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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年紧紧的盯着她,眸子里泛出了狠光,反问道:“你美与不美暂且不说,我有说你长得不好看,或者,我有和别人在一起,让你没了安全感?”
阿川否认的摇了摇头。
他继续问:“那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阿川勾起嘴角,眸子却毫无笑意的回道:“因为我看厌了这张脸!”
唐斯年见她一百八十个借口等着对付自己,气愤的丢了句:“不许就是不许,这件事情不要在说了。”
阿川想了几秒,缓缓开口沉声道:“唐斯年,我要是执意换了,你还爱我吗?”
唐斯年蹙眉撇了她眼,他完全不知道她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
“不会。”他冷冷的回。
阿川气愤的从他的身上起身,指着自己激动的质问道:“你就是爱这张脸,对吧?”
“阿川,你不要无理取闹,ok?”
她冷笑着点头,“我明白了。”
阿川气愤的拎起桌面的包,阔步的离开他的办公室,将办公室的玻璃门甩的极响。
唐斯年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更是被气的不轻,他自言自语道:“我看不是耳朵生病,是他妈脑子生病了!”
阿川认为,即便自己不是这张脸了,他也依旧爱自己那才叫爱。
唐斯年认为,他爱她,她为什么还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难道只是为了变得好看些?况且她现在已经很美了啊?
那句爱你的人,你变成什么样他都爱你,在两个人心里生出了不同的见解...谁也不肯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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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从斯诺出来,在路上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真是个矛盾体啊!
拼了命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是...知道了以后让她更加迷茫了。
她第一次遇见唐斯年的时候,她那时候还只是她罢了!
而现在呢?
她多出了重重身份,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族落的大义就这样直接扣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真的是妍媸,即便是自己再喜欢他,她同样不能选择跟他在一起。
他们不都经常教育她,活着总要有个目标,不能只是为了情和爱。
阿川回到了自己的那所小公寓,找来了开锁的师父换了一把崭新的门锁。
她需要一个自己的秘密基地,用来调查她心里拿捏不准的事情,也想过把这间房子卖掉换一个唐斯年不知道的位置,可是到时候他一样查得到,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找来工人在客卧的一面空置墙面打了一个暗柜,表面上看只是一个小型的书柜,但从中间向两面延展里面便藏着一个白板。
她将每个人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白板上,有联系的人中间牵了一根红线,当身边的这些人都贴好以后,那团红线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做的线索板,身体慵懒的依靠在桌旁,手中的记号笔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自己的嘴唇。
如果余修所说的是事实,这条人物关系链完全行得通,看来,她需要见一见宕冥。
也许他手中的那颗妍媸留下的火种,能唤醒一些什么记忆呢?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谁也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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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晚上的时候依旧回了雅颂,生气归生气,总不能让那个老狐狸起了疑心。
她故意不去和他说话,一副小女孩赌气的嘴脸。
唐斯年和她说了几句,她也是哼哈的敷衍过去了。
他以为她只是闹闹脾气,便也没多想什么,晚上洗完澡出来见到卧房没有人,漆黑的眸子暗了暗。
他裹着浴巾出去寻了一圈,最后发现她躲在客房里,竟然还把门锁上了。
他伸手敲了敲门,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在门口说道:“阿川,开门。”
没过几秒里面发出闷闷的声音,“睡着了。”
他不可置信的呵笑了声,睡着了这是鬼在说话?
“我再说一遍,开门。”
屋子里面继续传出嘶吼,固执的回道:“不开!我今天要自己睡!”
她说完门外便没了动静,阿川从被子探头出来,想着他应该回去了吧?
毕竟唐先生向来不喜欢哄人,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开不了他的尊口!
她侧躺着抱起身旁的另一个枕头,每天有他在身边,好像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那种习惯很难戒掉,又不得不逼自己去提前适应。
怀里的枕头没有任何的温度,更没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的烟草味,也不会让她觉得安心。
她正感伤着,只听不远处的门发出开锁的声响,她弓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只见唐斯年走了进来,将钥匙随手丢在门外的装饰柜上。
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阿川连忙拉过被子紧紧的抓在自己的身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要干嘛?”
“不是睡了吗?看着挺精神的。”
阿川心虚的眼神闪躲起来,嘴硬道:“还不是被你吵醒了。”
唐斯年明知道她在撒谎,但也难得好脾气的没有戳穿她,他扫了眼床上的枕头,浅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养成抱东西睡觉的习惯了?”
阿川早在心里骂了无数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妖孽!
唐斯年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她身旁的两侧,身上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在两个人的身旁萦绕,戏谑的看着阿川一副恼怒的模样。
他伸手撩拨了下她耳边的头发,浅笑着说:“都长成这样了,竟然还要去整,你说你是不是闲得慌?
竟然还学会了闹脾气,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阿川一听到他夸自己,话中的意思完全就变了味,她垂下眼一下子红了眼眶,“唐斯年,你终究是爱这张脸,对吧?”
等她在撩起眼帘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眼底深深的绝望。
唐斯年愣了两秒,立刻看出了她的异样,脸上闪过一抹疲惫,决定平静的和她好好谈一谈。
他起身坐在床边,与她对视着,认真的问道:“无论是皮囊还是内在,哪怕只是一根发丝,这都是一个叫阿川的人身上的一部分。
因为有了这些不同的部分,才组成了完整的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