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香右手捂着左边肩膀,那片的衣服被切割开来,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隐约可以看见被染红的骨头。
因为失血的原因,慕从香的脸色很苍白,原本可以隔绝在外的雨水拍打在她身上。
她现在只能将灵力汇聚到肩膀,以免失血过多,直接从空中栽倒下去。
刚才她觉得李林和聂云熙不会讨论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一动就被李林察觉到,然后在她猝不及防间出手,以气刃伤她。
慕从香没有愤怒,只是莫名的升起难过的感觉,似乎在她的意识里面,她不相信李林会对她出手。
直接从阳台进入房间,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地,发出嘶嘶的声响,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小洞。
慕从香直接冲进厕所,整个人瘫坐在地,汗水还在冒出,被撕裂的痛感源源不断从肩膀上传来,还带着一种难以忍受的奇痒,像被无数虫子攀爬撕咬。
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回到了家,慕从香一直紧绷的弦一松,整个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疼痛感还在侵袭,那种痒的感觉越发强烈,被斩断的经脉在重生,撕裂的皮肉在重组。
黑暗中,慕从香脑袋里冒出一段段画面,像是碎裂的镜片,又像是一场电影,断断续续的演绎着一个故事,很熟悉,却又异常陌生。
……
李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就静静的坐在黑暗中,眼神闪烁不定,心乱如麻。
被他焚毁的那几株小草之前就已经枯萎了,是因为那些鲜血,这种带着腐蚀性的血液,他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影响深刻。
难道说,那个村子里还有人活着?并且来了京都?可是感染那种病毒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而且,他们都是自己亲手送走的。
李林心绪不宁,越想越狂躁,气息越来越粗重,就在这时,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猛地站起来冲出了房间。
慕从香隐隐约约听到敲门的声音,还带着一个男人的呼喊,那声音很急促,很忐忑,还有……期待……
她挣扎着睁开眼,肩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还是有痛感,她听清了,那是李林的声音。
慕从香突然惊醒,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吗?
慕从香慌乱起来,理智又强迫着她冷静。
她站起身来,打开旁边的热水器,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洗衣机里,洁白的胴体在还未变热的浴头下面淋着,她本来就被雨水打湿透了,所以很快就匆匆关上水,披上浴巾冲出厕所将房间里的灯都打开来。
看着地上一路的黑色小洞,慕从香想了想,又急忙回到卧室抱出一大堆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散落在地,将它们全部遮盖起来。
做好一切,慕从香深吸气调整好呼吸,装出没事的样子打开了房门,“有事吗?”
李林看着慕从香,她的头发还在滴落着水珠,浴巾盖不到的地方也还有水滴,俨然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样。
李林愣了愣,但也没想那么多,按耐住内心的忐忑,直接开口问:“你今晚一直都在家吗?”
慕从香心生警惕,不过面不改色,“不然还能去哪?”
李林看慕从香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有些犹豫起来,“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不方便。”慕从香眼神一闪,直接拒绝道。
李林定定的看着慕从香,他发现对方的脸色很苍白,难道说,真的跟自己猜的一样?
“这样啊,”李林看似不在意的点点头,“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慕从香不慌不忙,“这两天有点小感冒。”
“这样啊,”李林双眼微眯,“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慕从香笑了起来,似乎在嘲讽李林,“受伤?能受什么伤?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或许是笑声太过用力,肩膀上的痛感又加重了一些,慕从香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又白了很多。
李林心中一喜,果然没错!你,就是她!
“看来,你的感冒不轻啊!”李林笑看着慕从香,神情陡然一表,然后伸手将慕从香的浴巾一把扯下。
就是你,你就是汐儿!李林心中呐喊。
无暇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李林呆住了,他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慕从香一把夺过浴巾裹上,双目含火,“你干什么!”
“我……”
右手扬起,用力一扇,随之重重的关上了房门,慕从香捂着肩膀,额头上冷汗流出。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她的伤口愈合了,但却没有完全康复,刚刚那一下,又拉伤了刚长好的经脉。
李林呆若木鸡的站在慕从香房门口,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色狼,流氓!”聂欣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电梯口对着李林冷声怒骂一声,扭头回到自己房中,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李林没有注意聂欣怡,仿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直接躺在地上。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她,真的不是她?
可是,那种腐蚀性的血液只有感染了那种病毒的人才有,而慕从香又跟汐儿长的一模一样,只有慕从香是汐儿这一种可能才可以把两件事串联到一起啊?
李林的脑子很乱,刚刚就是基于这样一种想法他才去找慕从香的,可是,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伤口,而李林很确定,他伤到了那个偷听监视的人。
这像是一个悖论,却又很容易找到答案。
偷听的另有其人,不是慕从香,她也不是汐儿,只是碰巧长的像,而且她也不记得自己,更说明她不是汐儿。
可是李林却总感觉不对劲,就像以前做数学题,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解答,却偏偏想不到。
聂欣怡发疯般的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摔在地上,瞬间就将整个房子变成了一个垃圾场。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气,可当她一想到李林扯掉慕从香浴巾的场景她就遏制不住。
双手抱膝的蹲在墙角,聂欣怡认真的分析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最后却得出了一个她很难接受的结论:她喜欢上李林了。
这怎么可能呢?聂欣怡拼命的想要将这种想法抛到脑后,自己跟他又不熟,怎么会喜欢上他?
她是谁?聂式集团指定的继承人,身边追求的人哪一个不是高富帅?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连晚饭都想蹭的死肥宅穷屌丝?
那为什么自己会生气?……对了,自己只是为从香姐感到委屈而已!那个猥琐男竟然这样对从香姐,一定不能放过他!
聂欣怡想到这,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起屋子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