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初穿着楚延卿的长袍,长发披散在身后,朝着后山走去。
“唰唰”稚初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但她回过头来,却什么也没看见。
是风?稚初疑惑,却没在意,而是继续朝温泉走去。
她除了穿着外袍,里面什么也没穿,她将外袍放在一边,便进入了泉水之中。
依旧是温热的泉水,使她全身放松,舒适极了。
阵阵清风吹来,让稚初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甜味,稚初被这个味道所吸引,想寻找味道的源头。
“这个味道是……”稚初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她便眼发黑,朝一旁倒去。
一道黑影闪过,拿起一旁的外衫,往她身上一盖,抱着她匆匆离去。
楚延卿拿着稚初的衣裳回到帐中的时候,却发现稚初不在帐中,稍等了片刻不见稚初回来,就起身出去寻找,顺着脚印,楚延卿来到了温泉边。
但仍不见稚初的踪影。
空气中弥漫着不一样的味道,虽然很淡,是迷香……初儿该不会……
楚延卿捏紧了拳头连忙赶回了营中。
魏国边境林中小院
院内布置精巧,房中异香弥漫,几个穿着红色纱衣的舞娘,在屋内起舞。一片歌舞升平。
门外传来几声“叩,叩。”的声音。
卧在铺着虎皮床榻上的男子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对琥珀色金黄的双眼。歌姬心中明了,停止了歌舞,纷纷离去。
待屋内的人走尽,一阵黑影闪过:“主上,人我带回来了。”
那人将怀中的人放在屋中的羊毛地毯上。
榻上的男子,微眯起了双眼:“这……”
“噗嗤”一声轻笑。
“那楚延卿分明是一个男人,你抱个人女人回来糊弄我做什么?躺在榻上的男人双眸垂落,嘴角轻扬。
黑衣男子低着头道:“主上,属下在帐外徘徊的几日,都无法近楚国太子的身。至于这个女子,是昨日来的,与楚国太子相交甚好,昨日还留宿于他帐内,属下斗胆,擅自做主,将她带了回来。”
“楚延卿身边的女人,有意思,翻过来我瞧瞧。”榻上的人撑起了身子,朝那人看去。
黑衣男子将躺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零散的墨发之下,露出一张白皙秀丽的脸。
“呵,竟是她……可真是个磨人的妖精,先是楚和笙现下又是楚延卿,有趣……把她带去旁边的院子吧。”男子的脸上带着愉悦的表情。
黑衣男子松了一口气:“是。”
第二日稚初睁眼的时候,入眼却是一间从未见过的屋子。
稚初起身四处查看,屋外的人听见屋内传来声响,便推门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
稚初警觉的看着她:“你是何人?”
来人恭敬道:“小的名叫越洗,是主上派来服侍姑娘的。”
稚初好笑的看着她:“你主上派来服侍我?你主上是谁?这儿有事什么地方?”
越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支吾道:“姑娘……这……您还是先……”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稚小姐,好久不见啊。”
熟悉的异国容颜,稚初一副了然的表情:“竟是卓大当家。”
稚初随意的坐到桌前:“卓当家,别来无恙啊,不知今日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卓三式看了一眼身边的越洗:“稚小姐也该用早膳了,你去帮她将早膳取过来。”
越洗领命:“诺。”
卓三式优雅的走到稚初跟前坐了下来,单手支着头,手肘撑在桌上,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看着稚初。
稚初也不回避,双眼对上他灼热的目光:“我是该叫你卓三式呢,还是该叫你魏笙呢?”
“哈哈哈哈。”卓三式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稚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
稚初也同他一般斜靠在桌上:“早年便有传闻,说是早年魏国国君和西域部族大宛联姻,取了一位大宛的公主入宫,据见过那公主的人说,那公主长得貌若天仙,还生得一双金色双眸。魏国国君对她一见倾心,从此只独宠她一人,后宫众人心生记恨,却也无可奈何。可惜天不遂人愿,那大宛公主嫁入魏国不到三年魏国国君便驾崩了,大宛公主伤心欲绝,没过几个月便与魏国国君一同去了。”
卓三式闻言没有丝毫的表情,依旧是一副戏谑的表情,没有吭声。
稚初没有再看他,而是垂眼看着桌面,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不过我听说,魏国国君和大宛公主还孕有一子,为魏国的十三皇子,那孩子遗传了母亲西域的面容,以及那双金色的眼眸。”
卓三式好笑道:“这世上又不止我一人的眼睛是金色的,你又如何肯定我是那魏国皇子呢?”
稚初摇头:“不不不,这世间,只有你一人。”
稚初继续道:“现下的魏国国君的母亲,也就是魏国言太后,当初大宛公主在世事,就恨极了她,所以魏国国君一登基,言太后便下令要杀了十三皇子,不曾想,大宛公主似乎早料想到此事,于是在她离世前,便悄悄将当时只有三岁的十三皇子送出了宫。言太后气急,于是下令杀要光所有有金色眼睛的人,五年前,西域最后一个有金色眼睛的部族被灭族之后,当今世上,就只剩下一个人有金色的眼睛,那便是——当初被大宛公主,悄悄送走的魏国十三皇子,魏笙。”
“啪啪啪”卓三式满脸的笑意,轻轻鼓掌:“稚小姐当真是有趣。魏某,佩服。”
“十三皇子过奖了,若是有心人,自当也会猜的出来。”稚初道。
魏笙又饶有兴趣追问道:“那,稚小姐再猜猜,我请你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稚初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魏笙领会,为她倒了一杯茶。
稚初将茶一饮而尽,接着道:“我猜……你要绑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