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鲜血进入口中,我大口吸允着。血睛狼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修悟用手掐住血睛狼脖颈,也是一口咬下。
我退到一边,看着修悟满嘴鲜血的吸允着血睛狼,心中有些惊慌,不知所措。
修悟对我说:‘快调运元力炼化。’
我调运元力,炼化刚刚吸食的大量血睛狼血液,元力刚运行一周天,便感觉气脉通畅、元力暴涌、气漩形成,头上淡青光环浮出,我竟然突破武师阈值了。
吸食狼血之后,我们不再口渴。修悟炼化狼血之后,修为也有提升。我们坚持到第二天早上,终于被宗内援兵找到,把我们救了出来。”
看到这里,王惹心中不禁对这叶修悟挑起了大拇指,救护同伴,敢作敢为,是个好男儿。不知这叶修悟和师父是什么关系?师父和古宗主又是什么关系?王惹心中好奇,继续往下看。
“此后,我俩渐渐意识到通过炼化兽血提升修为或许是更有效的修炼途径。我们曾将想法与宗内长老及我父亲谈过,无一例外的都遭到斥责。我父亲说,炼化血液是邪恶的事,与摄魄、采补阴阳一样,是修炼界的三大恶,有违天理,告诉我们千万不可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不明白,人族可以杀死妖兽、烹食其肉、炼化妖丹,为什么就不能炼化兽血?
于是,我和修悟便偷偷去猎杀妖兽,偷偷吸食兽血炼化。
和我们的预期一样,我们修为提升很快,我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突破了武将阈值,又在两年时间内,突破武王阈值。那时我才刚满十九岁,而我父亲作为宗主,修为也仅仅是武王巅峰。”
王惹有些发愣,十九岁的武王,确实是天才到妖孽,吸血炼化真是一条修炼捷径。又有些疑惑:师父的父亲是宗主?难道是古石宗的前任宗主吗?他继续往下看。
“修悟的修为更是提升到四十五级,直逼身为宗主的父亲。我父亲和长老们看到我们修为提升如此之快,感到很惊讶。我们这样炼化血液提升修为固然很快,但问题也越来越多。我开始出现气脉不稳的现象,有时能表现出武王的强大气势,有时却无法充分调动元力,表现的修为仅仅到武师层次。”
“修悟也出现类似状况,而且变得情绪不稳,脾气越来越暴躁。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这时已经魔气深种了。但是,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气脉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遍遍催促着我们去吸血、炼化……”
“有一次我俩去猎杀玄阶妖兽黄斑虎,遇上仙剑宗的人也在争猎这只黄斑虎。修悟一怒出手,将仙剑宗三人打得丢盔卸甲,重伤倒地。如果不是我拼死相阻,修悟恐怕要对他们大下杀手,甚至可能会吸食炼化他们的血液。也许这就是我父亲禁止我们靠炼化血液提升修为的原因,不知不觉之间,我们体内已集聚了太多魔气,这些魔气难以炼化成为纯净元力,时常会爆发出来,我们很难控制。
当时,修悟虽然没有对仙剑宗的人下杀手,却无所顾忌的当着仙剑宗三人的面吸食炼化起黄斑虎的血液来。
仙剑宗三人看到,吓得面无人色,仓惶逃走。
很快,仙剑宗宗主带人找上门来。我和修悟吸血提升修为的事终于暴露,父亲大为震怒,要严惩我们,修悟不服,奋起对抗,结果被宗内年轻弟子第一高手,已达气脉四十七级的古铿一剑刺中大腿,掉下山崖。”
看到这里,王惹心中一动,古铿,原来那时他是宗内年轻弟子的第一高手。
“我与修悟朝夕相处多年,耳鬓厮磨,彼此早已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那时,我已怀有身孕。见到修悟落下山崖,我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跟着跳了下去。”
“两天后,我醒了过来。是古铿在山崖下找到了我,把我救了回来。父亲冷冷告诉我,修悟已死,下令把我关进镇魔域。
镇魔域中墙壁上魔鬼嘶叫,室内气息交错、乱流割体,我万念俱灰,心中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静静倚在镇魔石上等死。
就在这时,有一股黑气顺着我的鼻孔钻入,我一阵干呕,感觉腹中好像有一个生命在顽强挣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怀着修悟的后代,修悟去了,我应该把他的后代抚养成人,这才是我对他最好的怀念和报答。
其实,那时我刚刚怀上小煌一个多月,不可能有胎动,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这种感受变得特别强烈。
这时,那石头人出现了,我刚刚燃起生的希望,拼命要抵抗那石头人的攻击,但是,当时我气脉虚弱,又有伤在身,那石头人是武将高级修为,不到一刻钟,我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在我绝望之际,古铿出现了,他帮我抵抗住石头人,嘱咐我好好吃饭和休息,争取尽快把魔气炼化干净。
我恨他害得修悟掉下山崖,冷冷的不去理他,心中对他充满敌意,默默想着以后要给修悟报仇。
待那石头人返回镇魔石,古铿好言安慰我几句,还给我留下二十块神玉,便离开了。”
“此后,每天到了石头人出现那个时刻,古铿也会立刻出现,帮我抵御石头人,让我静静的用餐,嘱咐我炼化魔气的方法。
我对他仍是不理不睬,他也不以为意。
大约过了近一个月,我开始有严重的妊娠反应。不知是受镇魔域影响,还是因为此前身体几度受创,我呕吐严重,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有一次竟然晕厥过去。正巧让古铿看到,他慌忙找来药长老诊治,结果发现我竟已怀有身孕。
古铿大为吃惊,他知道此事如果让我父亲知道,父亲必然震怒,不会容留下这个孩子,反复考虑之后,他安排侍女来照顾我,又按照药长老的方子,每天定时熬药送餐,他本人更是每天在镇魔石出现的时刻到来,控制住镇魔石,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他是修炼狂,见他竟能放弃大量修炼时间来照顾我,心中对他的敌意不知不觉减少了。尽管仍不跟他说一句话,但每天心中甚至有些隐隐期盼他的到来。我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他是我的仇人,我应该恨他,我应该为修悟报仇。
关进镇魔域三个月后,他把我接了出来。我心中正感觉奇怪时,他告诉我说:‘东瀛域发现了一处乾坤古墓,我要带宗内弟子去那里历练,大约半年左右才能回来,不能再去镇魔域照顾你,只好把你接出来。’
我心想,你可真会伪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又想,你出去半年正好,我可以清净的把孩子生下来。想到孩子,我忽然想起,这个孩子我该怎么跟人说呢,我那脾气暴躁的父亲能容留这个孩子吗?
这时,古铿跟我说道:‘孩子的事,我跟宗主说,我们两个好上了,孩子是我的。’
我听了,非常愤怒:‘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古铿看了我半天,说道:‘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这还是三个月来第一次听到你跟我说话呢。’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便不再出声。
古铿道:‘宗主本不同意把你接出镇魔域,听我这么说,他才同意了。你先安心修养,其他事,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帮我把一应物品安置好,他又道:‘宗主也会和我们一起去,我已经嘱咐过药长老,她会定期过来为你做检查。’
古铿走了,一时间我心中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半年后,我顺利产下小煌。
又过了一个月,古石宗历练的队伍回来了,他们在乾坤古墓遭遇不少磨难,折损了八位弟子,古铿身受重创,但他为古石宗争得了地阶战技灵尊浮屠塔。
回来后,古铿昏迷了两天两夜,听人说是在东瀛域与鬼灵幡争夺那地阶战技的恶斗中,虽然最终斩杀了对方,却也遭受到鬼灵幡的精神冲击,魂魄严重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