想着楚云澜已经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林成海正在宫外看受,楚云澜走上前去,林成海见状,将手中的拂尘甩了甩道:“王爷
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楚云澜见御书房的门紧闭,便道:“皇兄还在和大臣议事吗?”
林成海点头,楚云澜有些无奈,若是紧急的事情,那么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楚清疏,于是楚云澜便问道:“皇兄今日,是
和哪几个大臣在议事?”
“是丞相和几个尚书大人。”
楚云澜见林成海并没有通传的意思,便站在一旁等候,也许是事情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楚云澜听见里面的大臣们传来了整齐
的告退声,楚云澜站在宫门口等候,只见那几个大臣鱼贯而出,丞相见了楚云澜,只是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楚云澜心中气不过,可是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御书房。
楚清疏正在看奏折,见楚云澜进来便站起来道:“云澜来了,快坐吧。”
楚云澜见楚清疏一脸高兴的样子,想到了淑妃还躺在床上,便心有不爽,他依旧站在原地道:“皇兄,今日臣弟来,是有要事禀
告。”
楚清疏见楚云澜一脸严肃,也知道了一定是有要紧事,他将奏折放下,坐在了自己的龙椅上,问道:“何事?”
楚云澜看着楚清疏,蹙了蹙眉道:“皇兄近日对那德贵妃甚是宠爱。可是忘记了其他嫔妃了?”
楚清疏见楚云澜开口就问候了自己的嫔妃,便有些生气,他站起来走到楚云澜身边道:“朕怎么宠爱自己的嫔妃,靖王还是不要
插手了吧?”
靖王?楚清疏只有在生气的时候会叫自己靖王,楚云澜低头道:“皇兄,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那是什么意思?朕的宠幸,影响到靖王的心情了?”楚清疏的话中全是讽刺的意味,楚云澜并不打算再这样胡搅蛮缠下
去。
于是他抬头,直勾勾盯着楚清疏的眼睛道:“皇兄可知今日您的爱妃伤了人了。”
楚清疏听这话脸色一变,他仔细想了想,刚刚楚云澜口中地宠妃应该不是江近月,江近月并没有那样跋扈,那么就只有德贵妃
了。
楚清疏蹙眉道:“德贵妃又怎么了?”
楚云澜冷笑,退后了一步道:“皇兄请自己去看吧,臣弟怕自己描述不出来那样的险恶人心。”
“朕到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恶劣行径能让靖王拔刀相助。”楚清疏冷冷的说完,便走出了御书房。
林成海跟在身后,楚清疏知道楚云澜说的是什么地方,宫里苏柔最看不惯的莫过于江近月了吧。
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听风楼,楚清疏快步走进去,只闻得宫中浓郁的药香,便蹙了蹙眉。季衔春见楚清
疏来了,慌张道:“母爱参见皇上。”
楚清疏摆了摆手,见季衔春手中端着药,而另外一个宫女手中却拿着药膏,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了一眼楚云澜便快步走进
了内殿。
床上躺着半梦半醒的江近月,腿上缠着白色的布,陆辰正在仔细包扎着江近月的退。
内殿中人见楚清疏进来,便慌忙道:“参见皇上。”
陆辰也行了礼,楚清疏走到床边,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江近月的腿,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辰看了一眼楚云澜,楚云澜会意道:“皇上何不去问问您那位跋扈的宠妃呢?”
这时候江近月突然呢喃道:“臣妾知错了,贵妃娘娘恕罪……”
楚清疏回头看了看江近月,发现江近月似乎被困在了梦魇中,他将江近月拍醒,江近月大喊一声醒了过来。
看着床边地楚清疏道:“皇上?”
楚清疏轻抚着江近月的脸颊,突然站起来道:“走吧,去问问德贵妃。”
陆辰却有些犹豫,他站在床边,手中还拿着一卷白布。
“你留下好好照顾淑妃,朕一会回来看她。”说完便大布走出了内殿,楚云澜跟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辰。
江近月眼中还是空洞无比没有表情,陆辰见淑妃娘娘好不容易逃了禁足居然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禁足期间让自己查的东西也
毫无头绪。
陆辰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季衔春走进来道“陆大人。”
陆辰会意,跟着季衔春走到了殿外,季衔春眉头紧锁看着陆辰道:“娘娘的腿究竟怎么样了?”
陆辰表情松了一些,只是笑了笑:“娘娘的腿没什么大碍,我只是像让皇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大人知不知道欺君是是那么罪过?”
季衔春故作严肃的说道,可是陆辰却突然眉头紧锁的看着季衔春道:“不过娘娘以后阴天下雨的时候可能会腿疼,你们要好好注
意娘娘的腿,注意保暖。”
季衔春看了一眼紧闭的内殿大门,叹了口气道:“我家娘娘就是太好强了,若是像那德贵妃低个头,也不至于落下这么个病根儿
。”
“娘娘的气节并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懂得,娘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陆辰知道江近月刚刚并没有睡着,而那句莫名其妙的“
娘娘饶命”也不可能是江近月在梦中会说出来的,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精明许多。
再说这边,楚清疏和楚云澜刚到晴柔殿,就看到一个脸生的太医走进晴柔殿,林成海叫住了那个太医,楚清疏见那太医穿着院
使的衣服,便道:“你是哪个院使?”
那太医看了看楚云澜和楚清疏,行李道:“微臣是新来的太医院院使刘鸣声。”
楚清疏蹙了蹙眉,他并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刘鸣声,可是自己将提拔院使的权利交给了太医院院判,他相信院判选的人不会错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贵妃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微臣前来诊断。”刘鸣声是一个斑驳的老人,看起来比院判还要老上几岁,可是为什么院判提拔了他
呢?
楚清疏和楚云澜走进晴柔殿内殿,见苏柔正对着净桶在呕吐,楚清疏便站了一会,直到林成海通传了,苏柔才意识到楚清疏来
了,于是她慌忙站起来想来行礼,可是呕吐的感觉让她居然寸步难行。
楚清疏实在不知道这个贵妃又在卖什么关子,便对刘鸣声说道:“你去看看吧,贵妃似乎挺严重的。”
刘鸣声得令走进了帘帐,苏柔将手臂伸出来刘鸣声搭了一块黄巾子在苏柔手上,仔细感受着苏柔的脉搏。
过了一会他皱起了眉头,又过了一会他居然喜笑颜开的说道:“恭喜黄山,贺喜皇上,贵妃娘娘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楚清疏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刘鸣声似乎对楚清疏这样的反应有些不理解,可是他还是说道:“贵妃娘娘的脉象,就是有孕了,只需要查一下敬事房的备案,
便可以确认了。”
楚清疏眯着眼睛看着帘帐内的苏柔,又看了看楚云澜,楚云澜的眉头似乎就没有舒展过,可是他还是对楚清说道:“恭喜皇兄了
。”
楚清疏走近苏柔,连自己的来意都忘记了,他轻轻抚摸着苏柔的脸道:“朕很开心,爱妃。”
苏柔看着楚清疏那样冷漠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可是楚清疏的手还是给了自己一些安慰,她浅浅笑道:“皇上,我们终于有孩
子了。”
楚清疏点点头,抚摸着苏柔的肚子,轻轻问道:“你今日是不是对淑妃做了什么坏事?”
苏柔并没有想到楚清疏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江近月,便有些生气道:“皇上可知她目中无人,臣妾就在她面前她居然说没有
见到,臣妾气不过就……”
楚清疏捏了捏苏柔的脸,冷冷道:“所以你就把她的腿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