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舍,但青麦还是送别了党曜霆了。
一个人待在家里,连心都是空落落的。青麦想到外面走走,一下想起了“木槿树”。
青麦到木槿树咖啡厅的时候,安宓正抱着一杯卡布奇诺,望着窗外发呆。
“看来今天的心情不错?”青麦明知故说。
缓过神,安宓脸上闪过一抹苦涩,她喝了很大的一口咖啡,可还是没感觉到甜。看来,心境真的能决定咖啡的味道,安宓想着,心又开始疼了。
仍然倒了一杯白开水,青麦坐到安宓对面,两个人就如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都因为有彼此的陪伴,心也不再那么冷了。
时间在两个人发呆中悄悄流逝着,等他们意识到,已是午餐时间了。
安宓邀请青麦一起吃午餐,青麦也没拒绝。她希望有人陪着吃饭,心里能好受些。
“小时候也没这么粘着哥哥,现在,他刚离开,我已经开始想了。”青麦嘟起嘴说。
“那是因为你心里空的位置太大,如果添得满,就不会整天缠着哥哥了。”安宓取笑地说。
“才不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青麦像说在说,她昨天买了一件新衣服似的。
“你确定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吗?”听完青麦讲述,她跟徐铭晟的过往,安宓盯着青麦的眼睛问。
“不知道。”青麦避开安宓的眼睛,低声回答。
“青麦,感情不是好朋友,能迁就,可以包容。它容不得任何其他的东西,你在决定之前,先问好自己的心,它不会骗你……”说着,安宓的头又转向了窗外,那里,好像装着她满满的回忆。
“他是个让你很难忘记的人吧?”青麦问。
“是的。一辈子不可能忘记,甚至,下辈子也忘不了,他已融进了我的骨髓。”安宓回答。
她没转过头,但青麦却透过窗户的玻璃,看清了安宓眼里的悲伤,那么明显,那么入骨入命。
青麦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了。她不忍让安宓这么美好的女生难过。真是,即便刚认识不久,或者说,除了名字,她什么都不了解安宓。但她就是觉得,安宓是个好相处,能成为朋友的人。
青麦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她借着肚子饿,将沉浸在追忆中的安宓拉起来,催着要吃东西。安宓笑着,像个姐姐般,宠溺地拍了拍青麦的头。
安宓想起一家正宗的意大利面餐厅,于是,两个人的午餐就在这家餐厅解决完。
味道确实不错,小吃货青麦贪嘴,吃得有些撑。于是,两个人回“木槿树”的时候,就手拉着手,慢慢散步回去。
虽然已深冬,但暖暖的阳光,却给人春天已开始的感觉。好天气,一向能影响人的心情,就像此时的青麦和安宓。
一路上的闲聊,安宓偶尔会提起那个她要用一辈子回忆的男生。
她说,他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只用这一个词,是因为,她想不出能完美描述,又贴切他的词。他对安宓很好,好到她挖空心思,除了爱他,竟无以回报。
他宠着她,就差天上的星星,凡事安宓看上的,他一定会捧到她面前。
就因为这样被宠着,她几乎丧失了独自生活的能力。就因为这样被爱着,所以,在听说能为他做点儿什么,即便她明知会疼彻心扉,也心甘情愿地做了。
“不是他对不起你吗?”青麦疑惑地问。
“不是,是我离开了他。”安宓眼里有泪,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他。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离开?”看着这样的安宓,青麦要急死了。
“爱就是要给予,要让他快乐,帮他分担啊。”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安宓的眼角流出,安宓却笑着说。
“该是怎样的无奈,让她爱得这么辛苦、卑微。”青麦的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下午,青麦是接到徐铭晟的电话,才离开木槿树咖啡厅的。
回到“主流晚报”,青麦就直奔徐铭晟的办公室。
听到敲门声,徐铭晟马上从老板椅上站起,迎着进门的青麦走过去,要牵青麦的手。
青麦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抬头间,一下就看到了徐铭晟的眼睛。马上,她停了手上避开的动作。顺利握住青麦的手,徐铭晟的眼里柔软得快能化出水来。
牵着青麦,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她手上。徐铭晟才说,前段时间,他跟青麦提到的采访,是要到一个叫清平村的地方,调查当地的教育情况。
如果可能,他想以“主流晚报”的名义,牵头组织“捐资助学”活动,让当地的孩子都有学上。
一听是帮助贫困孩子上学,青麦的眼睛都亮了。
徐铭晟说,听说,那里的经济条件很差,自然条件更艰苦,所以,有资历的老教师都被挖走了,新毕业的大学生又不愿意去。
如果这次调查的结果,如上报给他的资料一样,他就把这个活动,作为他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来做。
青麦马上点着头,连声称赞“好”。看得徐铭晟忍不住大笑起来,青麦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接下里,两个人又将调查采访的过程,做了个简要的行程计划,剩下的,被青麦主动承包,说晚上回家弄好。
“不用晚上,我们下周才动身,别熬夜。”徐铭晟叮嘱。
“你也一起去?”这次,青麦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小迷糊,我一直说我们,你都没在听?”徐铭晟做出一副忍住发怒的样子。
“没有,我在听,就是有些太兴奋了,没注意细节。”青麦强辩着。
徐铭晟还想陪青麦吃过晚餐,再送她回家,可青麦却坚持早些回家,下手做计划书。最后,徐铭晟只好直接送青麦回家。
关上家门,青麦才松了一口气。每次面对徐铭晟的热情,她都很有负担感,总担心对方付出太多,自己负了人家。
“什么样的感觉才是喜欢呢?”青麦躺在沙发上,瞪着棚顶发呆。
连续几天,青麦都在忙碌着网上查询,整理徐铭晟交给她的资料,翻阅曾经报道过的有关清平村教育的新闻。
忙碌是最好转移心情的方式,这几天,因为太累,青麦只要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而且是一夜无梦。于是,青麦的气色很不错,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一周转瞬即逝,又到周末,拒绝了徐铭晟的邀约,青麦以收拾东西为由,躲在家里。从起床开始,就一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除了眼睛盯着电视屏,青麦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直到电视上显示的时间是12时,她才不得不准备起身,找些东西填饱肚子。
突然,手机响了。
“钟纆?”看到钟槿丞的手机号码,青麦一下想起上次的事儿,哪还敢再出错。
“不是钟纆,你很失望?”钟槿丞的声音,听起来不阴不阳的。
“啊?钟团长,我以为是钟纆找我。您有什么指示?”青麦客气地回应。
一个“您”字,令钟槿丞的眉毛深深地皱起,他们已经到了这么陌生的程度?
“没事。”说着,钟槿丞挂断了电话。
“哎,你……”青麦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已传来“嘟嘟”声。
“切。”青麦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嘴上骂了钟槿丞几句。
转身,青麦来到厨房,作为一个深爱自己的小吃货。在吃上,只要有条件,青麦绝不亏待自己的嘴巴和胃。
于是,拿出几块精排、几条海鱼和两样青菜,青麦先将米饭焖上,排骨和鱼也化得差不多了。不到一个小时,红烧排骨和炸小鱼就出锅了。
看着卖相养眼的两道菜,青麦实在没忍住,捏起一条小炸鱼,正反面吹了两口气,就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小口,外酥里嫩,实在是好吃。
眯着眼睛,享受着嘴里的美食,米饭好了,青麦开始洗青菜。这两道青菜下锅炒几下,就能开饭了。想着即将开始的午餐,青麦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谁?”青麦边擦着手,边在心里猜测。
除了徐铭晟,不会有人来找她。可她已经跟徐铭晟说好了,这两天要在家里彻底歇歇的。
想着,青麦已来到了门边,透过门镜一看,钟槿丞?
青麦吓得一下不知该如何反应,那家伙头上戴着帽子,胳膊上架着拐杖。
“开门啊,青青。”钟纆的声音。
一听到钟纆的声音,青麦可不敢耽误。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世上最怕的是谁,青麦肯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钟纆。
那小魔头实在是套路太深了,青麦根本招架不住,每次只能不住地道歉,自愿地接受被欺负。
“青青,你是不想让我进门吗?”青麦刚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钟纆埋怨的脸。
“当然不是,一听到你的声音,我马上就给你打开门了,不信你问问门。”青麦说得煞有其事。
“真是笨,门怎么回应?门,刚刚青青是不想给我开门,对吧?”钟纆自顾自地说。
“你看,它默认了。”钟纆真的像一下抓住了青麦的把柄般。
“不是,不应该这么问。”青麦急了。
“门,我刚刚一听到钟纆的声音,就马上来开门了,对吧?”青麦也孩子气地,对着门认真地问着。
“你看,它没否认吧?”青麦高兴地等着钟纆认同。
“幼稚,你现在真是幼稚得可笑。”钟纆哪会给青麦翻身的机会。
憋了憋嘴,青麦就没在钟纆面前,战胜过。
钟纆不再给青麦说话的机会,直接从青麦身边挤进屋里。
青麦被直接忽视了,她一抬头,就看到还站在门口的钟槿丞。
“钟团长,你怎么来了?”青麦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怎么不您了?”钟槿丞一脸的不高兴。
“钟团长,周末登门打扰,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不太礼貌吧?”青麦可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反正也不待见他,所幸将刚刚在钟纆身上受的气,一并还到钟槿丞身上。
“把客人堵在门口,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钟槿丞问得理直气壮。
“哼。”青麦重重地回应一声,但还是把门口让开。
钟槿丞往门口迈了两步,刚刚抬起受伤的腿,打算迈进门槛,青麦就马上扶住他的胳膊。
她这个主动的动作,一下取悦了钟团长。顿时,钟槿丞脸上的表情好了,心情也不闷了。
“青青,你一个人在家,把门锁得那么紧,就是为了偷吃好吃的,对吧?”已攀上餐桌的钟纆,嘴里塞着小炸鱼,还不忘对青麦兴师问罪。
“小心,别扎到。”看到钟纆自己在吃鱼,青麦吓坏了。虽然是炸过的,但万一有没处理好的地方,被鱼刺扎到怎么办?
“他很小就会挑鱼刺,没关系的。”看到青麦的焦急,钟槿丞忙安抚。
虽然斜了钟槿丞一眼,但青麦脸上,已不再似刚刚的拒人千里的样子,反而像对待很亲近人,在埋怨、撒娇一般。
想到加上客厅一大一小两个食客,青麦不用问也知道,如果不马上加菜,自己连菜汤都喝不上。于是,本来再有几分钟就能吃到嘴的午餐,因为临时加菜,待青麦坐上餐桌,已是喝下午茶的时间了。
终于熬到开饭了,钟纆还在埋怨,小炸鱼为什么做那么少。
青麦只好答应,下次一定多做,钟纆想吃多少,都给他做,钟纆这才终于放过青麦,好好吃饭。
没一会,一盘黄橙橙的小炸鱼,就剩下最后一条了。
“小孩子,吃太多不好消化。”钟槿丞抢先,夹住小炸鱼,对着钟纆说。
看了钟槿丞的筷子一眼,钟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是,他有杀手锏。
只见,钟纆可怜兮兮地大眼睛,对着青麦眨呀眨的,小嘴也一撇一撇地,好像要哭的样子。
“放开。”青麦说。
同时,她的筷子已等在了盘边上,瞪着钟槿丞。狠狠剜了钟纆一眼,钟槿丞只好认命地将炸鱼放回盘子。
青麦立即夹起炸鱼,放入钟纆盘子,并轻轻地抚着钟纆的头,让他小心吃,别扎到。
钟纆满足地将最后一条小炸鱼送进嘴里,还不忘,对着钟槿丞挑衅地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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