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初看着稚连钰似乎有话要说,便先让同行的宫人先行退下,只留下自己和稚连钰二人。
稚初有些欣喜的看着稚连钰开口说道:“四哥,不是去修仙去了,怎么回来了?”
稚连钰皱着眉,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稚初:“你还有心思说笑,我回来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稚初有些好笑的问道。
稚连钰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算到,你今年打劫将至,时间就在这几日,虽然之前有让人捎平安符给你,但心中多少有些放不下,于是便赶回来了。我让人给你的平安符,你都带着吧?”
稚初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坠,在稚连钰面前晃了晃:“你放心吧,我一直都戴着呢。”
稚连钰这才安心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他点了点头,准备回到殿内去,可没走两步,他又急匆匆的回过头对稚初说道:“对了,我算出你这一灾和火有关,这几日带火的东西,都少碰,知道吗。”
“这寒冬天,什么不用火啊?你不让我碰是想冻死我吗?”稚初打趣道。
稚连钰躲了一下脚:“哎呀,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小心点儿,知道吗?”
稚初点点头说道:“好,我都记下了,你快些回殿里去吧,你不嫌这外边儿冷,我还嫌呢。”
稚连钰有些担忧的又看了看她,最终叹了口气,才回到了殿中。
稚初脸上的笑容,直到稚连钰离去之后,才慢慢的淡了去,火吗?看来稚连钰还是有点儿本事,那她可就要更小心才是了。
那一年除夕,宁坤宫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大火,火势汹涌,烧红了半边天。
楚和笙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整个宁坤宫都已陷入了火海之中来不及了。
宁坤宫上下除了稚初之外,都毫发无损。
楚和笙发了疯一般朝宁坤宫扑去,口中不停的大喊着稚初的名字,可却被宫人们拦了下来。
现在为时以晚,楚和笙现在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稚初躺在床上感受着四周逐渐升高的温度,脸上满意的笑了笑。
还好一切都跟她预想的一样顺利的进行,照现在的火势,即便是楚和笙来了,他也救不了她了。
还好她在放火之前就已遣散了所有的宫人,这样既不容易被发现宫中起火,又不会连累到了其他人。
不过,她终是对不起她的父母,兄长,以及楚和笙,可她别无选择,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现在她想去做她的事了。
火势蔓延的十分迅猛,稚初头顶上的房梁不断的坍塌掉落,稚初的周身已是滚烫,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楚延卿,我来找你了,等我。”
霎时间大火覆盖了她的全身,耳边传来了楚和笙喊叫的声音,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今生她亏欠楚和笙的,或许只有下辈子才能还了。
恍惚间稚初的眼前闪起了不同于火光般的耀眼的亮光,胸口处不知道什么东西散发着阵阵的凉意,那冰凉的触感减轻了火焰的灼烧感,接着那冰凉从胸口蔓延开来,遍布全身,稚初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悬浮在空中一般。
“你可以睁开眼了。”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稚初猛的睁开眼睛望向四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纯白的宫殿之内,面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那个人她认识,是大祭司洛云水,那个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稚初低头看看自己,她的身上也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其余的地方都完好无损,她好奇的问到:“我这是死了?”
洛云水回答:“是与不是。”
稚初疑惑的望着他,洛云水解释说:“按理说,你应该被火烧死了。可是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还不能死。”
稚初问到:“什么任务?”
洛云水伸出食指晃了晃:“天机不可泄露。不过错也错在我,还好,我赶的及时,还有机会弥补,不过这次你应该会受到一些小处罚,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好了。”
“处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会有处罚?”稚初焦急的问道。
洛云水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用指尖点了一下稚初的额头:“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说完,稚初直接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三年后
楚延卿看着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白绫的女子,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把这姑娘拿去埋了,感觉她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当初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将她捡回来。
就在半个月前,楚延卿在上山采药的时候,见到了浑身伤痕累累的她,看不出这伤是什么造成的,皮肤像是被侵蚀了一般,血迹斑斑,楚延卿望了她一样,见她伤的这么重,怕是就不回来了,正准备着是不是要将她埋了的时候,却听见那女子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救我……救命……”奈何医者仁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她带回去医治。
不过她身上的伤太重了,若是治好了也许也会留下疤痕,关键治不治的好,这个问题还不得而知呢,姑且先试试吧。
可谁知,这半个月都过去了,这姑娘虽然没有死,可也不见醒,这就有些麻烦了。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也是枉然,姑且再试一天吧,若是这姑娘还不醒,那便是她的命了……
第二日楚延卿像往常一样给她施针喂药,等一切做完之后,楚延卿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效果。
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姑娘仍没有醒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天命,楚延卿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将那姑娘抱到屋外去。
可谁知,就在他抱起那姑娘的那一刻,那姑娘的眼睛,竟忽然睁开了,直愣愣的看着他。
不知到为何,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楚延卿的心头,他愣了一下手上泄去了力道,手中的姑娘,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哎哟,我的天哪,是谁啊……”姑娘惊呼了一声,疼的直倒吸气。
楚延卿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了一下,那人已经死了三年了,怎么可能是她,看来还是自己太敏感了三年都还忘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