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这话可谓刻薄至极,谢女士被残疾人三个字气得要命,指着门大声呵斥:“你们滚出去!”
“哎呀,大方,我心口疼,是不是病又犯了?我一步也走不动!”方母做西施捧心状,陆续有医生护士进来,方父完全被老婆骗到,着急万分。
有人要将她转移,她皱着眉痛苦道:“走不动,我就要住这间病房。”方母是谁,话简直和圣旨一样临演,护士和医生开始搬运谢长斐。
“你们干什么!”谢女士惊诧之后回过神,阻止护士的举动。“谢女士,您看谢先生比较健康,换房间也比较方便。”护士半是客气半是强硬地架起谢长斐就要走。谢女士气得发抖,却无法阻止男护士的剽悍身材,只得跟在后头干着急。
回头望向方母,哪里还有放过的半点痛苦,得意洋洋得扬起下巴:“看谁能让谁滚!”方父松了口气,还夸一句老婆演技好。
“妈妈,你幼不幼稚啊。”方阅声看不下去。“房间里的手办全部没收,成熟的人不需要那些。”方母耸肩,领着丈夫大步离开,留下空落落的病房里方阅声的尖叫和哀求,那可是他的命啊!
田丝葵莫名地笑了出来,方母觉得缓冲时间过了,终于把忍了许久的问题问出来:“椒椒,你真的和老大结婚了?”尾音带着一点点尖叫的意思,显然是几位激动的,至少比两位当事人激动数百倍。
被这样直白地问到,田丝葵直觉面红心跳,磨了半天牙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方阅执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肯定,一撇嘴,不太高兴似的:“当然是真的。”
方母跳了起来:“晚上就把酒办了!”田丝葵嘴角抽搐,她就知道方母是高效率的,绝对是分分钟昭告天下的节奏。
“妈妈,不用这么急吧?!”她委婉地表达出拒绝的意思,结果方母想了想,应道:“对对对,结婚是大事,必须大办,咱们两家一起怎么也有个百来桌,一个下午是来不及的!还是椒椒想的周到!”
田丝葵无语,她明明是不办的意思。“老大,这种人生大事,你作为主角都没有好好规划一下的吗?婚纱照,喜帖,喜糖,酒席,蜜月!”
方阅执站起来,慢吞吞地朝两人走来:“婚纱照已经拍好了。”朝方阅声使了个眼色,小家伙丢下心爱的棒棒糖,冲击自己房间把哥哥藏在这里的大相册搬来。
“照片倒是拍得不错,不过地方差了点,如果椒椒不满意,也可以在蜜月的时候补拍。”他将相册递给田丝葵。此刻的田丝葵已经和身侧的方母一起进入石化状态。
是在温泉山庄的照片,长许的摄影师技术还是有的,就算早期的不好,ps技术那也是很过关的,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面上那一大块殷红的胎记都被处理得好像花钿一样唯美,就好像是画上去的,根本看不出是那么丑陋的一块胎记。
方阅执是很上镜的脸,无论哪个角度都很英俊。两人站在一起,田丝葵难得有了登对的错觉,从前她不怎么爱和方阅执并肩而立,多也是因为她算得上难看,而方阅执却那么好看。
田丝葵看得爱不释手,方母更是啧啧地夸,基本是都是集中在对田丝葵的赞美上,她自己的儿子她早就看腻了。
“还有这么大尺度的啊?”方母看到两人水中相偎相贴的照片,真正的湿身照,“就把这张放大放在婚房里!”于是抽出那张*的照片一拍大腿决定了。
田丝葵目瞪口呆,其实这组照片是没有什么灵感来源的,原本也是没有这组的,摄影师还有有点节操的,当然彼时也不知道方boss的尺度,那么斯文有礼的一个男人,肯定没那么放得开。
结果走着走着踩到裙摆的田丝葵就落水了,而紧张田丝葵的方阅执也跟着跳了下去…有个无聊地摄影师拍了几张两人水里的互动,表示效果出奇的和谐。
而更加无聊的方阅执决定加一组鸳鸯戏水的照片,就有了这组水灵灵的湿身婚纱照。其实这是方阅执最喜欢的一组,那种亲昵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田丝葵这个只会狗刨的丫头是真的完全贴住他才能有安全感。
“不要用这个!”田丝葵去抢,被方阅执高高举过头顶,并附上意见:“我也觉得挺好的,并且已经放大了,就差挂起来。”田丝葵咋舌,这个喜欢先斩后奏的混蛋。
但是当她看到喜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一点,三个喜帖小样,其中一个竟然有这张激情照做成的腰封!这样大力推广,她还有什么脸在亲朋好友圈混下去?
“不要用这个!”田丝葵急忙抢过来藏到身后。方阅执故作为难地皱眉:“可是我最喜欢那一张。”田丝葵拼命摇头:“不不不!这张好看用这张!”慌乱中随便挑了一张顺眼些的丢给方阅执。
他还是不怎么接受的样子,幸好方母进行下一个话题:“那酒席呢?”“下个月20号,黄道吉日,宜嫁娶。”方阅执一本正经说着如此迂腐的话。
田丝葵有点不屑:“你不是当过兵吗?怎么还信这种?”“是啊,谁信这种,就这个月20号吧。”方母补刀,但田丝葵总感觉捅的是她,这个月都15号了!
等到连蜜月地点都敲定,田丝葵才恍然,他们这是在讨论婚事啊!她怎么就一项一项都同意了呢?她什么时候答应!
“我还没说要嫁呢!”收尾阶段,她无力地嚷嚷,结果方母和方父拿着两人小时候订婚的信物直奔田家,根本不理睬她,方阅执收拾桌上的东西,完全不理睬她,唯有方阅声舔着棒棒糖,贱兮兮地笑:“嘿嘿,嫂子,等你嫁进来,看我怎么折腾你。”
结果方阅执一个毛栗子,可怜的方阅声笑脸一下子扑在了大大的棒棒糖上,粘稠稠的糖浆糊了一脸。方阅执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应该是我们怎么折腾你才对。”
方阅声老幺的地位并没有因为田丝葵的到来而有所上升,反而被猜得更惨,当然这都是后话。
田丝葵看着忙碌的方阅执,不甘心地有嘟哝了一遍:“喂,方阅执,凭什么办喜酒啊,可还答应嫁给你啊。”
“结婚证我已经裱起来挂在墙上了,你要是想不通的时候就去看看,看一眼就能想通了。”方阅执回头,笑得温柔。
领了证她的意见果然就不值钱了吗?!田丝葵郁闷,她革命抗争了这么多年,都白抗争了吗?不过她此刻心里似乎一点也没有不的声音了。
“方阅执,我记得你说谢长斐醒了你就放了我的。”田丝葵绝对是那种人憎狗嫌的,就爱挑别人不喜欢的话说。
几步外正在忙碌的身影徒然一顿,田丝葵也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可又有点不甘心,她怎么就落魄说话一点儿用都没有的地步了?
“是吗?我什么时候说的?”方阅执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快,表情十分自然,“你有证据吗?”田丝葵整个人都被他的无耻震慑了!
田丝葵咬牙切齿,方阅执优哉游哉地靠近她:“椒椒,与其讨论这种不现实的问题,不如我们来讨论讨论比较现实的。
田丝葵敏锐地察觉到有问题,可是又看不出端倪:“什么问题?”方阅执笑着诱导:“恋爱,结婚,你觉得接下去该是什么?”
“生孩子?”田丝葵傻乎乎地接下去,方阅执见她入了圈套:“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田丝葵这才顿悟,原来已经从结婚延伸到孩子了吗?
嫌弃地推开方阅执的脑袋:“蛇精病,谁要跟你生孩子!”想了想,觉得还不够生气,踹了他一脚,跑上楼去了。
方阅声看着田丝葵的背影,十分担忧:“哥,科学家研究发现孩子的智商是随母亲的,你真的认为田丝葵的智商支撑得起方家未来的当家吗?”
方阅执满不在乎:“我们喜欢女儿,未来当家留给你娶了女博士生。”“那万一生了儿子呢?”方阅声不死心,方阅执越加淡定:“算他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假装是二更吧,因为是零点左右放上了的,存稿箱8点30,不过它的受性一次又一次告诉我...基本是不可能!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