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头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声,一抬头,天花板出现了一团毛茸茸的毛。他知道狐狸精出现了,但现在还不是惊动它的时候,但它为什么在这里出现呢?当下装作若无其事,死死盯着井里的动静,井里的水像烧开了似的一直在冒泡。方柏林等了十分钟,没见什么动静,有点不耐烦了。
“头儿,井里的水为什么像烧开一样冒泡?”宗惟胆子真大,凑过头来问。
“我刚刚看到它冒泡,就随便扔了把敕令牌下去,估计水下面有东西吃不消了,它才闹腾。”方柏林边和宗惟说话,边死死盯着井面。
“头儿,我刚刚好像看到……”宗惟边说边指了指井里。
方柏林挥手制止他说下去,打个眼色示意他回去再说,宗惟点点头,不甘心地看了看井里问“是那头狐狸吗?”方柏林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就在大家往前走的时候,方柏林偷偷拿出手机,打开了拍摄功能,将镜头重置在可以观察天花板的画面,只见天花板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像一片云一样慢慢跟随大家移动。
方柏林也不惊动它,只是暗中提防,很快大家就走到尽头,尽头已经被木板封死,宁绛生指了指说“外面就是一楼楼梯的回旋处,需要现在打开吗?”方柏林摆摆手,示意往回走。
“头儿,沿路过来也没见什么狐狸啊,八成躲在那口水井里,要不我们几个把那口井封了吧。”宗惟还在为自己差点掉下井去而愤愤不平。
“好,你先拿这个贴在井边镇住它。”方柏林给了宗惟一道符。
“好咧”宗惟兴冲冲地拿着符刚来到井边,只听得井里‘刺喇’一声,一股水柱从井底喷出,宗惟走在最前躲避不及,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其与众人纷纷躲避。
方柏林看了看手机,只见天花板的那团东西像扯线木偶一样左右摇晃,心知是它搞的鬼。当下不动声色,正待念《五雷咒》,忽又想起‘五雷’过于刚猛狠辣,这样去对待那只百年狐狸精,只会招致对方怨恨报复反而不妙,再说对方从来没跟自己结怨,想到这立时心下不忍。就在这时候,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像人喝醉一样,站起来但身子东倒西歪,嘴里喃喃自语,忽地竖起尾巴轻轻地摇……
方柏林一看乐了‘呵呵’我怕下手重了,没敢用‘五雷咒’,你倒想下狠手对付我。好,看你玩什么,虽是这么想,但心里暗暗提防戒备。
只见那团东西的尾巴像装了弹簧一样越摇越快,最后变成飞舞的铁棍了。
‘砰’井里飞出一个直径约五十公分的水弹直冲方柏林。
‘来吧’方柏林赶紧点开手机里的‘玄冰咒’画面,那个冲向他的水弹刚开始还来势汹汹,但不知道为什么中途速度慢了下来,方柏林看到水炮就到眼前了,生怕有什么闪失,也不敢硬接大叫一声“宁队长,把你的警棍抛给我。”
宗惟就站在宁绛生旁边,手一伸从他腰间皮套抽出警棍抛给方柏林,宁绛生用的是那种甩棍,方柏林一把接住一甩,弹出三截,对着飞来的水弹一敲。水弹登时改变方向,飞向旁边。
“老宁,快找法警帮忙,去你妈的,一口破井就这么嚣张,今天老子拿水泥堵了你。”宗惟的指着那口井破口大骂。
‘嗖’那口井里连续又飞出了一个水弹,这次方柏林有准备了,在那颗水弹刚到面前,就闪身躲过,前后两颗水弹一先一后撞在墙壁上,破冰四下飞溅。
“没完了是吧?你敢再发一个我看看,老子用‘五雷咒’轰你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信不信?不知好歹的家伙。”方柏林提着警棍叉着腰指着那口井怒骂。
“不用叫法警,这么一口破井,我一个人搞得定。”方柏林边说边提着警棍跨过跨栏。不经意间看了看手机,天花板上的那团毛茸茸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地方也看过了,大家走吧。”胡彦阳生怕再呆在这里会出现什么岔子,不由分说和宁绛生一人扯一个,硬是把方柏林和宗惟扯出了负一层。
“我说了这个地方邪门吧?你看,以前我就不应该把那口井的石头清空,这是口怪井啊太邪门了。我想还是向院里申请点经费,把它封了算了。”宁绛生摇了摇头。
“再说吧,学弟,劳你架去找套衣服给宗惟换上,宗惟我们回指挥部去。”方柏林说完就和宗惟回自己的指挥部。
一进门,就看到洛秋言在歪着头,拿着什么东西在喂那‘引魂鸡’一看到方柏林立即高兴地说“领导,有发现了。”再一看到身后的宗惟愣了一下“你掉河里了?”
“别说了,见鬼了。”宗惟苦着脸。
“见鬼的事呆会再说,你先说有什么发现?”方柏林看了看桌子上的‘引魂鸡’问洛秋言。
“我刚刚到羁押室把这只鸡抱了过来放到桌子上,你猜怎么着?它围着那张照片溜达了几圈,然后去叼桌面上的照片,最神奇的是,我看到照片上被叼的痕迹,就是我们早上说的那个有问题的女人……宗惟,你怎么浑身湿透啊?”洛秋言指着宗惟。
宗惟把大家在负一层的经历简单地告诉洛秋言,洛秋言听完连说可惜。
“可惜什么啊?”宗惟不解。
“可惜我没去啊,我很喜欢这种刺激的画面。”洛秋言两眼透着神采。
“别扯其他的,你刚刚在往井里张望,看到了什么?”方柏林问宗惟。
“方哥,我刚刚还真看到东西了,本来我是专心看着井面的,可后来不知怎的,觉得水下有动静。”宗惟开始激动起来。
“后来呢?”方柏林轻轻拍了拍他。
“先是水平如镜,后来慢慢地水面多了泡泡,之后水面上浮起了一大片头发,就这么一直在水中晃来晃去。”宗惟抹了抹头上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继续说“后来,我看到在井底慢慢地好像浮出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在向我笑,那笑脸太吓人了……尤其是那对眼睛,死死地盯着你,笑得我毛骨悚然……”宗惟扯了张纸巾抹了抹头上的水,不经意间看到放在桌上被‘引魂鸡’叼过的照片,整个人像触电一样跳起来,指着照片说不停戳“头儿,是她,就是这个女的。”
方柏林和洛秋言凑上去一看,宗惟所指的正是他俩刚刚议论照片上那个有问题的女人。
“你确定是她?”方柏林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着。
“千真万确”宗惟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什么千真万确?”胡彦阳敲门进来,手上拿了一套衣服“你和我身材差不多,这是我平时放在单位里备用的。”
“谢谢,我先去换衣服了。”宗惟接过衣服就去了隔壁的洗手间。
“宗惟受惊了,胡言乱语。对了学弟,你知道你们这栋楼以前是清朝的十三衙门吗?”方柏林暗暗捏了捏洛秋言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听说是,学长你对这楼这么有兴趣,网上很多关于它的故事和传闻啊。”胡彦阳指了指洛秋言的电脑,一眼看到还在桌子上吃爆谷的‘引魂鸡’,立即伸手过去就要逗弄。
洛秋言一手拨开“法官大人,宗惟跑遍全城才找了这么个宝贝,还指望它帮忙找……它可是宠物中的宝贝,你别吓坏它。”边说边做了个狐狸的口型。
胡彦阳哦了一声,抬头看到放在边上的那张狐狸皮,连忙一把抓起放在手上“那鸡不能动,这死的狐狸皮总可以欣赏欣赏了吧。”
“学弟,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别拿这张狐狸皮开玩笑,后果很严重的。”方柏林看着胡彦阳。
“学长别那么紧张,我可是无神论者,你们那些鬼啊神啊什么的,我一概不相信……”胡彦阳自信地笑笑。
“那你怎么解释刚刚在负一层发生的事?”方柏林边说边自然地从胡彦阳手上接过皮草,轻轻地放在桌上的红布上,又虔诚地点燃了一炷香。
“刚刚在负一层发生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胡彦阳耸耸肩摊开双手。
“井里为什么有叫声?为什么从井里飞出几颗水弹?为什么水弹变成冰弹插在墙壁里?这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方柏林指了指刚刚换完衣服进来的宗惟。
“第一、井里的叫声,有可能是青蛙牛蛙什么的叫声,由于井下比较空旷,所以声音传上来就出现那种‘咕咕咕’的回响。第二、为什么有水弹飞出来,那是有可能宗惟不小心把井旁边的石头拨下去,记起的浪花,加上负一层的灯光昏暗,远处看激起的水花就像炮弹。第三、既然是错觉,水弹飞起来的时候溅到墙壁上,造成了冰弹入墙的幻觉。怎么样,我这样解释你听懂了吗?”胡彦阳洋洋得意。