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疏看着江近月这模样举动,如同小孩子一般,笑着说道:“平日里成熟稳重,遇见大事也临危不乱的皇贵妃江近月,竟然因为嫌弃药苦,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江近月知道楚清疏是趁机嘲笑于她,说道:“皇上尽管笑吧,臣妾就是怕苦。”
林竹等宫女们看着楚清疏与江近月如此斗嘴,都捂着嘴悄悄地笑着。
季衔春正领着宫女拎着食盒走进长临宫,见到楚清疏也在长临宫里,遂进去福身行礼。
宫女们将食盒身旁的一侧,行礼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贵妃。”
楚清疏说道:“免礼平身吧。”
季衔春等人说道:“谢皇上,皇贵妃。”
宫女们将饭盒打开,季衔春将一道道菜肴摆上桌子,又将两套餐具摆好。宫女们把饭盒重新盖上,然后拿着出去了。
季衔春走到楚清疏与江近月面前,微微福身,说道:“皇上,娘娘,膳食已经摆放好了。今日御膳房做了翡翠芹香虾饺皇、吉祥如意卷、单笼金乳酥、茄香四喜丸、冬笋玉兰片儿和鹌子水晶烩,另外太医又吩咐了让娘娘食用一些补身体的菜肴,奴婢又让御膳房炖了赤枣乌鸡汤,请皇上、娘娘移步用膳吧。”
楚清疏起身先走了过去,林竹扶起江近月也随着走了过去。
楚清疏坐下后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说道:“今天御膳房做的东西倒是挺精细的。”
长临宫里只留了季衔春与林竹分别站在楚清疏和江近月身边侍候着。
季衔春将装了赤枣乌鸡汤的碗害揭开,香味随着些许热气散发出来。
楚清疏一拿起江近月面前的碗,另一只手拿起勺子,给小碗里舀几勺乌鸡汤,又挑了几块乌鸡肉放在碗里,然后又放在江近月面前。
江近月拿起勺子试着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又接着喝了两口。
楚清疏看见江近月吃的如此香甜,自己也动起了筷子。
自从去云南之行到平安回来,细细算来,已经一个月有余了,很久没有吃过皇宫御膳房做的东西了,楚清疏与江近月心里还是有些怀念的。
天气逐渐回暖,白天也越来越长了,外面的天刚刚才见黑。
江近月一边伸手夹了一个吉祥如意卷放在楚清疏面前的盘子里,一边说道:“今天刚刚回来,皇上就去处理政务去了。祁王处理的如何了?”
楚清疏将口中的冬笋嚼了几口咽下去后说道:“朕已经让你哥哥去把祁王府的家眷亲自接到漪澜小筑里软禁了起来,追捕祁王的旨意也已经发布出去了,朕看他能逃到哪去!”
江近月试探着问道:“皇上这回可对关于祁王殿下的的事下定决心了么?”
楚清疏说道:“先把祁王抓回来再说,前朝的事情盘根错节,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理得清的。朕若先不顾一切的处置了祁王,怕是会引起前朝的混乱。”
江近月听楚清疏如此说,以为楚清疏对楚言枫还没有下定决心杀了他,心中有些怨,不在说话了。
楚清疏见江近月不再说话了,便知道江近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放下筷子说道:“月儿,你误会朕的意思了。”
江近月说道:“臣妾不敢妄自揣摩皇上的意思,皇上做什么都自有皇上您的道理。”
楚清疏见江近月耍起小孩子的性子,说道:“朕已经让你哥哥和靖王去查办前朝关于祁王的党羽去了,先处理了那些人,才能安心的处理祁王的事。”
江近月看向楚清疏,半信半疑的问道:“皇上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月儿?”
楚清疏拉着江近月的手,把江近月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又轻轻拍了拍江近月的手,说道:“自然是真的,朕心里怎么想的,难道月儿还不清楚么?”
江近月说道:“那漪澜小筑那边……”
楚清疏立刻懂得江近月的心思,也知道江近月与姜琬结怨许久。江近月因为她自己的事恨着姜琬,但是一直为了自己,为了大局着想,一直没有有所行动。
楚清疏说道:“随你,你开心就好,但是暂时先不要要了姜琬的性命。这个人,说不定对我们有用,不一定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江近月怎么会这么便宜她姜琬,死对于姜琬来说是解脱,不用楚清疏交代江近月,江近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杀了姜琬。不过江近月打算好好的养一养精神,再去漪澜小筑“看望慰问”姜琬。
江近玉派去江南宣旨的人去的很快,快的让白廉都措手不及。
追捕祁王楚言枫的圣旨和公告,十分有效率的派送到了各地,也给当地的地方官下了命令,严格查找。
白廉在睡梦中被管家叫醒,匆匆的穿上了衣服去大厅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祁王楚言枫大逆不道,谋害天子,图谋不轨。现命各地官员,严格查控出进人员,将祁王捉拿回朝。若有包庇祁王者,以同罪论处。有举报祁王踪迹之人,赏赐千两黄金。钦此!”
白廉跪坐到了地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宣旨侍卫一字一句的读着。
白廉强装着镇定,磕头说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侍卫将圣旨递给白廉,白廉接过圣旨。然后起身送亲自将侍卫送出了白府的大门。
侍卫刚走,白廉就连忙跑了进去回到自己房里,收拾东西。
白廉没有想到那祁王楚言枫竟然如此不可靠,自己竟然押错了人。更加没想到,楚清疏和江近月竟然活着回到京城去了,那个已经死了的于大夫也是靠不住的,口口声声的说是他亲自放的火,亲眼看见看见楚清疏与江近月死在了那艘着了大火的船上。现在祁王已经成为了亡命之徒,楚清疏下旨全国通缉他。他白廉之前帮着楚言枫私吞了不少的钱,又威胁于大夫放火烧船,想烧死楚清疏与江近月。若是让楚清疏查到了,那他的小命就也保不住了。
管家看着白廉将侍卫送走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府内去收拾东西,十分纳闷。
管家问道:“大人,你怎么突然收拾东西了?”
白廉急急忙忙的将柜子里锁的金银财宝都拿出来,倒在了床上,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了,不能再呆了,不能再呆了!”
管家看着白廉包了一个大包裹,说道:“老爷那你去哪啊?府里还有众夫人,还有小姐呢?他们也和老爷一起走么?”
白廉听管家说,他才想到,他还有一大家子人,立即说道:“你,你快去,快去告诉夫人们,还有小姐,抓紧收拾东西。然后再去安排马车,快去!”
管家连忙答道:“好、好,大人,我这就去。”
管家又找几个小厮,让他们纷纷去各位夫人的房间里去转达白廉的意思。
管家亲自去了白烟的屋里,转达白廉的意思。
白烟自从听了白廉的话后,一直耐着性子等着。后来又听白廉说楚清疏与江近月已经死在回去的船上了,还是死在大火之中。白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哈哈大笑。白烟自从瘫在床上,毁容之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么真心的、发自肺腑的大笑。
白烟以为楚清疏和江近月死了,更加信任白廉的话。等着楚言枫登基为帝,等着自己的父亲白廉成为开国功臣,楚言枫可以看在白廉帮助他成事、给他送了不少银子的份上,能下旨全国寻找名医,只好她的脸和她已经断了的腿。
白烟一直抱着这个信念,她才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每天太阳升起时,她多么希望,会有好消息出现,会有能治好她脸和腿的大夫出现。白烟抱着这个希望过了一天又一天。
白烟见到管家进门来,问道:“管家,有什么事么?”
白烟终日用面纱蒙着脸,可是眼睛里却像毒蛇一样让人害怕。白府里的下人都对着这个以前年轻貌美的白府小姐退避三舍,平时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必须要去的事,连接近都不会接近这里。
管家站在外间,说道:“拜见小姐,老爷让我传达他的意思。让府里的夫人们和小姐,现在抓紧收拾东西。”
白烟不解的问道:“我爹让收拾东西?”
管家说道:“是的。老爷已经正在收拾了,方才也派人去各位夫人的屋子里去通知了。”
白烟问道:“我爹怎么会让我们突然收拾东西?无缘无故的……管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管家只好照实说道:“刚才从京城那里快马加鞭来了一封圣旨。”
“圣旨?”白烟一听是圣旨,以为是楚清疏已经登基为帝了,这个圣旨是来封赏他们的,高兴的问道:“你快说,圣旨说了什么?是不是说让我爹进京城当官?让我们也跟着去!是不是?”
管家说道:“不是,是捉拿祁王府的圣旨。说是祁王企图谋反、谋朝篡位,现在全国捉拿他,让老爷协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