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廉很快的将楚清疏与江近月葬身火海之事派人送信给了楚言枫。
楚言枫看到白廉的信时,大笑不止。他心中想着,楚清疏啊楚清疏,斗了这么久,以后还不是他楚言枫赢了,最后登上皇位的还是他楚言枫!而他楚清疏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死于一艘被烧成的一片废墟之中。
楚言枫一直认为,这皇位本来就该是自己的,是楚清疏他强抢过去的。先帝在世时,曾属意他当太子。若不是楚清疏的母妃害死了他的母妃,他岂能让楚清疏轻易的当上太子。
楚言枫之前三番四次的触碰到楚清疏的底线,与楚清疏后宫嫔妃有染、私下结交大臣、私吞灾款、拉拢有军权的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非死不可的大罪。
楚清疏的母妃死后留下懿旨,让楚清疏不得手足相残,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保命符呢。但是她一定没想到,这也成为了她亲生儿子的催命符。
正巧姜琬从厨房送来补汤到书房来,还未进屋就听到楚言枫的大笑声。
“王爷怎么如此高兴?”姜琬一手推开门一手拿着补汤道。
楚言枫今日心情大好,对姜琬说话便也十分温和。
姜琬刚刚将补汤放到桌子上,楚言枫一把将姜琬抱起。
姜琬惊呼了一声,吓了一跳。
楚言枫抱着转了几圈后,并有放开姜琬,而是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姜琬已许久没有得到楚言枫如此对待了,心中不免又精又喜,顺其自然的就靠在了楚言枫的怀里,嘴上却仍说道:“王爷……”
楚言枫满面笑容道:“本王多年的谋划终于成功了。”
姜琬自然知道楚言枫口中所说的“多年的谋划”为何物,若是大事可成,那她离皇后之位便更加进了一大步,连忙问道:“王爷,你的意思是……”
楚言枫得意的道:“白廉那厮,虽然贪财好色肚子里的墨水不多,办事倒是十分的麻利。楚清疏和江近月已经葬身江海了。”
姜琬听闻楚清疏与江近月已死,心中十分喜悦,遂道:“那王爷可要赶紧准备着,宫中有那楚云澜坐镇,这祁王府又被楚清疏的人把手着,王爷可不能掉以轻心阿。”
楚言枫听姜琬所言,立刻放开姜琬,提笔写了封信。
楚言枫将信用蜡仔仔细细的封好,递给姜琬,交代道:“你把写封信贴身藏好,立刻出府,去礼部找礼部尚书,把信亲手交给吕河。”
姜琬接过楚言枫的信,道:“交给吕河?”
楚言枫看着桌面前的补汤还冒着些许白烟,对姜琬道:“吕河心念着墨麒,办事自然尽心尽力。”
姜琬自然知道关于吕念卿的事,心中想着吕河这个土财主,果然是钱多人傻,一个劲的愚忠。
姜琬将信妥帖放在怀里,看了眼桌子上的补汤,仍旧交代道:“补汤要凉了,王爷尽快……”
楚言枫最烦女人唠叨,他喜欢的是能够少说话多办事的人,刚刚的温情一扫而光,道:“本王知道了,你快去办事。”
姜琬知道楚言枫有些烦躁,不再多言,福身道:“臣妾告退。”
姜琬出去后,楚言枫也没有喝那姜琬送来的补汤,冷眼看着它一点点凉了下去。然后忽然一台胳膊大手一挥,将那补汤扫到了地上。碗落到地上,碗掉到地上,清脆的声音,补汤与碎裂的碗混合着搁置在地上。
姜琬动作很快,回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摆出了祁王侧妃的气派出了府中。
虽然楚言枫被楚清疏软禁在祁王府,但礼部尚书仍是忠心耿耿的为楚言枫办事,对待姜琬也是毕恭毕敬。
姜琬坐在正位上饮着茶,礼部尚书坐在下位上。
礼部尚书十分谄媚的道:“下官已经派人去请了,侧妃稍安勿躁。”
姜琬知道这个礼部尚书对楚清疏向来忠心,办事麻利,正是用人之际,遂好语气道:“本王妃不急。王爷平日里也经常与我提尚书大人,言语之中对大人十分看重,也知道大人对祁王忠心耿耿。”
礼部尚书听了姜瑜这番话,受宠若惊的起身作揖行礼道:“祁王如此看重下官,下官受宠若惊。能为祁王办事,是下官的福分。”
姜琬的眼光放的更加长远,开始为自己的以后铺路。
姜琬的父亲在朝廷不算是有权有势,后来又被贬官,在楚言枫面前更是人微言轻。日后楚言枫真的当上了皇帝,后宫嫔妃有权有势的必然很多,父家若是借不上力,那她就要多拉拢朝中大臣为自己说话,巩固自己的势力,也为楚墨麒的太子之位多了一重保障。
姜琬看这礼部尚书是个十分会察言观色的人,便觉得他或许可以为自己所用。
姜琬便接着说道:“我们都是为祁王办事的,大人与祁王是一条船的人,我与大人之间关系也自然是一路人。”
礼部尚书也是一个十分会揣摩人心思的人,听闻姜琬这话,自然知道姜琬话中有话,回道:“侧妃说的是,下官忠心于祁王,也自然是忠心于侧妃的。”
姜琬一听这话,便知这礼部尚书倒是一个可用的人才,放下茶,说道:“这吕河还没到,本王妃也只能与大人话话家常了。”
礼部尚书立刻会意了姜琬的意思,恭敬说道:“这是下官的荣幸。”接着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行礼后,退了出门。
姜琬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自从王爷被软禁在府内后,这府中连个陪王爷说话贴心的人都没有了。王爷子嗣凋零,府中又只有墨麒一个孩子,对墨麒的管教自然是严格。墨麒虽不是我亲生,但却胜是我亲生的一般,我这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
礼部尚书道:“侧妃此言差矣,王爷与侧妃您的感情怎么能是其他人能相提并论的了的。再说那小王子,是祁王的唯一的孩子。王爷把小王子放在您的身边养着,更是十分看重了侧妃娘娘。娘娘对祁王不离不弃,祁王心里定会记念着娘娘的好。待大事以成后,想必娘娘您和小王子的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啊!”
姜琬故作难为的模样,道:“我家世不显赫,又人为言轻的。承蒙王爷不舍弃,日后进了宫后哪怕是为奴为婢也是好的。”
礼部尚书连忙说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如此妄自菲薄。娘娘对王爷尽心尽力的臣等都是眼见为实的,小王子是祁王的嫡长子,太子之位也非他所属。娘娘作为太子的娘亲,别说封妃皇贵妃的,就算是皇后之位,娘娘自然也是当得的。”
姜琬一听这话,心中大底也是有数的,接着说道:“大人如此之说,真是高抬了我了。我无权无势,朝中也无甚威望,怎能当得皇后。”
礼部尚书连忙跪在地上,以表忠心道:“若娘娘不嫌弃,下官愿为娘娘鞍前马后。”
姜琬见那礼部尚书这副模样,装作受惊的模样,连忙起身作出相扶的姿态,道:“大人这是……”
礼部尚书仍是保持着跪蹲的姿态,道:“下官是真心愿为娘娘办事的。”
姜琬说道:“我自然也是相信大人的,既然大人如此说,那我与大人也自然算是结盟了。大人快起来吧!”
礼部尚书刚刚起身,下人就来禀报说吕河请到了。
礼部尚书收起刚才那副样子,摆出架子让下人请吕河进来。
吕河进来后,先向着礼部尚书作揖行礼道:“草民拜见大人。”
礼部大人抬抬手,示意吕河免礼。
吕河后看向坐在上座的姜瑜。
吕河并没有见过姜瑜,自然不知道她是何人。
礼部尚书引荐道:“这是祁王的侧妃。”
吕河一听,祁王的侧妃,便知道楚言枫又有事情交代与自己。
吕河作揖道:“见过侧妃娘娘。”
姜琬自来是不把这些平民百姓看在眼里的,但对待吕河也只能忍着自己的脾气,道:“您请起吧。尚书大人,本王妃有事同吕员外讲,您先告退吧!”
礼部尚书听着姜琬的话,行礼作揖后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姜琬与吕河。
姜琬起身走近吕河道:“吕员外,本王妃与您虽然未曾见过面,这也算是第一次会面。念卿姐姐去了以后,墨麒这孩子被接入王府,王爷便将墨麒养在本王妃身边了。”
吕河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也知道楚言枫身边的人心思都不简单,更何况是楚言枫的侧妃。可一听,自己的外孙楚墨麒养在她的身边,不禁为自己的外孙担忧,生怕墨麒受到姜琬的虐待。
吕河道:“草民多日未见到墨麒,不知墨麒现在可还好?”
姜琬知道吕河心中想法,知道吕河怕楚墨麒不是自己亲生,怕自己虐待他,遂道:“墨麒在府中一切都好,我嫁入祁王府中多年并无所出,对待墨麒自然是如同自己亲身所出。”
楚墨麒可是姜琬后半生的依靠,她自然不会虐待,反而会更加尽自己为楚墨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