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没料到纪非言会这么驳林兮的面子,拒绝得这么的干脆。
但是林兮却没有将举起的酒杯收回来,她看着纪非言问,“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要跟我分手?
为什么就这么丢下我了?
为什么无论我怎么挽留你还是走了?
纪非言对上她的目光,开口的语气依旧清冷,“我要开车。”
“哦。”林兮自己喝掉了那杯酒。
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跌跌撞撞冲了出去,白沫马上跟上去。
“兮兮。”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林兮怕自己绷不住了。
“好。”
白沫就站在卫生间外面等着。
这期间有不少人来卫生间,包括纪非言。
她有冲动想要抓住纪非言问问清楚,但她又想怎么问得清楚,而且这是林兮和纪非言之间的事,她还是不要参与其中了。
纪非言从男士那边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从女士那边出来的林兮,两个人都是一僵。
他洗了个手转身便走,但是受到了阻力,回头才发现林兮抓住了他的衣角。
她看着他眼眶湿润,不知道是难过的泪水还是醉人的酒。
“非言。”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纪非言看了她一眼便垂下眼,掩饰掉眼中掀起的骇浪。
他将林兮的手拂开,离开卫生间。
白沫看到纪非言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马上冲进卫生间去看,就看到林兮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上。
“兮兮,我们走吧。”不要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她担心林兮会撑不住。
她没有放下,真的是没有放下。
尽管过去五年了,但似乎那种伤痛有增无减。
白沫和林兮回到包厢说了一声林兮喝醉了就带着她回去了,在路上的时候林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让白沫很心疼。
到了住处之后,林兮先是吐了,然后靠在白沫的身上哭,哭了好一会之后才哑着声问,“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他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或者,结婚了?”
“他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他不要你,你也不要他,我们兮兮值得更好的,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无论如何,我们总归是需要放下的。”
白沫柔声劝着,不管多爱,不管多舍不得,该放下的总归是要放下。
林兮靠在白沫的身上睡着了。
然而,林兮和白沫不知道的是,此时在白沫家楼下站着的一个人,他手里有一抹猩红,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纪非言是跟着白沫的车来的,看着她们下车,上楼,他停在附近,站在车旁,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黑夜是寂静的,他是静默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两个小时,四个小时,或者更久。
天空开始露白,纪非言全身僵硬,初春的早晨,寒意料峭。
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发现手指都已经僵住无法握住方向盘,他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等待手指变得灵活。
全身恢复暖意后,他最后看了一眼林兮待着的大楼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