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想我的时候,找不到我。所以,我一直等在原地。
重新搬回到“掬安阁”,钟槿冽就等着,安宓回家的那一天。
“让我先离开,以后再慢慢的告诉你们,行吗?”安宓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知道,钟槿冽马上就会到。
虽然离开这么久,但她从未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就像她,从未放弃过想他一样。
“安宓,你不想钟纆吗?”青麦瞪着安宓的眼睛问。
刚刚还在说服钟槿丞,让她离开的安宓。顿时,如被下了定身术,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
“钟纆,还好吗?”安宓颤抖着嘴唇问。
“没有妈妈陪在身边,他会怎么样?”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但安宓,却不敢转过身。
那个声音,是刻录在她心里的。
不管过去多久,依然清晰如昨。
“先走了。”钟槿丞的声音传来。
随即,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安宓依然没有勇气,转过身。
她的心,在狂跳着,浑身颤抖着。
“安安!”一个隐忍的声音响起。
安宓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双腿越来越软。
她攥紧的指甲,已陷入手掌的肉里。她想以此,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随即,那个千魂梦绕的怀抱,就击碎了她所有的坚持。
从背后,钟槿冽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那个温暖的怀抱,即便最冷的季节,也能给她如春般温暖的依靠。
安宓泣不成声,只能从传递给她的体温,耳边不断响起的倾诉,一点儿点儿的验证,这些都是真的。
“你不想见到我吗?安安,你忘了我吗?”钟槿冽的声音,嘶哑的不成调。
他问的那般小心翼翼,他的声音里有着胆怯。
这还是那个自信满满,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钟槿冽吗?
那个高高在上的,骄傲的掌控者,此时,确如一个胆怯的孩子。
安宓的心,疼的不能呼吸了,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她快要支撑不住这么沉重的自己了。
终于,有氧气到达了肺部。
安宓忍不住了,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她怎么忍心看着,他失去曾经的那份狂傲?
“老公!”安宓声嘶力竭的,用尽所有的力气,用她的生命在喊。
这一声,就如他们还没分开,钟槿冽每天下班时,等在门口的安宓。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她就会一边往外跑,一边喊着“老公”。
而钟槿冽总会微笑着,站在院子里,等着噼噼啪啪冲向自己的安宓。
然后,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弯起的嘴角,满足的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那时,他们幸福的,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安宓都快忘了,自己是要呼吸氧气为生的。
看着钟槿冽,满怀柔情的看着她,她就会以为,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他就好。
两个人凝视着彼此,时间也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钟槿冽仔仔细细的,将安宓看个遍,甚至,连一根睫毛都不放过。
“安安,我们回家。”钟槿冽哄着。
“可是,可是……”安宓举棋不定。
安宓心里想着,是该离开的,她不能拖累他。可见了,她哪有力气,舍弃这个温暖的怀抱。
“傻瓜,你就那么一走,以为是帮我?”钟槿冽怜惜的吻着安宓的眼睛。
“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在保护我。”钟槿冽的话里,没有指责,满满的都是心疼。
“真的?你都知道?”安宓不敢置信的看着钟槿冽。
不再跟她多说,钟槿冽弯腰,一下将安宓抱起。
“我们回家。”钟槿冽说。
回到车上,直奔钟卫私人飞机场。
不管是在车上,还是在飞机上,钟槿冽都把安宓抱在怀里,唯恐一撒手,她就飞了。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落地B市。
闻着这里熟悉的味道,安宓的眼泪又落下来了。
“傻瓜,以后再敢乱跑,看我不狠狠的收拾你!”钟槿冽说着狠话,眼里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想乱跑。”安宓小声的说。
看着安宓小心翼翼的样子,钟槿冽心疼不已。
他们坐上早在这里等候的车,向别墅驶去。
看着安宓,钟槿冽就一阵一阵的心疼。
那个本就胆小,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给她最大宠爱,让她逐渐找回自信的女孩。
独自一个人生活,要吃多少苦,钟槿冽不忍心去想。
他的安宓,美好的如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一般单纯、善良的女生,他连责怪都狠不下心。
钟槿冽无奈的轻叹,他曾想,给她创建一个王国,让她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
可她却在他积攒这一切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
想着,钟槿冽又紧了紧双臂。
“安安,以后遇到天大的事儿,都告诉我。别再一个人,悄悄的溜走,好不好?”问着,钟槿冽将头,趴在安宓的颈窝间。
几滴液体,顺着安宓的脖子,慢慢隐没于她的衣服里。
安宓心里一顿,她惊慌的要看看钟槿冽的脸。
可像任性的孩子般,钟槿冽怎么也不肯抬头。
安宓心疼的揪紧,都是她,是她竟让他流泪了。
“老公,老公,我不敢了,再不敢离开了。”安宓抱住钟槿冽的头,一遍遍的忏悔。
钟槿冽稳定了情绪,将安宓整个抱上大腿,搂进怀里。
再见“掬安阁”,安宓却没有陌生感。
就像她出了趟远门,现在回家了一样。
家里的一切,就如她离开时一样。
就连拖鞋的摆放,都是她在家时,习惯的位置。
钟槿冽蹲下身,帮安宓换好拖鞋。
“安安,欢迎回家。”钟槿冽看着安宓说。
“老公。”安宓一下扑进钟槿冽怀里,泣不成声。
抱着安宓,钟槿冽的心,终于踏实了。
一整夜,两个人都在聊天。
聊彼此的生活、工作,遇到过哪些人,用什么缓解思念的疼……
安宓的眼泪干了,又有新的流出,虽然钟槿冽没细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安宓怎么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在了解到,她的离开,是被朱莉算计了,安宓心里是怨恨的。
但想想自己,做了那么愚蠢的决定,安宓又不再恨了。
如果她能多相信一些,钟槿冽的能力,也不会那么轻率的离开。
说到底,都是她自己的错。
而钟槿冽,哪能不了解安宓的想法?他舍不得责备她,更舍不得她自责。
他搂紧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感受着他的体温,确认他真的就在眼前。
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钟槿冽第一次,有了翘班的决定。
他带着安宓去吃抹茶冰激凌,带着安宓去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咖啡馆,带着安宓去捡贝壳,带着安宓去吃她喜欢的意大利面……
这一天,他把她重新宠回了公主。
安宓的嘴角,一直挂着笑。
而她,就一直被钟槿冽,装在满是笑意的眼里。
转眼,一周过去了。
“我们把钟纆,接回来好不好?”躺在钟槿冽的怀里,安宓问。
这个问题,安宓已经问过几十遍了。
而每次,钟槿冽都说,再等等。
这么多年,没见过儿子,安宓不敢急。
她以为,钟槿冽也是考虑这一点,才需要时间,做些解释、铺垫的。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钟槿冽既不跟她解释,为何一直等,也不给她一个等的期限。
“为什么要一直等?”安宓忍不住的问。
“因为他回来,就要分走一半的你啊。”钟槿冽回答的理直气壮。
一句话,安宓的大脑当机了。
这是爸爸吗?谁来跟她解释一下,她离开,钟槿冽都是怎么带钟纆的?
看着安宓目瞪口呆的呆萌样,钟槿冽一秒钟都不想浪费,直接用行动来表达,安宓对他的吸引,他毫无抵抗能力。
八卦加好奇,青麦这几天,一直在等安宓电话。
可那边就好像失联了一样,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几次,青麦都想给安宓打电话,打探一下情况。
“不怕哥了?跟安宓有关的事情,他真能发疯。”钟槿丞不疾不徐的提醒。
想想钟槿冽,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青麦就忍不住一激灵,还是不惹为妙。
钟老爷子也听说,安宓回来了。
可等了又等,也不见钟槿冽那边有消息。
这些年,把钟槿冽的苦,看在眼里。
现在,孙子终于苦尽甘来了,钟老爷子能不着急?
但两个孙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们不想说,你撬开嘴巴也没用。
所以,钟老爷子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除了青麦和钟纆,他谁的好脸也不给。
其实,家里就那么几个人,说直接一些,也就是,钟槿丞总是被甩冷脸。
“老婆,我们今天回公寓住,好不好?”钟槿丞趁着青麦回卧室的机会,跟上去问。
“为什么要回公寓?”青麦问。
想了想,钟槿丞说,军区大院这边,离部队太远了。
而且,从这边去部队,很容易堵车。
想想钟槿丞的话,还真是事实。
每天,钟槿丞至少,要提前半个小时出门。如果不是住在这边,他就能多睡一会儿。
于是,单纯的青麦,被钟槿丞忽悠回了公寓。
第一晚,青麦就后悔了。
这边,没有老人、孩子、警卫员等一大家子人。
可想而知,钟槿丞把青麦折腾成什么样。
而趴在大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的青麦,悔的肠子都青了。
第二天,青麦醒来,已近中午。
起床,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青麦在心里,不停的骂钟槿丞。
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了,青麦打算去趟书店,给清平村的孩子们,买些书,寄过去。
正要出门,青麦接到婚纱店的电话。
钟槿丞预定的婚纱,到了,需要青麦过去试穿。
婚纱店是钟氏旗下的旗舰店,青麦的婚纱,也是钟氏设计师亲手设计的。
想了想,青麦正好有借口,给安宓打电话了。
听说青麦要去试穿婚纱,安宓当然愿意陪同。
可她从B市赶回来,要到晚上了,时间上肯定赶不及。
“我们明天去?”青麦试探的问。
“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安宓回答。
放下电话,安宓一下想起,要先跟钟槿冽报备一声。
钟槿冽正在开会,安宓的电话,是钟槿冽的秘书接听的。
看到钟槿冽的手机上,显示着“老婆”两个字,秘书马上恭敬地称呼安宓“夫人”。
安宓的脸,顿时红了。
“您稍等,我这就把手机,给总裁送过去。”秘书说。
“他在忙,就先不用了。等他忙完,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行。”安宓马上说。
“不行,总裁交代,只要是您打来的,不管什么时候,忙什么,都先接听您的电话。”秘书恭敬的回答。
说着,秘书来到了会议室。
看到秘书突然进来,打断了正在做汇报的人的话。
钟槿冽不悦的皱起眉头。
“总裁,夫人电话。”秘书马上将手机奉上。
听说是安宓的电话,钟槿冽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抹淡笑。
“休息10分钟。”说着,他拿起手机,出了会议室。
“想我了?”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安宓耳朵。
“老公。”安宓被这个声音,引诱的有些口干舌燥。
“嗯?”钟槿冽的单音节里,都是宠溺的甜味。
“我能回趟A市吗?青麦的婚纱到了,她没有别的朋友,我想过去陪陪她。”安宓如实以告。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钟槿冽拿过秘书手里的行程表。
看了两眼后,拿起笔,将第二天的几个行程,画出特殊记号,让挪到今天下午。
“你在家等着,我下午忙完,陪你一起回去。”钟槿冽说。
“老公,你会不会太累?要是你不放心,我就不回去了。”安宓不想钟槿冽太累。
“今天累点儿,明天休息也一样。”钟槿冽笑着说。
虽然被这样宠着,很幸福。
但想到钟槿冽每天那么忙,为了陪她,又要熬夜,安宓就心疼。
看了一眼时间,马上要吃午饭了,安宓有了主意。
她马上给钟槿冽的秘书打电话,告诉他,中午不要给钟槿冽安排工作餐,她送过去。
接着,安宓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一碗养胃的粥,两道素菜,两道荤菜,两个人量的米饭,安宓转好盒,打车赶往钟氏。
为了挤出下午的安排,钟槿冽开完会,一刻也没休息,直接批阅下午的文件。
安宓进来时,钟槿冽正在文件上,不停地写着批示。
看着认真工作的钟槿冽,安宓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感觉到安宓的视线,钟槿冽抬起头,先是一愣,接着,露出整齐的牙齿,笑着起身,走过来。
一手接过安宓手上的餐盒,一手将安宓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掌里。
“我吃工作餐就好了,你在家午睡一会儿。”钟槿冽有些心疼安宓的奔波。
“我想老公了。”安宓撒娇地说。
安宓的话,钟槿冽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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