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连钰满脸的严肃,语气沉重道:“三星归位,太白紫薇相争,楚国将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伤残无数。”
稚初皱眉紧张的问道:“那要如何才能破解?”
稚连钰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天府落方可天下太平。”
天府落稚初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她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问道:“四哥,这天府落为何意?”
稚连钰低着头,将脸藏在阴影里,他不敢看稚初的脸,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哽咽道:“就是说你会死。”
稚初神态虽有有一丝的迟缓,但依旧面色如常,笑着道:“好,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四哥你也快去休息吧,我该启程了。”说着稚初朝身后喊了一声:“莫小白。”
“哎。掌柜的。”莫小白轻快的跑了过来看着二人道:“掌柜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稚初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稚连钰却叫住了她:“幺妹。”
稚初回身问道:“四哥还有何事?”
稚连钰张了张嘴,最后叹气似的说道:“我最后送送你罢。”
稚初笑颜如花,目光明艳:“好。”
稚连钰跟着稚初一同朝外走去,临到门边的时候,稚初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但却什么也没看见。
稚母小心翼翼的躲在屋门背后,眼泪止不住的留了出来,她不敢出去,她怕自己会动摇了稚初的心。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使命,这就是稚初使命,无法改变,稚母能再见到稚初已经是心满意足,她不能再去奢求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这里祈求稚初的平安。
屋外,一辆马车,停在了云袖阁的门口。
稚初站在马车边,对稚连钰宽慰道:“四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稚连钰知道稚初去意已决,没再多言,目送这稚初上了马车,身旁的莫小白安慰道:“您放心好了,掌柜的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稚连钰转身朝莫小白看去,此时月亮不知何时从云中跑了出来,月光正打着莫小白身上,莫小白原本就白,在月亮的光晕下,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点点荧光。
稚连钰愣了一下,手指立刻快速的掐算起来,他猛地一声大喝:“等一下!”
稚初愣一下掀开车帘:“出什么事了四哥?”
稚连钰顺手把莫小白拽了过去,对稚初道:“把他带上一起去?”
稚初愣了一下:“他?”
莫小白自己也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身旁的稚连钰。
稚连钰没时间解释,一边把莫小白往车上推,一边匆忙道:“枯木逢生,久旱甘雨,阴阳对立带着他必有转机。”
莫小白被说的一头雾水:“啥?机?转机是啥鸡?我怎么没吃过?”
稚初顺拍在他的头上:“傻了吧你,快上车,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莫小白一边有稚连钰往上推,一边被稚初往上拉,没办法后退,只好回着头紧张道:“掌柜的,那我那些东西咋办啊,你给我的金叶子我还没带在身上呢。”
稚连钰猛地一用力,莫小白便跌坐进了车里,笑道:“还拿什么行礼啊,到了之后叫你们掌柜的给你置办一身新的。”
莫小白刚一上车,马车就开始朝前跑了起来,稚初掀开车帘一边朝身后越来越小的稚连钰挥手道:“四哥,再会。”
稚连钰脸上也带着笑意,这下稚连钰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语气轻松道:“去吧,路上小心。”
莫小白坐在车里满脸的怨气,撅着嘴:“掌柜的,我东西都没拿呢。”
稚初瞧着他的表情,跟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一计涌上心头,她凑近了莫小白的脸,拍了拍道:“我再给你给五个金叶子。”
莫小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稚初:“真的?”
稚初满眼的狡黠,雪白的贝齿在明晃晃的看着有些渗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莫小白往后缩了缩满眼敌意的看着稚初:“什么事?”
稚初看了一眼马车前方,顺着前因为车速过快而不断飘起的帘子,露出前方赶车的车夫青黑色的衣角大声道:“这还要劳烦咱们外边儿的严大车夫一下。”
莫小白惊讶的问道:“掌柜的,你怎么知道的?”
稚初看着莫小白,眼里都是嫌弃,口中叹气道:“莫小白啊,莫小白,你到底是我手底下的人还是严无瀚手底下的人啊?”
莫小白见被稚初这么问立时哑口无言,磕磕巴巴半天,最后咧嘴一笑道:“掌柜的,冤枉啊,我可是一心都向着你的,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啊。”
稚初嫌弃的看他一眼:“那为何,我叫你找个车夫,你却将严大公子请了来,你还真是面子大啊,可以让魏国当朝五品官员来当车夫。”
莫小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眼巴巴的望着车外的严无瀚:“严公子,我帮不了你了。你快说句话吧,我这可是为了帮你,你再不说话,我家掌柜的可就要怀疑我的衷心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严无瀚掀开了帘子走进了车内,他将头上戴着的斗笠取了下来,脸上带着俊俏的笑容:“初老板,真是好眼力。”
稚初不吃他这套,将身子转了过去。
严无瀚又是一笑,对一旁的莫小白道:“你去外边儿赶车去,我来跟你们稚老板说。”
说着他将手里的斗笠也递给了莫小白,莫小白应了一声,乐呵呵的结果斗笠到外边儿赶车去了。
严无瀚在稚初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撸起了袖子,望着稚初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稚初指着严无瀚的手道:“你见哪个车夫手长得这般嫩。”
严无瀚伸出手,在月光底下看了看,小麦色的手,五指修长,指节处光滑。好一双世家公子没经历过风霜的手。
严无瀚将手在稚初面前晃了晃:“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