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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京将西服脱下随手交给了佣人,再解领带的时候问了句:“太太呢?去后院了?”
佣人看着他的脸色,小声的回道:“太太在…厨房。”
祝九京的手僵了一下,领带还没等解下来,便移步朝着厨房的放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听到祝怨吃痛的嘶了声,他紧张的冲了进去满眼担忧的蹙眉问了句:“怎么了?”
祝怨慢吞吞的回了句:“没事,不小心割到了。”
她将手指放在水流处冲了冲,祝九京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满脸的责备,“你这女人有没有常识?伤口不可以直接用水冲,这点道理不懂?”
祝怨嘟起嘴不满的说了句:“凶什么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男人腮边鼓动,无奈的深吸了口气,“等着。”
祝怨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看着他匆匆出去的背影。
没过一分钟,他拎着医药箱进来,用医用的盐水清洗伤口,碘伏消毒,最后贴上了一枚创口贴。
祝怨看着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虽然很小很小的伤口,却能让他这么重视,不免勾起了嘴角。
“还笑!”
祝九京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去客厅坐着,不要弄了。”
祝怨举着手,声音高了几分的回道:“这小伤口又不严重,我还差一道菜就好了!”
祝九京双手卡在腰间,俯视着女人固执的表情,气的半晌没说出来话。
两个人僵持不下,祝九京退了一步,语气缓了几分,“你现在不适合进厨房,想吃什么厨师做不了?”
她瞪大眼睛回道:“我就要自己做!”
在心里委屈的补了句,还不是因为…你爱吃!
祝九京烦躁的挥了挥手,“起开!”
祝怨莫名其妙的让了一步,只见那男人卷起了衬衫的袖口,拿起了案板上的刀……
祝怨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仅仅是她,在门口守着的佣人们眼珠子都跟着瞪得老大。
祝九京语气不好的侧头说道:“去那边坐着。”
祝怨有些信不过的问道:“你会吗?”
祝九京撇了她一眼,没回答。
祝怨在他身旁绕来绕去,嘴里还忍不住夸赞道:“我的男人怎么这么优秀?就连切菜的模样都这么帅。
怎么办呢,我的眼光真的太好了。”
祝九京瞄了眼她满脸花痴傻笑的模样,脸色上好了几分,眼里是藏不住了笑意。
以前每次祝怨做菜的时候,他都会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的那些个步骤,他倒着背都能背下来了,只不过没有亲自的实践过。
祝怨在他身旁叽叽喳喳的告诉他,调料要放多少,下一步放什么,她负责动嘴他负责动手,两个人天衣无缝的合作了一把。
晚饭时,祝怨难得比平日多吃了些,尤其最后那盘菜,她竟然觉得比自己做的要好吃许多。
从哪日起祝家多了一条奇葩的规矩,太太不可以碰刀,水果刀都不行!
祝九京每日要是回来的早,他便会亲自下厨给她做些她想吃的菜,回来的若是晚就厨师来做。
祝怨把他做菜的照片拍下来po到了自己的kk上,得意的问大伙:我男人是不是很优秀呀?
她就是超级爱秀恩爱,而且她是真的拿手机对面的那些小伙伴当成素未谋面的朋友,自然喜欢分享她觉得开心的事。
而且她秀的恩爱都是家中很普通的小事,所以不招人烦。
不过总有一类酸人,喜欢在别人的生活下面指点江山。
a说:不就是做个饭嘛?有什么好秀的,爱的可真卑微,做个饭就感恩戴德了?
b说:祝九京不忙吗?有做饭的时间不如多赚点钱!
c说:这是摆拍吧?照的可真假啊!
祝怨玩了kk这么久,按理说早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每次看到还是会很生气,觉得有的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平时里都是吞花拿着她自己的账号和对方互撕,她的嘴皮子一般来说都能将对方喷到把她拉黑。
祝怨对着手机呸了声,打扰别人幸福的人,可真讨厌。
不喜欢看就滚啊,又没非给你看,看了又在这口吐芬芳,简直是丧气鬼。
祝九京见她不停的对着电话屏幕呸呸呸的,问了句:“你在干什么呢?”
祝怨关掉手机气冲冲的说了句:“没事。”
祝九京提醒道:“少看那些东西,和那些无聊的人较什么劲。”
祝怨嗯了声,笑嘻嘻的跑过去当他的小尾巴。
祝九京只要在家,无论他在书房办公,还是在客厅喝酒,疑惑着跑去阳台抽烟,祝怨都时时刻刻的不离身,粘着贴着赖着。
有次祝怨不太舒服,心口的疼有些压不住,她笑嘻嘻的说:“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回来陪你。”
她急匆匆的跑去厕所把门锁紧,用纸巾捂住自己的嘴,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纸巾,像极了那一株曼珠沙华。
她脸色煞白的开门,见到祝九京在门口等她。
她的心咯噔一下,祝九京看向她的眸子到很平静,淡淡的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她强扯出一抹笑,“玩了下手机。”
祝九京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去阳台抽烟。
祝怨隔着落地玻璃看着他的背影,难过的垂下了眼。
如果有天,她不在他身边了,他该怎么办。
那晚。
祝怨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祝九京唤她,“囡囡,囡囡。”
祝怨睁开眼睛含糊着嗯了声,“怎么了?”
祝九京放心了舒了口气,“没事,睡吧。”
总有这样的深夜,祝九京唤她,囡囡,囡囡。
祝怨真的好讨厌他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叫醒自己,强烈抗议过无数次。
祝九京却一脸平静的说:“你打呼噜吵的我没有办法睡,我当然要叫醒你。”
祝怨一脸问号,她打呼噜?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
这狗子说的是真的吗?
没人知道,祝九京心里的恐惧。
他怕有天唤她,她没了反应,掀开被子一摸,身上是冰凉的僵硬的,那个沙哑的嗓音,永远没有了回应。
那时候,他怎么办。
这个傻囡囡,要去哪里在找一个?
一模一样的,连一根头发都不能有差别,这个世界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