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正撑着脑袋想着刚刚离开的傅罗衣,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她是怎么和楚言枫勾搭上的?若是她是成国的人,那么
楚言枫勾结成国的人又将她送进宫中又有什么目的?
越想心里越乱,江近月便想和那小太监商量着要出去走走,可是小太监远远地就看见了皇上的仪仗来了,便跪下迎接皇上
不再理会江近月。
见随着皇上一起来的还有江近玉,江近月便心里高兴了许多。而江近玉一见到江近月便将她拉入怀中,这个妹妹多日未见
憔悴了不少。
楚清疏蹙眉道:“今日那仪婕妤来找过你了吧。”
江近月福身行礼,点点头。
“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成国边境遇到的那个女子,我觉得和仪婕妤倒是很相像,只是如今仪婕妤的仪态和当初不太
一样”
“我知道,我记得那个人,而且我也猜到,她是祁王送来的人。”江近月看向楚清疏,楚清疏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近月浅浅一笑,将风吹到额前的发丝撩了撩,“皇上怕是不记得臣妾曾经绣过祁王的侧妃了吧,仪婕妤的语气像极了祁王
的侧妃姜婉,若非姜婉亲自调教,断不能如此相像。”
江近玉和楚清舒点点头,“可是祁王这样又有什么目的呢?”
楚清舒看着天色渐晚,可是冷宫还没有放饭,便蹙眉道:“你在冷宫中都不能按时用膳的吗?”
江近月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个了,便笑道:“皇上,眼下先别担心臣妾用膳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来担心一下这
个仪婕妤。皇上担心仪婕妤的来历,臣妾倒是有一计,一试便知。”
楚清疏和江近玉面面相觑,可是看着江近月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放宽了心,二人自顾离去不提。
过了几日,宫中倒是安稳太平,可是江南祁王的宅邸中,祁王正在大发雷霆。
“这傅罗衣都进京多少日了,怎么还不曾见信来,是不是本王给她的恩惠少了?救命之恩难道就这样忘了吗?”楚言枫狠狠
拍着桌子,姜婉在一旁帮他扇着扇子,款款道:
“王爷别着急,她不是已经被封为婕妤了吗?兴许再过几日就有消息了。”
“本王是让她套皇帝的话的,不是让她去要位分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楚言枫自顾走出去,姜婉也习惯了楚言枫的喜怒
无常,更是替楚言枫的大计感到揪心。
皇宫冷宫内,江近月还没起床,便听得外面傅罗衣的声音,江近月将枕头下的东西藏好,起来迎接傅罗衣。
“妹妹近日怎么又过来了?怕是喜欢这冷宫么?”江近月看了一眼枕头,确定没有露出什么来,便打算和傅罗衣出去,可是
傅罗衣注意到了江近月一直看着枕头的动作,便想留在屋内。
楚言枫曾经告诉过她,江近月绝对不是简单的打入冷宫,需要自己留意。兴许楚清舒为了掩人耳目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藏在
了江近月这里也未可知。
于是傅罗衣便坐在了江近月的床上,江近月没有在意,便走出去洗漱,傅罗衣在屋内转了两圈,想到刚刚江近月藏在枕头
下的东西,便想拿出来看看。
她看了看身后没有人,便将手伸进枕头下,打开那张纸,只见纸上写着马上要派给江南的银钱数量,相比去年,少了几乎
一半。
傅罗衣看完,赶忙将纸放回了枕头下,过了好一会江近月还没有回来,反而是林竹走了进来,傅罗衣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回到醉渊阁,她越想越不放心,便想写信告诉祁王,让他在宫中的眼线留心江近月,刚把信写好,林成海突然就从外面进
来了,他看了看傅罗衣还没来得及收好的信,冷冷道:“仪婕妤,皇上让您去一趟。”
傅罗衣慌忙将信藏于袖中,可是却被林成海拿了出来:“皇上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是我的私人信,皇上要它做什么?”
林成海冷笑一声:“是不是私人信,皇上看来便明白了。”
御书房中,江近玉正站在楚清疏的身边,楚清疏正在看着折子,傅罗衣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紧张的气氛,只见林成海将刚刚
傅罗衣手中的信交上去,楚清疏大略地看了一眼,冷冷道:“你果然是祁王派来的眼线。”
傅罗衣自知自己难逃一死,便不想争辩,她款款笑道:“皇上早该在我进宫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才想起来,未免迟了些
。”
“朕,待你不薄,原想着你既然进了宫,便好好在朕身边伺候着,可你还是更忠心于祁王,朕很难过。”楚清疏将信放在灯
上点燃,傅罗衣看楚清疏的语气并不严肃,便笑道:
“皇上,臣妾还是更喜欢皇上多一些。”
“既然你喜欢皇上,为什么又要帮助祁王?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东西?”突然一个女声冷冷的出现在身后,江近月缓缓走进
御书房,傅罗衣一点都不惊讶,反倒觉得自己可笑。
“祁王果然猜对了,你根本不是真的被打入冷宫。”
“她是真的被打入冷宫,只是你自己多事想要一比高下,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江近玉走到江近月身边,这兄妹俩就像当
初在成国边境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傅罗衣冷冷道:“原来你们早就看出来了。”
“呵,只是你自己太没有防备了,明知道我们会怀疑还冒险去拿我枕头下的东西,你和祁王之间要么是有大恩,要么就是你
爱他入骨。”江近月抚摸着傅罗衣的脸颊,傅罗衣轻轻笑着,头上的珠翠碰撞在一起发出动听的声音。
“皇上,您随便怎么罚我吧,只是关于祁王,我不会说一个字。”
楚清疏听了这话倒是意料之外,可他还没想好究竟怎么罚她,这时候江近月突然说道:“充为军妓你也要护着祁王吗?”
傅罗衣咬碎银牙狠狠道:“你尽管折磨我吧。”
楚清疏摇摇头,充为军妓是天晟朝开朝以来对女性的最严重的惩罚了,军妓顾名思义就是军中的妓,地位可想而知,一般
这样的女子都是受尽凌辱而不能死,因为会先割掉舌头然后捆绑手脚。
逃不掉,不能说话,从为军妓的那一刻开始,每天的生活都是对精神和肉ti的双重折磨。
没想到傅罗衣会有这样的血性,可是楚清疏并没有怜悯她,而是按照江近月的意思发配了傅罗衣去军中。
傅罗衣本想咬舌自尽,可是被眼疾手快的林成海发现,在她嘴中塞了一块棉布将她带走了。
“好好的女子就这样”
江近月看着江近玉,慢慢想走出御书房,楚清疏拦下了江近月道:“月儿留步。”
江近月看着楚清疏淡淡一笑:“皇上有什么事情吗?”
楚清疏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办法让江近月名正言顺地出冷宫,便摇了摇头看着江近玉和江近月慢慢离开。
林成海处理完之后回来,楚清疏问道:“让你调查的东西有结果了吗?”
“皇上,这个傅罗衣并不叫傅罗衣,原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她是成国人,三年前因为被人追杀遇到祁王被救而为祁王做事。
”林成海缓缓说道,楚清疏蹙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成海继续说道:“至于祁王为什么要救她兴许是因为心善吧。”
“心善?朕的兄弟们就属祁王心最狠,他若是心善,那么朕便可以将这天下让给他了。”楚清疏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和楚言枫
一起长大的情形,楚言枫性格乖张脾气阴晴不定,虽聪慧可是父皇还是将皇位传给了自己。
“成国人,肯定是因为有这一层原因才救下的她,在成国傅罗衣是干什么的?”
“据说是一个宫里的女官,司药的。”林成海想了想,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楚清疏再问自己也没辙了。
“女官,那应该知道成国不少事情,看来这祁王心里想的事情比朕想象地还要多啊。”楚清疏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和林成
海说话不提。
傅罗衣被贬为军妓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楚言枫的耳朵里,楚言枫眼看着又折损了一个人手,便心想着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
已经是不可能了,前两日自己已经和成国的一个人取得了联系,自己的大计马上就可以实施了。
可是皇上将自己打压得太厉害,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进宫,姜婉见楚言枫如此着急便帮他想办法道:“王爷您现在不能进京也
不能出江南,必须要想个狠一点儿的法子让皇上受挫才行。”
楚言枫坐在位置上,闭目冥想,“本王一没有兵权,二没有财权,要怎么让皇兄受挫?”
姜婉笑道:“王爷是没有,可是王爷想想看,王爷没有的兵权,江近玉有;王爷没有的财权,丞相有,若是王爷能挑拨他们
两人随意一个人和皇上的关系,那么”
“江近月和丞相都不是好惹的对象,丞相后宫又皇后撑腰,他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依你之见就只有江近玉了?”楚言枫摸
了摸下巴,眼睛突然一闪道:“下个月江近玉就要回边境了,那时便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